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摆了一道!端木扬脸色文风不动,但内心早已掀起滔天怒火。

    “报警,扬,你快点报警啊!””名俱乐部的常客,也是莎莎的支持者,看到他们离去后,慌张地大叫着。

    “不用报警。”微笑着,端木扬以夸张的口气说:“哈哈哈,如何,这场戏是不是演得很逼真啊?”

    “戏?”众人面面相观。

    “是啊,顽皮的莎莎想到的点子,让她在大伙儿面前被绑架,一定会留下惊悚的话题。顺便一提,她这么做也因为大家太喜欢争夺她的假期了。其实她早就偷偷安排好这次的圣诞假期要在哪儿玩,所以诸位都别抢了。她这时恐怕已经在前往国际机场的路上了。”笑得极为自然的端木扬,心中却暗想如此荒谬的漫天谎话,要不是由他这种长年锻炼有素的人来说,绝对没有人会相信。

    他随即再补上一句。“不然,你们大家想想,莎莎要是真被人架走了,我这作哥哥的还会这么悠哉的留在这儿陪大伙儿吗?”

    “喔,原来如此啊!莎莎还真是顽皮。”

    在场的人也纷纷发出了同意的笑声,一场风波暂时被平息下来。端木扬等到众人的注意力再度移开后,自己才不着痕迹地由沙龙中消失,直奔安全监控室内,这时他的脸色早已铁青。

    “追踪的车辆有没有任何消息回报!”他拍着桌子吼道。

    端木扬少见的变脸,让整间监控室内顿时气氛紧绷、一触即发。数十人在各个监控点传来的搜查消息,以及即时追踪的无线电对讲机中都传出许多消息。

    “报告,犯人带着小姐从大门搭上一辆黑色轿车离去了。车牌是XX-XXXX。”

    “报告,该车已经驶上高速公路,从方向研判,很可能是直奔国际机场。”

    “报告,该车在车阵中失去行踪,目前下落不明。”

    端木扬一边听着无线电中传回的消息,焦虑也跟着上升,到最后听见追踪车被对方给甩开后,气得把耳机摔到地上踩碎。

    “可恶……别以为你是日本鬼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他掏出手机迅速地拨通电话。“喂?是我。帮我安排到日本的机票。立刻,现在。”

    所哲彦!你要是敢伤了莎莎一根寒毛——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挂掉第一通电话后,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内,拿起专用的防窃听电话线,接到海外去。电话在几分钟后被人接起,他一报上名,电话内便传出日文:“是、是,马上替您转到‘若头’(日本关西腔的小头目)手上。”

    又等了数秒,电话交给一名声音低沉悦耳的男子,才发出喂的一声,端木扬便冷声说:“慢死了!”

    对方低声笑了笑。“怎么了,脾气这么大?找我有事?”

    “废话。没事谁会打电话给你。莎莎被你们日本鬼子绑架了,是关东联的会长。我现在就到东京去,你派人过来和我碰头。”三言两语说完该说的话,端木扬便火速地切断电话。

    莎莎,你等着,哥哥绝对会把你从日本救回来。

    ???

    就一名“被绑架”的人质来说,端木莎可以说是安静得出奇,她既没有惊慌失措地苍白了脸蛋,也没有歇斯底里地狂叫怒吼,或失神崩溃地嚎啕大哭。

    所哲彦架着她来到门口,整个俱乐部的安全人员都虎视耽耽在旁,却没有人敢冒一丝陷人质于危险处境的机会,上前制止,这也让所哲彦得以从大门如出入自家般,顺利无比的离开,停在外头接应的轿车门一打开,他便把端木莎推上去,自己也坐入其中。

    “义木,开车。”

    “是。”

    到这个阶段,可以说是完成了他此行来台湾的目的。

    说实话,所哲彦有些不小失望。

    当初大老远的从日本跑来台湾,不过为了想见识一下能挑上他们黑菱会的女人是什么德行……与其说是见到本人失望,不如说他对自己的愚蠢感到一丝可笑。他竟会把端木莎视为对手,而忽略了或许她可能是只美丽的花瓶,背后另有指使者。

    凝视着她那一头耀眼无比的粉红色髻髻彩头,任何有点头脑的女人,绝不会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吧?所哲彦不觉在心中叹口气。从端木莎的外表与她到目前为止的言行给他的印象,他已经百分之百确定,她绝非那个“主谋者”。

