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赤艳艳的阳光晒著发烫的马路,茵茵穿著一袭粉色的小洋装,头上戴著白色的帽子,掩去了半张小脸,拉著何心恩的手臂走进书局里。

    两个女生站在书柜前,翻阅著杂志。

    何心恩偏著头,凝睇著茵茵被晒得红扑扑的脸颊,发现她的眉宇问流露著一股异于平常的柔和光采,嘴角也老是漾著莫名的笑,好像发生什么好事般。

    “你那天回去,有被你老公修理吗?”何心恩抚著下颚问。以茵茵的个性,要是回家被处罚的话,翌日一定会接到她投诉、抱怨的电话。

    “不告诉你!”茵茵睐了她一眼。谈及荆尔天,她的心里便欢喜了起来,脑子浮现他俩拥吻的画面,令她睑颊发烫,甜蜜得快要晕眩了。

    “干么没事搞这么神秘?在书局里晒不到太阳,可以把帽子摘下来啦!”何心恩用手肘顶顶她的手臂。

    “不行啦!最近我要低调一点。”她硬是把帽檐又往下拉了几分。

    “为什么?”茵茵诡异的举止,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茵茵压低嗓音,附在她的耳畔。

    “你也知道,我老公可是堂堂‘卓尔电通’的董事长,更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黄金单身汉,大家都会对他的新婚妻子感到好奇,为了避免媒体打扰我们王子跟公主的幸福日子,所以我要低调、小心一点!”

    他保护她的姿态,让她的心涨满了甜蜜,对他的爱也扎得更深了。

    “嗯~~”何心恩受不了她那副恶心的模样,嫌恶地搓著手臂上的疙瘩。“看来你们感情进展神速嘛!那干么还找我上街?天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就好啦!”

    “因为我要找几本食谱,煮爱的晚餐给他吃啊!”她双手捧颊,装可爱地说道:“你也知道,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才行。”

    茵茵一副沉溺在爱情里的甜蜜姿态,肉麻到何心恩都忍不住对她投以白眼了她也无所谓。

    记得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他带她去吃义大利菜,看来他应该还满喜欢这种菜色的,所以她特地选了几本相关的食谱。

    何心恩则把焦点放在杂志上,翻阅著这期最新出炉的周刊,关心台湾最新的八卦动态。

    蓦地,八卦周刊上醒目的字眼和熟悉的照片,吸引住她的目光。

    “茵茵,这期八卦杂志上男主角的名字跟你老公一样耶……而且照片上的人好像喔……”

    “什么?”她好奇地抢过杂志,发现封面上印了一行醒目且不堪的字眼——

    荆尔天娇妻曝光!新婚出轨,夜搭小男友!

    八卦周刊不知道从何处取得他们结婚的照片,还利用电脑加工,在照片上划下一道闪电,暗示两人的婚姻产生裂痕。

    不仅如此,内文还偷拍了她和心恩去联谊、上KTV唱歌的照片,他们利用角度上的模糊写出不实的报导,把她塑造成一名喜欢玩乐、过著糜烂生活的女生。

    “怎么会这样?”何心恩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到她们居然会上了八卦周刊,而且还不是报导什么好事。

    茵茵吓得小脸发白,握著杂志的手隐隐在颤抖。

    她这次已经不是闯祸这么简单,也不是丢光苏家的颜面,而是让荆尔天的形象受损,让他成为全台湾两千三百万人的笑柄!

    惊惧的眼泪溢出她的眼角,一颗颗晶莹的泪水落在杂志上。

    明明她和心恩她们去联谊是为了凑人数,和几个大男生也只是去吃烧烤、接著又去唱歌而已,根本没有做出任何违反礼仪的事情来,为什么硬要将她扣上出轨的帽子?这对她不只不公平,而且还伤害到了荆尔天的形象啊!

    “怎么办?我明明只是去联谊而已,他们怎么可以把我写成出轨、偷腥、红杏出墙啦?这些报导要是被尔天看到了怎么办?”她慌得手足无措。

    “要不然,我们把所有的杂志全买去烧掉,能买几本就买几本。”何心恩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好抽趄成叠的八卦周刊,拽在怀里,饱去柜台结帐。

    茵茵深怕被店员认出她就是封面上的女主角,迳自步出书店外,站在巷口等她。

    接著,她提光存折里的存款,和心恩奔走在大大小小的书报摊,便利商店、书店,搜购著印有他们照片的八卦周刊,试著要销毁这些不实的报导,就怕它们会流人家人的手中。

    茵茵惊惧地奔走在炎热的城市里,明明被艳阳逼出了一身汗,但身子和双手却冰冷得发颤。

    他说,只要她乖乖的,就愿意爱她。

    她一直都努力要当个乖巧的女生,不想惹麻烦,用心地想讨好他,为什么要这样抹杀她的努力,毁了她小小的聿福呢?

