第四章
一辆汽车停在她身边,她毫无反应,有人下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翠茜。”
“嗯!”她回过脸去。
“翠茜,你怎么了?”杜西文看见她那苍白的脸满是泪,大吃一惊,“哪儿不舒服?我扶你进别墅,休息一会。”
“我刚由里面出来,我不会再进去,永远不会”。
“你和天奇吵架?我去找他来向你陪罪!”杜西文说:“你到我车上坐一会,我很快就回来,好吗?”
“我愿意坐在你的车上休息一下。不过,我不要进去。”
“我陪你,”杜西文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进车厢。
翠茜打开手袋,拿出手帕,把脸抹得干干净挣。内心的伤痛仍未平复,她的脸上已经展笑容。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也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天奇请我来吃饭,今天他生日。”
“是吗?那你该赴约了。”翠茜开了车门:“刚才谢谢你收容我,再见!”
“翠茜,”杜西文一时情急,搭住她的手。”你去那儿?”
“回市区。”
“你没有驾车来,怎么回去。”,
“我下个星期就考车牌。”翠茜抽出了手:“现在我向前走,希望运气好,碰到一辆的士。”
“你每次走,都是这样碰运气的吗?”杜西文已走出汽车。
“不是,还是第一次。”
“以前你怎样回去。”
“当然是天奇送我。”
“为什么今天走得那么早,没到吃晚餐的时间吧?天奇为什么不送你。”
“他忙,他是主人。”翠茜垂下头,她又快要哭了。
“我们一起进去,吃了饭,如果天奇忙,我送你回去。”
“你自己进去好了,我是不会踏入包家一步。”
“为什么?”
“你进去,天奇会告诉你。”
“我不明白,有事吗?你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告诉我?”
“我是个受害者,也是个失败者,所以我无权说活。”
“你一定和天奇吵架了,天奇是我的好朋友,他人也好,不过,就是给宠坏了,脾气硬得不得了,我真要好好的教训他,来吧!翠茜,我们一起进去,我为你们出个和事老。”
“不,谁也不能帮助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翠茜哽咽着:“求你不要再提他,行吗了”
“可是,两个人好好的,好吧!你要回市区,我开车送你!”杜西文一直很小心注视翠茜,他不想令她更难过,于是,立刻打开车门。“天奇不是请你吃饭吗?他今天生日,你不用向他道喜?”
“我不去了。礼物会吩咐管家送去。”
“我也有一份礼物,劳烦贵管家替我一起送去。”
“好的,我们走吧!”到市区,杜西文问:“你准备去哪儿?要不要去喝杯咖啡轻松一下。”
翠茜想了想,本来,她应该回家的,可是,她又好象不想回去,她怕什么?大概是怕东尼,如果东尼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他将会怎样?又会对天奇怎样?
东尼肯定不会和人家打架,他为了爱护翠茜,只会求天奇,翠茜就算不喜欢他求天奇,因为她已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好好痛打天奇一顿,她太懦弱,太没有志气了。
“好的,我们去喝咖啡!”
“你喜欢去哪儿?”
“绅士俱乐部。”
“我们俱乐部的咖啡不错。”“那就去吧。”
于是,她和杜西文消磨了一整天。回家,已经在凌晨二时。
分手时,杜西文答应明天开车来送她到新翠屋。
经过几天的时间,翠茜在把翠屋交回给天奇,要回自己投资的股本,带着比蒂,准备另开一间小翠屋。
每次杜西文只负责接送,新翠屋的事,他一次也没有过问,因此,完全没有人知道,杜西文天天和翠茜在一起找另一间小铺位,杜西文帮了不少忙
“为什么选这样窄小的铺位?和新翠屋相差太远了。”“因为我只有很少的钱。
“以前听天奇说,新翠屋一共花了两百多万。我认为数不算大,我可以付得起,让我来帮你开一间华丽的新翠“谢谢,可是我不会接受别人那么贵重的礼物,我无以为报。”
“你能接受天奇的新翠屋,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的?”
“因为我和……”翠茜不想把话说下去:“我不是把翠屋交回给天奇了吗?我并没有接受。”
“你喜欢独资经营是不是?”