    罢了,来都来了。幸好自己也非全然毫无收获,至少他能及时发现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

    所谓射将先射马,表面看来端木莎是破坏他交易的元凶,可是她不过是个“区区”的女人,要当他的对手还不够资格,他怀疑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正是那名被誉为上流社交界的宠儿,能够出入世界顶级一流俱乐部,不论在黑白两道都极端吃得开的端木扬。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与这个端木扬有什么过节,而自调查报告上更是显示,自己与端木扬有过的交集,顶多是他们都曾经在牛津拿过学位,可是牛津的校区之大,里面众多学院的学生就算没有碰过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他推敲不出端木扬何以会卯上他们黑菱会,可他也绝非坐视他人破坏自己地盘,而闷不吭声的善类——端木扬想挡人财路,那他就该有本事摆平这一切战火。

    按照原订计划掳走端木莎,已经有了附加的意义。他是故意当面挑起端木扬心中的战意——这对日后的“谈判”将会大有助益。以目前手上握有的这张王牌,所哲彦决定以逸待劳,接下来就看端木扬要怎么接招了。

    车子平稳地奔驰在通往国际机场的道路上后不久,车上的对讲机便传来:“少主,我们已经把对方的追踪车辆都甩开了。”

    “很好。按照原订计划,到机场去。”

    这时,一旁始终安静无声的端木莎突然说:“等一下。”

    所哲彦挑起眉,也差不多是这个反应迟钝的女人该察觉不对、开始向他求情的时候了。他故作冷淡地扫她一眼。“要等什么?端木小姐。”

    她心型的红唇绽开笑意,连芭比娃娃都无法笑得比她天真。“这还用问吗?要出国没带护照是不能出去的。先绕到我家去拿护照吧!”

    所哲彦一愣,这女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或许她根本没脑袋?)——护照?谁会在自己被绑架的时候想这种问题。

    “没那个必要!”他斥喝着。

    “咦?!那我们不是要去搭飞机吗?只是去机场观光啊!”她喃喃自语地说:“日本人还真闲,自己国内好几座美美的机场不去看,还特别跑来台湾观光机场?说的也是啦,二期航厦才刚落成没多久,是挺美轮美奂的,但我还是比较喜欢阿姆斯特丹的机场,那儿才真是有参观价值……”

    噗!所哲彦额头上浮出青筋。“谁说我是来参观机场的!”

    “哇,厉害,我这么艰深的中文你都听得懂啊?”她眨巴眨巴的长睫毛不断地擦过浮着淡淡红晕的粉颊上。

    应付这种说话乱无章法女人的不二法门,就是忽视她的问题,不然就会被牵着鼻子走。所哲彦强迫自己维持一贯冷酷的口吻说:“你只要闭上嘴巴,没有人会嫌你是哑巴。”

    “我不是哑巴,还有人称赞我的声音悦耳动听呢。对了,我也会唱日本歌喔,最近我迷上了滨崎步的歌声,练了好几首,她的歌很正,不过我最欣赏的是她的造型,假如有机会还真想讨教一番。她那套豹装不知在哪儿订做的,我也打算给自己做一套,但不要花豹——我想做小黑豹。你听……”

    说着说着,她还真的拉开嗓子唱起来了,荒腔走板的节拍与不全的五音,要不是声音还算丽质天生,谁都会夺车门跳出。怎么有人能音痴到这种程度,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怎么样,唱得不错吧!”一曲唱毕,啪、啪、啪的,她替自己鼓掌,并且歪着头笑问。

    “台湾的女人都像你这样,粗神经、没大脑,又喜欢自言自语吗?”所哲彦双手盘胸,歪扯着唇角冷嘲道。

    她也仿效着他双手盘胸,只是这动作由顶着一头粉红头发,化着流行彩妆的她做来,显得有几分好笑。

    支着小脑袋摇晃了半天,她才苦恼地回答。“嗯……我不知道耶,我的神经很粗吗?”