    一想到可能会失去荆尔天,她不禁难过地蹲在成叠的杂志边,放声大哭。

    公园里隐蔽的小角落,到处都堆满她们搜购来的杂志,何心恩看见她哭得惊天动地,心里溢满了歉疚感。

    “茵茵,你不要哭嘛……”

    如果当初不带茵茵去联谊,那么一切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这下麻烦闯大了,已经超出她们所能收拾的范围。

    “他、他一定会讨厌我……我不想被讨厌……”她难过地将脸埋在手心里,溢出的泪水说明了她有多悲伤。

    她不想失去荆尔天,不想被他讨厌。

    她可以被全世界的人误解,被所有的人遗弃,就是不想让他难过。

    “要不然……我打电话跟你老公说,就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杂志上根本都是乱写的,你没有出轨,只是跟我们去联谊吃饭而已,而且你也没有和男生握手,那是镜头取角造成的错觉,全都是误会一场……”何心恩蹲在她的身边,努力想安慰她。

    “我、我让他丢脸了……每次他出现在报纸上都是好事,结果,跟我的名字连在一起就变成了坏事……”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憎恨著自己。

    气这是误会,要不然……我们也学那些明星,召开记者会?我请巧诗、陆英伟他们来作证,证明你是清白的,杂志上都是乱写的,好不好?”何心恩拍著她的背,焦急地哄著她。

    倏地,茵茵背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看著萤幕上的来电显示,整个人吓得小脸发白。

    握著手机的小于隐隐在发抖,面对荆尔天的来电,她下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谁?是谁打电话来?”何心恩凑向前看。

    “是尔天……我想,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我出轨了……”她握著手机,连电话都不敢接听。

    曾经听起来那么车福甜腻的来电铃声,如今却剌耳得令她胆战心惊。

    “要不然我跟他说,说这都是误会……”

    “我不敢接电话……我不要接他的电话……”她害怕听到荆尔天发怒斥责她的声音,怕他说出讨厌她、要她离开的话,因此激动得将手机的电池拔除。

    两个女生无助地坐在公园里,面对成叠的杂志却束手无策。随著时间的流逝,天色黑黝黝地暗了下来,而茵茵啜泣的声音还是没有停止过。

    “茵茵,天已经黑了,你要是下敢回家的话,要不要先去我家避避风头?”因为祸是她们一起闯出来的,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要提供避难所。

    “我不知道……”她的小脸在银白的路灯下,显得苍白又脆弱,失去了平日的活泼光采。

    此时,何心思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来,睑色愈来愈难看。

    “是……没有啊……那个……我联络看看……好,拜。”她唯唯诺诺地点著头。

    收线后,她凝睇著茵茵的小脸。

    “茵茵……你老爸怀疑你跟我在一起,要我带你回家,否则就去我家逮人……他还说……说如果你不回去的话,就一辈子都不要回去了……”何心恩委婉地转述著,自动掩去苏伟雄飘著怒焰随口进出的绝情话语。

    “回哪个家?”她喑哑地问。

    “娘家。”

    “……尔天也在那里吗?”她现在最不敢见到的人就是他。

    “我没问。”

    她站起身,和何心恩将成堆的杂志藏在树丛底下,用手背拭著满脸的泪水,怯怯地搭著计程车,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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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尔天看著秘书送进来的八卦杂志,气愤得想杀人。没想到现在的媒体为了销售量和话题性,竟然侵犯隐私,并写出不实的报导来!