“不错,我不喜欢求助别人。”
“你们这一次分手,会不会是因为新翠屋的问题。”
“分赃不匀,怎么会呢?”翠茜浅笑一下,说:“你不用急,不久之后,自然会有人把一切告诉你。”
“关于什么?”
“我!西文!我已经名誉扫地了。其实,你和我在一起,并无好处。”
“你答应过和我做朋友的。”
“我并没有收回我的话。”
“这样就好,人家说什么?管他!”
“你真的不怕人言可畏?”
“我杜西文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不过,我也不会软弱。到受人摆弄,而且……”杜西文顿了一会,有点难为情:“我对你已倾慕。”
“西文,我不是真的妮妲妮活,我的缺点很多,我是不配跟你交朋友的。”
“我知道你不是妮妲妮活,每个人都有缺点,我认为能够和你交朋友,是一种光荣,如果你没有和天奇分手,我根本没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
“我感激你,西文。”翠茜这些日子实在不好过,在东尼和美芝面前老要装笑脸,因为,她知道他们一直很注意她,如果她愁苦着脸,甚至叹一口气东尼立刻追问他和天奇的事,至于小宗,他偶然到张家,可是她总不能把她和天奇的事,向他倾诉啊!所以,西文算得上是他的患难知己:“不过,当你一旦了解事情的真相,我相信你不会再跟我交朋友。”
“不会,我不相信你会有什么事!”
翠茜苦笑一下,喝口苦咖啡,望着玻璃窗外的街景。
这天。杜西文接了一个会员的电活,约他在绅士俱乐部见面。
他交给杜西文一张请柬。
“谁请客?”
西文翻开请柬。
“包天奇!”
“他不是又生日吧!”
“他在电话里说是庆功宴,所有的宾客都是男士,听说……好象和张小姐有关!”
“翠茜?”西文连耳朵也竖了起来。
“唔!就是最近你每天陪她来的张翠茜小姐,她以前和天奇很好的。”那位金公子说:“我也感到奇怪,她本来是天奇的女朋友,两个人没有来往,她的身边忽然又换了你。西文不是我多嘴,你和天奇也是朋友,何必为了一个女孩子……”
“天奇跟你说了些什么?他是否很生气?因为我和翠茜来往。”西文眉头紧皱,“其实,我并没有插在他们的中间,我是在他们分手之后,才追求翠茜的。”
“天奇没有提起你,只是叫我把请柬交给一个老朋友。看样子,他还不知道你在追求张小姐,不过,他已经告诉我们,他和张小姐分手了。”金公子说:“西文你刚才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奇怪你不应该和张小姐来往,不过,你和天奇是好朋友,你和张小姐在一起,碰巧遇见天奇,那么多尴尬?”
“我不介意,但求问心无愧,如果翠茜没有和天奇分手,我怎样也不会打翠茜的主意。”
“西文,你好象变了。”
“我没有变,可能这一次我太认真!”
“西文,你会赴天奇的约会吗?”
“当然,”西文看一下手表:“我要去接翠茜,谢谢你。”
“再见”
西文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回过头说:“亚拔,天奇的宴会,我决定不参加,你听到有关翠茜的事,希望你能告诉我。”
“没关系,我们是好朋友,不过,如果是对张小姐不利的话……”
“是好是坏,你都要告诉我。”
“好吧!星期一中午,在这儿碰头。”
“OK!”西文突然不想看见天奇,这是不是妒忌?难道正如亚拔说的,为了一个女孩子,就牺牲了他和天奇多年的友谊,那实在是很不应该。不过,翠茜不是普通的女孩子,这样的可人儿,跑遍天下难得一见,如果天奇肯原谅他,继续做朋友,那当然是最好的事,若是天奇因此而生气,西文是不会为了他而牺牲翠茜。
晚上,她和西文吃饭的时候,西文说:“星期六,天奇在俱乐部请客。”
“客人多吗?”“金亚拔手中拿了一大叠请柬,看来也不会少。”西文漫不经心地说。
“有没有请你。”
“有。”
“很快就真相大白了。”翠茜喃喃地说:“这个人真令人伤心,我就这样栽在他手上。西文,看见他,代我感谢他毁了我。”
“我不会去,我已经把约会推了,星期六,我和你去跳舞。”
“你为什么不去呢?去了对你有好处,你将会更加了解我。西文,我不想欺骗你,我不想利用你来排遣我的寂寞。”
“我对你的了解已经很足够,用不着再听人家说话。”
“人家的话可以不听,但是,天奇的话,你非听不可。”
“为什么?”