    “从你被我绑架到现在,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样子看来,神经不粗的话,你就是彻底的没神经了。”他毫不留情地说。

    “我被绑架了?!”她以双手包住自己的小脸蛋,做出“呐喊”的脸。

    面对她刻意搞笑的夸张表现手法,所哲彦视若无睹地说:“要是你还珍惜自己的性命,奉劝你从这一刻开始,行为举止都要小心点。要是以为这样打哈哈,我就会放过‘制裁’你,你就未免小看了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是多么地致命并且愚蠢。”

    所哲彦深信自己这番话,足以让端木莎体认到自己身处的危险,而扬起一抹冷笑时——她却根本没有听,小脸朝着车窗外向后飞逝的景致嘀嘀咕咕地说:“身上也没有日币,去了日本不能血拚真是太可惜了。算了,到日本去找干哥要钱就行了嘛!”

    再一次的,这个女人又挑战了他的脾气限度。

    “随你爱怎么装傻,端木莎。可是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闻言从窗外掉回视线。“我从刚刚就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所哲彦挑着眉,看她又想问什么无理头的傻话。

    “你,是谁啊?”

    ???

    多么暴殄天物!

    看着男人的眉头皱得奇紧无比,端木莎就很想使劲替他办开那两道浓眉。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两道眉被挤成了一条,不就破坏了这张难得赏心悦目的脸了吗?

    这个操着奇异口音、说着生硬国语的日本男人,一点都不像过去印象中的日本男人,矮小兼阴柔,一双小眼睛单眼皮看来很吝啬、洁癖,也不像最近流行的杰尼斯系艺人,有着花俏的粉装。

    高大的身材和北欧的帅哥有得拚,方正有形的下巴与浓烈深刻的轮廓,配上纯种束方人的黑眸,就像……大型凶猛的野兽般,威风凛凛,飘散着十足的野性气息。要拿动物来比喻的话,他肯定是猛禽类的鹰虎级。

    莎莎常想自己前辈子一定烧了不少好香,因为从她小时候到现在,身边就不乏好男人出现。自己的老哥当然不用提,撇开那缺德的虐待狂个性不提,他可是“远”、“近”驰名的美男子——“远达世界”、“近于台湾”。

    而物以类聚,老哥身边朋友里“好男人”之多,和跳楼大拍卖的百货公司有得拚,个个有型、个个出色,看得她好不心动。无奈“近水楼台”这句话似乎发生不了多大效用,那些勇人永远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害她这朵落花漂流至今,还没有惜花人出现在身边。

    那么,俱乐部呢?那里头的常客当然也都不错啦,可是莎莎总觉得那些男人缺少了点什么!过去她说不出到底原因何在,可是一见到这家伙,莎莎就恍然大悟自己始终不曾对那些男人动心的理由了!

    原来,自己喜欢这种“未经驯兽”过,还带有“原始”气息的刺激型男人。事实证明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脑里就当当当的响起喜庆的钟声了。相反地,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同感,他的脸色是随着分秒过去而越来越难看。

    这——是她的错吗?

    从刚刚到现在,他说什么“绑架”、“制裁”,她压根儿一点概念都没有。

    印象中自己是初次见到他,毕竟能像“他”给人如此深刻印象的男人并不多,虽说长得帅的男人也看过不少,但在这时代还能够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旧时代”气氛的男人可就很少见。想寻找那种“气氛”,恐怕只有历史博物馆的史前生物区。

    自己有得罪到这个活在错误时代的封建帅哥吗?

    端木莎想了一下还是作罢,自己的脑袋不是用来思考的,她从小就学会这一点,拿自己的脑袋来思考,下场不是她的头会痛,就是周遭会有一堆人犯了头痛的毛病,这其中以哥哥为最。扬总说她是他这辈子永远的“痛”——“头痛”!

    绑架啊……这种事还不至于让端木莎紧张起来。

    她三岁时就曾经被绑架过一次,那时亲爱的爹地就说她命中福星高照,绑匪架走她三天索取百万美元的赎金,可是钱都没有拿,他们就把端木莎给送回来了,还在她身上留下一封信,绑匪们说同情端木老爹得教养这么一个“麻烦”的小鬼,他们实在受不了她的折腾,在自己被小女孩勒赎到破产前,他们还是把她丢回来为上策。

    那一次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印象留在她的脑海中,才三岁的孩子,能记得什么呢?可是往后接连也曾经遇到过不下十次的经验,有时候功败垂成,有时候也果真又被架走,可是没有一次端木莎受到过任何伤害。