    他们不晓得透过何种管道,居然取得了他们的结婚照片,而且连茵茵的毕业照、个人资料都公布出来。

    “董事长,公关部的人问你要不要联络相关媒体发表声明,或者对八卦周刊提出诉讼等行为?”张秘书问道。

    他严肃地抿紧双唇,不发一语,愤怒地将杂志甩在地板上。

    “这件事我之后再处理,你先出去。”

    “好。”张秘书退出办公室,轻巧地掩上门。

    荆尔天掏出手机,急忙地想联络茵茵,他想,这个小丫头要是看到杂志上的报导,肯定会吓坏的。

    结果,她的手机不是来电未接,就是收不到讯号。最后,他只好联络岳父,请他们帮忙找茵茵。

    他惶惶不安,焦虑到无心工作,只好离开办公室,开著车穿梭在灰蒙蒙的城市中,试著在浮动的人群里找寻她的身影。

    行经东区时,他看著窗外三五成群、恣意畅笑的年轻少女,脑海中浮现茵茵的脸庞,心不禁抽痛了起来。

    如果不是嫁给了他,那么她也可以和同龄的女孩一样,享受青春、尽情欢乐,不用把了一丁点儿的错,就被渲染成滔天大罪。

    荆尔天烦躁地按著喇叭,才发现不只是车子被困在车阵里动弹不得,连他的心也被囚住了,她的身影完完全全地占据著他的心,情苗早已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他对她的这份情谊,早已经由宠溺、怜惜,渐渐酝酿成甜腻而绵密的爱,紧紧地拴住了他。

    他像一头失控的兽,慌乱地奔窜在城市里,迫切地想找到她。

    直到傍晚时分,岳母才来电告知茵茵已经回家的消息,他立刻马不停蹄地开车到苏宅,不料刚踏入玄关,就听到岳父暴跳如雷的咆哮声。

    “茵茵现在在里面……”苏妈妈见到女婿,歉然地抬不起头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他们只是寻常的小公务员,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能攀上荆家这门亲事,都当是祖上积德,茵茵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没想到……唉,自己真是家教失败啊!

    “嗯。”荆尔天点头,跟著她走进客厅里,恰好目睹苏伟雄飙著一身怒焰,重重地将几本杂志甩在茵茵身上。

    “你究竟要闯祸到什么时候?是不是丢光苏家的颜面还不够,还得把荆家的门风败光你才甘心?”他痛心疾首,举起藤条,重重地落在她纤细的臂膀上。

    茵茵垂著睑,泪水无声地滑下,任凭爸爸将藤条抽在身上,不闪也不躲。

    如果,挨打可以弥补她所把的错,可以让荆雨天不讨厌她,那么不论再多打几下,她都不会喊疼的。

    “爸!”看到藤条落在茵茵身上时,荆尔天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多么希望能代她承受这些惩罚。

    苏伟雄见到女婿来访,既羞愧又自责。

    “这丫头平时被我们给惯坏了,没给她一点苦头尝尝,都不知道‘乖’字怎么写,整天只会胡搞瞎混,今天就让我好好地教训她一顿!”苏伟雄认为是自己管教失败,扬起手,又要给她一顿处罚。

    见状,荆尔天赶紧上前握住他的藤条,制止他的动作。

    “爸,茵茵是我的妻子,有问题我会和她一起沟通解决,就不劳您老人家替我们担心了。”他沈声道。

    茵茵听到荆尔天的声音,顿时心慌意乱。他还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妻子吗?还愿意像以前一样宠她吗?还愿意……听她的解释吗?

    “真是对不起,都是我教女无方。”苏伟雄汗颜地放下藤条。

    “是啊!有什么问题就让他们夫妻俩一起解决吧!”苏妈妈附和著。

    “那我先带她回去了,改天再找个时间来拜访你们。”他有礼地朝苏家二老点了点头。

    苏妈妈凑近他的身边,低声说道:“茵茵说周刊写的事都是假的,她只是跟朋友去吃饭、唱歌而已,没做出什么乱来的事,你要相信她。你也知道她年纪还小,爱玩了点,请你多担待她一点……”

    “我知道。”他点头。

    荆尔天定过去牵起茵茵红肿的小手,拥著她单薄发颤的身子进入车厢,驶离苏家。

    寂静的车厢里,只听得见她低低的啜泣声。一路上,她始终垂著头,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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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尔天把车子开回寓所后,她忐忑难安地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屋里。

    他没开口,她也不敢打破沉默。

    看著他迳自走进房里,她慌得奔上前,从身后环抱住他高大的身躯,阻去他的步伐。

    “对不起……”她将脸贴在他的背脊上,激动的泪水再度溢出眼眶,千言万语全都梗在喉头,只能对他说抱歉。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他低下头,看见她的手臂上布满一条条泛红浮肿的鞭痕时,心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蓦地,她浑身一僵,泪流得更凶了。

    他说不用跟他道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也不相信她是清白的吗?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讨厌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你丢脸,也没有做出背叛你的事,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一次?以后我会乖乖的,不会闯祸,也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她加重力量,把他搂得更紧。