“听了自然明白。西文,你待我那么好,我很感激,也正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不想人家说你闲话。”
“听你刚才的话,”西文轻轻地按她的手背:“我深信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维持原意,星期六,我们去跳舞。”
***
“……你说什么?”西文瞪大了眼;“天奇和翠茜……,不可能。”
“天奇的话,是有根据的,天奇为了报一掌之仇,玩弄她,然后又抛弃她,天奇还说,由于翠茜是个处女,毁了她的贞操于心不忍,所以送了她一间二百多万的新翠屋,作为补偿。”
“啊!一定要占了她的便宜,才肯付两百万元。我连翠茜的手也没有吻过,我一样愿意送她一间豪华的精品店,而且,翠茜根本没有要他的东西,新翠屋,早就返回给天奇。”
“天奇自己也承认,她不但不肯要那间精品店,而且连那粒二十四万的钻戒,翠茜也归还了他。天奇说:她虽然泼辣,不过相当有骨气,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既然不错,为什么要抛弃她?”“天奇说,他的仇也报了,还要她干什么?你知道,天奇死要面子,翠茜当众打他,他怎受得了?”
“说抛弃就抛弃,难道他一点也不爱翠茜?”
“天奇是个PlayBoy,要他爱上一个人,很难。”
“谢谢你把一切告诉我。”
“你还会和翠茜来往吗?”
“我会考虑。”
“当心那班唱家班,唱你专收垃圾。”
“天奇才是垃圾,伤害了别人又不肯负责,缺德鬼。”
西文在一轮大迫供之下,他只好把一个大概告诉翠茜。
“天奇说的话。不会那么少,我知道,是怕我难堪,把最最重要的部分删去了。”
翠茜早就知道天奇报复,要报到底,“你既然不好意思把一切说出来,让我把真相告诉你吧,我和天奇,在一个很不愉快的情况下见面,我们曾经吵过,打过。不过,他并没有记恨于心,仍然想办法追求我。可是我对这个人有成见,我心里一直讨厌他,发展下去,结果,那天晚上在绅士俱乐部打了他一个巴掌,那一晚他真的丢尽了脸。事后哥哥责备我,而我本人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太过分,本来,我认为我和他之间,已经完了,谁知道他不但不记恨,还向我道歉,又大献殷勤,当时我是既感动又惭愧,我完全不知道他早已设好陷井,为了要报一掌之仇,忍气吞声,在他有计划的进行下,一个晚上,他假称生日,带我到别墅,占有了我。当时他答应和我结婚,还送了个只订婚钻戒。跟着,他拿钱出来给我开新翠屋,他又答应等新翠屋开幕,我们应结婚的,我还告诉我哥哥,不知道有多么高兴。直至有一天,我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子吃下午茶,当着我面前两个人溜走。那天他告诉我他生,要我去别墅,看见他左拥右抱,当时我跟他吵,他就摊牌了,他告诉我,他不会和我结婚,因为,他占有我是为了报复。我不愿意就此失去他,我道歉,我求他,可是没有用,他的心是用铁做的,后来我跑出来,就在门口遇见你。”
“难怪你那天那么伤心。”
“美梦破碎,而且受尽欺凌,怎能不伤心呢?”
“天奇真下流,卑鄙!”西握一下拳头:“你曾经爱他。”
“是的。”
“现在呢?”
“我恨他!”
“有机会,我打他一顿,替你出一口气。”
“谢谢你,现在一切都明自,我们也应该分手了。”
“分手?为什么?”
翠茜掩住脸摇着头:“我不是好女孩。我不是好女孩。”
“怎么不是?谁都知道你是好女孩。”
“我有污点,我不再清白。”
“不要太自卑,又不是你错,难道给人陷害过就要毁掉自己一生?”