    该怎么说呢?莎莎自己本人的解释是:像我这种世界超级无敌美少女,人见人爱,谁会舍得伤害我?而且她的说明之后,永远不忘加上一连串嚣张得让人想海扁一顿的笑声。

    基本上,端木莎能逃过这些绑匪的毒手,经过分析后,原因不外乎是:“伤害她得不到任何好处”;“不想与端木家族作对”;“和钱比起来,她惹来的麻烦会远超过到手的赎金”;“她是天底下最不容易被掌控的人质,只要一放松,她就随时会惹祸,而到最后累得倒下的人绝不会是她”,等等、种种理由不一而足。

    姑且把她超级好运的传奇放到一边,重点是她看似温室的花朵,但对于“绑架”这回事已经练就一身毫不紧张的“金钟罩”,这也是她当众看到这个男人亮出了黑色的手枪后,既不尖叫也不慌张的原因。想想,本来嘛,如果在这儿又哭又闹能够让出自己“不被绑架”,那她就会照做。如果不能?那就简单的放弃这个念头,快乐一点的享受吧!

    享受绑架?能说出这种话的,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她端木莎一个人了。

    秉着任何事都要向前看、积极活下去的端木莎,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神经气得坏死,自己却还毫无知觉的超级迟钝女。

    话说回来,这个还没有报上名号的日本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看他手腕上的华丽金表、长指上两、三个昂贵钻戒、一身名家手笔的黑色西装,怎么看都不是会缺钱到“干绑票”这一行起家的贼。

    论有钱,自己可以称得上小富婆,可是因为她才二十岁,名下财产都在哥哥的信托管理下,要等到她年满二十五岁才能自由运用,要是这个日本男人打算从她身上勒索金钱那可真是找错对象了。勒索哥哥才是挖到金矿哩!

    莎莎狐疑地盯着对方望,莫非,他是贪图她的“美色”?

    真要如此,那不就是——太好了。莎莎缓缓咧开一抹微笑,因为她也正“看上”了他的男色啊!

    “你……”男人蹙着眉宇启开那优雅的薄唇,打破车内沉默。

    莎莎立刻点头说:“不必多说,我很明白你的心意了。虽然还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很愿意考虑给你一个机会,前提是我不接受有妇之夫,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两情相悦是一回事,但是破坏人家家庭不合我端木莎的原则。你要是想强迫我上演‘失乐园’,麻烦等我到了三十五岁以后再说,那时候万一我还没有对象,我才会考虑。”

    男人几乎是瞠目结舌,俊挺有型的容貌变得有点滑稽。

    莎莎再次强调说:“但我必须事先声明,我也尚在‘考虑’的阶段,因为我没有驯兽的经验,还没有把握能不能与你合得来。”

    男人痛苦地紧闭起双眼,把头靠在后座上,冷淡地说:“我受够了,义木,告诉她一切。再和这种说话没有经纶、莫名其妙的女人打交道,我怀疑自己会脑袋打结。”

    “是,少主。”坐在前方,另一名秀气的男子从驾驶座旁边的位置回过头。“端木莎小姐,初次见面,我是义本——”喔,这男人的礼貌比起旁边的日本男人好多了,而且长得虽然不是她的型,却也是赏心悦目的美青年。莎莎基于美的事物人人欣赏的原则,老实不客气地盯着对方的脸说:“义木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哪个艺人啊?那个叫什么竹野……”

    义木轻易打断她的问话,简短地说:“您有听过‘黑菱会’这个名字吗?端木莎小姐。”

    “听过啊,是日本的流氓黑道嘛!”她得意地嫣然一笑。

    瞥视一下少主铁青的脸色,义木苦笑着说:“您身边这位,正是‘黑菱会’的现任少主,套句台湾的话就是‘大哥’的儿子、黑菱会的会长未来接班人——所哲彦、所先生。我则是少主身边的机要秘书,义本京一。请多指教。”

    “你们是流氓?!”莎莎笑容顿失地指着他们叫道。

    “呃……”义木尴尬地清清喉咙说:“‘黑菱会’已经脱离暴力集团色彩已久,目前是拥有多家企业的庞大商业组织,希望您能明白这点。”

    “不必跟她废话那么多。”流氓流氓的叫,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惹人生气。“开门见山的告诉她‘重点’。”

    “是,少主。”

    莎莎第一次觉得自己状况很不妙。开什么玩笑?日本的黑道找她这么个小人物会有什么事啊?日本黑道的凶恶,她听过的传奇可多了,她可不想成为东京湾里的水泥块。自己什么时候惹上了这号人物?