“你仍然要和我交朋友?”
“为什么不要?我说过,能够和你交朋友,是我的光荣。”
“现在仍然是吗?”
“当然。我喜欢的是你整个人,我不会计较那些小节。”
“小节?我给男人玩弄过,我已经不再是……”
“你为什么把我看成一个古董?香港,有许多处女,但是我不喜欢她们,她们怎样清白,也与我无关,可是,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将不会计较她的过去,是不是处女,根本不重要。”
“谢谢,难得有雪中送炭的人。”
“说这些话太见外了,我但愿你也喜欢我。”
翠茜在毫无选择的余地中,只好让杜西文代替天奇的位置。
***
其实,杜西文的条件也很不错,富有,高大,颇英俊,也许他还不够天奇好看,但是他的好处是对翠茜一心一意。
如今,也只有杜西文了解她,同情她,安慰她,爱护她,她瞒住所有人,连东尼也不知道她受尽侮辱。
翠茜知道一些缺德鬼说杜西文穿天奇的旧鞋,她也知道杜西文不但不害怕,还到处维护翠茜。
翠茜是衷心感激他的,她也曾想过,要以身相报。
可惜自己没有清白之躯。
这天,杜西文到张家吃过晚饭。陪翠茜看完一个电视节目就走了。
东尼和美芝,开始跟翠茜闲聊!
“差不多半个月没有看见你和天奇在一起了。”东尼说。
“为什么包天奇会换了杜西文?”美芝靠在东尼的身边,关切的问:“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天奇吗?你还说过要嫁他!”
“不错,但是,在我未出嫁的一天,我仍然有选择权,对吗?姐姐。”
“不错,”美芝点着头。
“而且,哥哥,你曾经为了我爱上天奇而担心,你说他是个花花公子。”
“是的,我曾经这样说过。”
“包天奇,杜西文,你们都见过了,你们认为那个比较可靠?”
东尼和美芝交换看了一眼,东尼说:“倒没有听过杜西文闹过桃色新闻。”
“包天奇轻浮些。”美芝说,“杜西文比较稳重些。”
“既然你们两位对杜西文有好感,那么,就不应该怪我。”
“未婚女孩,有权选择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不过……”美芝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翠茜,好象一台X光机,“我知道你一直很爱天奇。”
“不错。”
“什么原因令你们分手?”
“当我发觉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我认为他是爱情骗子。”
“有没有要求他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翠茜摊开了:“他满屋都是女人。”
东尼疑惑地摇着头:“他一直对你那么好,没有可能……”
“那种花花公子,玩厌了就放手,你以为人人象你,对美芝姐姐那么忠心?”
“怎么火头烧到我身上来了,”东尼一听面已经红了,根本不敢看美芝:“你什么时候和西文结婚。”
“哥哥,你有没有搞错?我和西文来往还不到三个星期。”
“大家应该多了解,”美芝说,“以后多带他回家吃饭,让我们好好观察他!”
“是的,嫂子。”
“你调皮。”
翠茜笑着走到东尼的身后,“哥哥,你答应过,等我考到车牌,斧头这我一架汽车,现在我已经考到车牌了,什么时候送车给我?”
“买,买,明天你去看车,叫西文陪你,我看他对汽车很研究。”
“翠茜,买一辆四五0的平治跑车。”
“平治,要命,而且刚领到新牌,不应该买太名贵的汽车,我看一万五千元左右就已算不错了。”
“守财奴!”美芝盯了他一眼。
“翠茜很会计算,她不会任意浪费。”
“哥哥,我看,车不买了,我买了车,拉走了现款,恐怕又会影响到你和姐姐的婚期,我不想负累你们。”
“小傻瓜,”东尼作势打她:“我们要结婚,也不在乎这一、两万,要是钱不够,酒也不摆,客也不请,呼的一声乘飞机作蜜月旅行,你说是不是,美芝?”
“谁答应嫁你!”
“美芝……”
翠茜呵呵一笑,她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好象快要晕倒的样子,东尼和美芝连忙走过去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没有什么!”翠茜挤出一丝笑容:“刚才大概是笑得太厉害了!”
“笑也会晕的吗?”
“谁说我晕了!”翠茜举一手臂:“没有人比我精神更好。”
“回房间休息一会吧!”
“知道啦!我不会做电灯泡的!”
翠茜回到卧室,立刻倒在床上,舒了一口气。
“最近怎么了,一次又一次差点晕倒!”翠茜在问自已。
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她终找到了一个答案,那完全是因为包天奇,他给她的打击太大,她熬不住,说不定什么心脏病,血压不正常,什人都来了!”
“要不要去看医生?”翠茜又问自己。
既然已经把原因找出来,那么,只要自己放开怀抱,忘记天奇,身体就会康复。
虽然杜西文无论如何不能够代替天奇,但是,在她最困难,最脆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民杜西文对她的爱护与真诚照顾,翠茜是由衷感激的。
何况,两个人天天见面,杜西文虽然没有天奇那么聪明,但他不象小宗那么笨,见面多了,便会自然产生感情。
这天,杜西文和翠茜一起吃午餐,正当翠茜喝了第二日周打鱼汤的时候,突然嗓头发闷,胃里翻腾,翠茜连忙掩住口,幸而没有把东西吐出来。
“翠茜,”杜西文对翠茜是无微不至的,她的每一个小动作,也不能逃过他的眼睛:“你怎么了?”
“没……没有什么!”翠茜连忙抓起一张纸餐巾。
“你额角冒汗?”
“也许是汤太热了!”
“我的并不热。”杜西文用手抚了抚翠茜的盆子:“不烫啊!刚才你急掩着口,是不是汤的味道不好?”
“西文,我没有什么,真的。”
“叫侍者给你换一盆汤好吗?”
“我不想喝汤了!”
“好!吃牛扒吧!你最近最喜欢吃牛扒了!”
翠茜笑一下,这时候,胃才舒服一点。
最近毛病真多,动得太厉害会晕,赶时间走路也会晕,吃东西呢!似乎除了牛扒,没有什么是她喜欢吃的。
以前,她最喜欢吃海鲜,自从喝过周打鱼汤,她已经一个星期没吃鱼了。
***
一天奇带着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昂头阔步地来到绅士俱乐部。
喝了两杯酒,到舞池跳舞,一个在做珠宝生意的张永祥向他摇手打招呼。天奇抛下两个女孩子走到张永祥那张桌子去。
“怎么只有一个人?”
“她到洗手间去了!”
“女人真麻烦,每到一处地方总要去洗手间。进的少,出的多,怪不得个个都是细腰美人!”
“你完全想错了,她们去洗手间,其实是梳头,补粉,涂口红。”
“你又知?”
“她们喝了两杯,就什么话都说。”
“喂!永祥,前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我在俱乐部请客,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不是和天奴试婚去吧?”
“试婚?想得倒Soft。我为了生意,去南非跑了一趟!”
“大有收获?”
“不错吧!”张永样哈哈地笑。
“今晚你签单!”
“小意思。”张永祥突然一本正经的问:“你以前不是和一个姓张的女孩子很要好的吗?”
“唔!对呀!我是为了她请客的!”
“是订婚了?”
“不是!”
“结婚?那不对吧!嫁了你,怎么还会换人?”张永祥瞪大了面条眼。
“换人?”天奇一愕:“换什么人?”
“你们的家事,我还是少开口。”
“什么我们,你们。你别发神经,我没有和翠茜结婚。”天奇不耐烦了:“我和她早已分手了呀!”
那就怪不得她。”张永祥拍一下天奇的肩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张小姐分手,不过,你这样做是错误的!”
“我们之间的事,你不了解。”
“你女朋友不少,个个好看。不过,我都见过了,就是张小姐最好。她不但漂亮风姿迷人,而且正派,也最有内涵。她和玛莉,妙妙,甚至天奴她们都不同,她们都是无脑娃娃,说得难听一些,是十三点!”
“我知道!”天奇怪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和她在一起,尽受气。现在可好。吐气扬眉,而且又可以摆我的大男人架子,那些小妞,个个都听我的!”