    “端木莎小姐,您还记得田中先生吧?”义木切入主题说。

    “田中?”搜索着脑海,莎莎无辜地摇摇头。“不记得了。他是谁?”

    义木叹气,一副指责她贵人多志事的口吻说:“您曾经从田中先生手下买进一块上万顷的山林土地,难道连这您也不记得了吗?”

    “有这种事?嗯,不好意思,我常常兴致一来说买什么就买什么地,也没去记那么多,好吧!就当我跟这位田中买了块地,这也犯法吗?”

    “那块土地,是我们黑菱会早就锁定的交易。”他点明说道。

    莎莎还是不解地歪着头。“那又如何?这和我有关系吗?”

    一旁早就不耐烦的所哲彦扬高了眉毛,一字一句地说:“凡是我们黑菱会锁定的交易,就不会容许别人中途拦截,更别说是像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况且,这还不是你第一次破坏我们黑菱会的交易,我不管你是何居心,但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破坏了。”

    他面又黑眸怒火中烧地瞅住她的视线,一手也搭上了莎莎细小的颈项说:“我管你是什么NO.1一的魔女,还是天下第一号的大笨蛋,总而言之,我要让你从此再不能在上流社交界露脸,你要不要这条小命,就看你有没有乖乖的接受我的制裁!洗心革面,聪明的别再惹上我们黑菱会的生意!”

    这、这、这真是太神奇了!莎莎眼睛兴奋地大张说:“你们要怎么制裁我?”

    “看你的一言行而定,如果你够安分——”错认她张大的眼眸是恐惧,所哲彦挂着一抹冷笑说。

    “我真是等不及想知道‘制裁’的内容,会很痛吗?我很讨厌痛。最好是不会痛的制裁方法。啊,糟糕,这样说的话,你们一定会故意想一些又狠又痛的方法吧?该不会像电影上那样,要人家切腹自杀什么的?哇,好野蛮喔!”

    “……”所哲彦默默无语,他已经不知这女人的神经到底是什么做的?木头?依他看八成是不锈钢。

    “咳!”义木看到少主的脸色濒临爆发边缘,为免波及他人,他抢先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说:“端木莎小姐,这不是一件可以玩笑来对待的问题。你已经严重损害到我们组织的利益。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刻,也请你检点自己的言行,不要再随意行动,这攸关你自己的性命。土地的问题、过去你造成的损失,我们自会与令兄谈判,一旦获得共识,我们就会放你回去。在那之前,就只好麻烦你当我们黑菱会的‘客人’了。”

    莎莎露出甜甜一笑。“好啊!我也很久没到日本去玩了。有人要招待我去,何乐不为。但是,起码先让我回家去拿护照吧!”

    义木摇头说:“没有必要。我们都已经替您准备好了,您只要安分的上飞机就行了。提醒您,如果您在海关有任何轻举妄动,比方说跑去投诉海关警察,那么令兄的俱乐部会发生什么危险,我们将无法保证。”

    事先做好假护照,还安排好后面的“威胁”,若莎莎猜想的没错,应该是放置了炸弹吧。唉,这些日本黑道就是行事缜密。

    “我知道了,你们还有什么忘了提的吗?比方说,要我闭上嘴巴装哑巴?还是开口说日本话,装成是你们那国的?”她点头说,既然暂时得和他们打交道,不妨就多点沟通喽。

    “您能如此深明大义,相信这对未来瓦解您自身的危机,会有很大的帮助。”

    车上的对话就此告一段落,他们已经抵达了国际机场的出境大门。

    日本啊……莎莎不禁吐了吐舌头,哥哥一定气死了。她虽然对绑架不陌生,但第一次被绑架到海外去,何况又是哥哥的“禁区”之一。想必现在俱乐部内是一片人仰马翻,外加濒临火山爆发的状态。

    她自己倒是对一趟日本之行毫无意见啦,不过如果身旁这只野兽能学会一点礼貌,那就是百分百的完美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