“要听话,请佣人就够了。总之,你是便宜了杜西文。”
“杜西文?我和翠茜分手,关他什么事?”
“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这儿的人都知道的!”
“知道什么?”
“杜西文追求了张小姐。”
“啊!这个我也知道。”天奇释然地笑了:“西文对翠茜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一看见她,就惊为天人,又说她象妮妲妮活,不过,翠茜对他可没有意思!”
“你一定很久没有来俱乐部了吧?”
“我去了两个星期马尼拉!自从上次在俱乐部请客,我就没有来过。”
“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
“永祥,”天奇突然紧张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都是他们说的,杜西文差不多每天都带张小姐来,他们都说,她们两个人的感情好得很!”
“西文不是无脑的,他为什么甘心做傻瓜?”天奇愤愤地,好象不乎,又好象生气:“我和翠茜……”
他突然停下来,因为,他想起一件事,他那天在俱乐部请客,西文根本没有到。
“翠茜骗了他,这傻子上当,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告诉他!”
“天奇!你喃喃地在说什么?”
“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噢!天奇!”天奴由洗手间回来了,整个人容光焕发:“这些日子怎么总是见不到你?”
“我以为你失踪了。去了大半天。”
“我在洗手间打了个电话回家,说迟些回去嘛!你知道妈咪是很担心我的。”
“你今年又不是十六岁。”
“天奇!”天奴就是对他有兴趣:“你没有舞伴,我陪你跳个舞。”
“谢谢,我……”天奇心神不属。
“省点吧!人家女朋友在那里,还有两个呢?”
“唔!天奇!你真风流!”
“永祥,天奴!”天奇忽然站起来:“你们多聊聊,我先走了!”
“早就该过去陪陪朋友。”永祥说:“要是我换了那两个女的,我一定过来找你!喂!今晚我签单!”
“谢谢!”天奇回到他的座位,对那两个女的说:“我有事,我先回去了!
“我们怎办?”两个女的抗议。
“听音乐、跳舞由你们。反正有人会替你们结账!”
***
天奇赶到杜家时,杜西文已经上床睡觉,就差点未人梦乡。
天奇和西文是好朋友,他一直走进他的卧室去。
“天奇,是你!”西文用手挡住灯光:“你半夜三更来干什么?”
“半夜三更,还不到一点钟,你什么时候变了早睡早起!”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过夜生活的人。”西文一面穿晨衣,一面下床。
“我知道,你不大喜欢玩。不过,实实在在,你变了!”
“也许吧!”
天奇坐下来,点了一支烟,天奇不是一个喜欢吸烟的人,不过为了生意应酬,那镶了钻的烟盒他常带在身上。
“天奇,你这么晚赶来,有事吗?”
“劝你不要做傻瓜!”
“我象个傻瓜吗?”
“以前不是,现在是!”
“你今晚神神秘秘的到底耍什么花样?”西文倒了一杯冰水。
“我不要冰水,我头脑很清醒!
“不是给你的,我给你问得喉干。”
“西文,你不应该和翠茜来往。”
“啊!我明白了!”西文喝了一口水,点了点头:“原来你在吃醋!”
“吃什么醋?”
“我抢了你的爱人,你不是来算账吧!”西文立刻提高了警觉。
“笑话!”天奇却仰起头来冷笑几声:“我早就把她象垃圾那样倒了,谁拾到了,我也不会在乎。”
西文面一变:“既然你已经和翠茜无关,那你还来吵什么?”
“我不是来吵,是给你忠告,我们是好朋友,我完全是为了你。”天奇捏熄了烟蒂:“西文,你坦白告诉我,你有没有跟女孩子睡过觉?”
“没有!”西文毫不考虑。
“那你是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孩子,应该找一个好女孩配你,是不是?”
“当然。”
“那你就不应该找翠茜!”
“翠茜就是好女孩!”“她不是,她有污点,你受骗了!我今天来,是要制止你!”
“是谁骗了我?”
“当然是张翠茜!”
“翠茜从来不骗人的!”
“那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认为我知道多少?”
“唔!”天奇仰着头边想边说:“她会告诉你,她好清白,好纯洁,她是个有教养,不会随便和男人鬼混的好女孩!”
“她的确是这样!”
“她是这样吗?”天奇拍着腿哈哈地笑;“你真是老实人,你中计了,我告诉你。翠茜左胸脯下面有一颗绿豆大的红痣,好美好美,简直迷死人。”
杜西文的面色变了!
“你-定奇怪,我怎会知道,我还知道很多呢!哈……”
天奇几乎笑得绝了气:“西文呀,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你的事我不能不管,你不可以吃这个亏。她已经不是处女了,她给男人玩过了……”
蓬!一个拳头打在天奇的面上,这出其不意的一拳把天奇打倒了,于是天奇很快就回他一拳,拳来脚往,本来是最好的朋友,一旦反目成仇,两个人互相持斗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天奇好不容易才把西文制服。
天奇压住他,喘着气说:“你这个人真莫名其妙,我好心好意来劝告你,你不听就算了,竟然动手打我?”
“我早就想打你了!”
“我什么时候开罪你?”
“不是为了我,是为翠茜。”
“翠茜?”
“你侮辱了她,又抛弃了她,那天她在你别墅的门外差点晕倒在地上。现在她也常常晕,身体虚弱得不得了!”
“你既然知道她的一切,你还要……”
“翠茜叫我不要和她来往,她说她的坏名声会影响我。可是我不管,我求她让我跟她交朋友。是我求她的。告诉你,包天奇,我在追求她,我在讨她欢心,我不管她给了多少个男人玩弄过。我不但不会看不起她,反而更怜惜她。她没有错,她是个受害者!
“啊!……”天奇放开了西文。
“你把她害得好惨,她把一切的痛苦都藏在心里面,她不能令自己和东尼丢脸,她装着笑面生存,我真担心她熬不下去终于会支持不住。你知道吗?现在只有我了解她,安慰她,开解她,你竟然还要挑拨离间!”西文扶住站起来,愤恨地咬着牙:“你这只会报复的魔鬼,你害她还不够?你是不是要迫死她?你没有良知,你卑鄙,你下流,你是禽兽,你根本不是人!”
***
天奇惘然,擦一下口角的血水:“我真的一文不值吗?”
“我不管你值多少,我现在来警告你,包天奇,如果你再敢在任何人的面前说翠茜半句坏话,我打你,如果我打不过你,我宁愿给你打死!”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给你面子!”
“谢谢!不送了,请吧!”
天奇难堪地走了。
杜西文一早买好了票,准备去看罗文的演唱会。罗文的票子好难买,西文找到两张,还是找朋友帮忙。
一切都为了翠茜,因为翠茜喜欢听罗文的歌。
翠茜一早就换好了衣服,穿她喜欢的米色雪纺长裙,杜西文说过六点钟来接她吃晚饭的,可是六时十五分了,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翠茜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到杜家去,杜家的佣人支吾了半天,翠茜冒火了:“请你们少爷听电话!”
“可是,他,可是……”
“请杜少爷听电话,他到底在不在?”
“在,在,可是……”
翠茜拍的一声挂上了电话,她实在忍无可忍。杜西文不来,连电话也没有一个,现在他家中的佣人又这个,那个?神神秘秘,令人好不耐烦。
翠茜决定去杜家看看。杜西文怎么样她不在乎,她只想要回演唱会的票子。因为她知道现在有钱也买不到了!
翠茜不是第一次到杜家,杜西文和几个佣人一起住在一间别墅式的屋子里,杜家每一个佣人都认识她,以前,她们看见翠茜是笑容满面,今天,谁看见她都面色大变。
“张小姐……”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佣挡住了西文卧室的大门。
“你们少爷房间里有客?不方便?那我不进去了,”翠茜阵阵胸口发闷,她实在很不开心!
“翠茜……”房间内,传出了杜西文的声音,好象有点虚弱。
翠茜一愕,西文又叫了第二声,翠茜忍不住了,大声问:“我能进来吗?”
“芳妈,让张小姐进来!”芳妈是杜西文的管家,她开了门、让翠茜进去。房间黑黑的,翠茜按了开关,杜西文突然惊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