    “茵茵,你放手……”看著她手肘上的红肿,他觉得十分下舍,想尽快进房间替她拿取药膏。

    因为嫁给他,所以她无忧无虑的青春提早结束;因为他,她的隐私曝光;因为他,她被困在这里,什么事都不能做。

    他以为财富和权势可以替她打造一座无忧无虑的城堡,没想到却成为囚禁她的笼子。

    “我不要放手!你不要赶我离开……”她慌乱地摇著头,啜泣道:“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到不能失去你了,所以,请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不要赶我走,让我继续当你的老婆,好不好?好不好……”

    荆尔天转过身,抬起她泪痕斑驳的小脸,怔怔地看著她委屈地、卑微地祈求他的原谅,说著渴盼留在他身边的话。他的心倏地被她的痴情给揉碎了,沈沦在她的爱里。

    “傻瓜,谁说我要赶你走了?”他轻声地问,温柔地拭著她脸上的泪水。

    “我爸。他说我捅出的楼子这么大,让你丢尽颜面,干脆离婚算了……”她自责地垂下脸,没有勇气迎视他灼灼的目光。

    “你也这么想吗?要跟我离婚?”

    “不,我一点儿都不想离开你!以后我真的会乖乖的,不会再搞怪、闯祸,也不会再缠著你说要谈恋爱了!我会安分守己地当你的老婆……”她伤心不已,只敢盯著他衬衫上的钮扣看。

    “但是,我才刚刚爱上你,才想要和你谈恋爱耶,怎么办?”他微微地挑起黑眉。

    “咦?”他的话,蓦地令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你说什么?”

    他伸出双手捧起她疑惑的小脸,语气温柔地说:“我爱你,所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管你爸说了什么,你都是我荆尔天的老婆,他们的意见左右不了我的决定。”

    “从什么时候,你也爱上我的……”她脸徘红,耳朵发烫,羞得不敢看他。

    她一直以为两人之间,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没想到他也陷在同一份感情里,为彼此的情动而倾心。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第一次看到你的照片,觉得你很可爱;也许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方式太特别,让我想狠狠地打你一顿屁股;也或许是你做的早餐太好吃,让我觉得很幸福吧……”他笑得很温柔,看著她的眼眸盈满柔情。

    当他蓦然发现自己的感情时,早已经陷在爱里不可自拔,无法忍受她离开他的视线了。

    “所以……你不会生我的气喽?”她眨眨噙著泪水的眸,问他。

    “我从来都没有生过你的气。”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一回家就住房里走?”害得她一颗心悬得高高的,怕他就此转身离去。

    “我要进去房间拿药帮你搽啊!刚才你爸的藤条有没有打伤你?”他低下头,拉起她的手臂,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一条又一条红肿发紫的痕迹。

    方才只顾著担心他的情绪,现在放下心来才感受到身体的疼痛。

    “痛死了!你要是再晚一点来,我铁定会被打得进医院的!”她委屈地瘪著嘴,腻在他的怀里撒娇。

    他拉著她走进卧房里,从医药箱里找出青草膏,和她并肩坐在床沿上,拉著她纤细的手臂,仔细地审视她的伤痕。

    “你爸打了你哪里?”他看著手臂上又青又肿的伤痕,心疼极了。

    “手臂、手、心,还有大腿……”

    他打开药膏,细心地将药涂在她的伤口上,揉著她红肿的手心。

    “你应该要早一点来的,那我就不用挨这么多下了……”虽然伤口很疼,但她的心里却涨满了幸福感。

    “活该,谁叫你不早一点接我的电话,居然还把手机给关机了,是存心要让我担心死吗?”他蹙著眉,对她刻意逃避的态度颇为介意。难道他这个丈夫连解决问题的能力都没有,要她这个当人家老婆的“畏罪潜逃”吗?

    “我怕你会生气,所以不敢接电话嘛……”她亲昵地揽著他的手臂。

    “难道你躲起来,我就下会生气吗?”他捏捏她微翘的鼻尖,加重语气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下许你躲起来,知道吗?”

    “知道。”她温驯地点点头。

    “我们是夫妻,遇到困难就是要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不要再自作聪明了,好吗?”他温柔地哄劝著。

    “嗯。”她点著头,怯怯地问:“那周刊上那件事怎么办?你的形象怎么办?大家会不会都以为我让你戴绿帽了?”

    “如果我连这件事都解决不了,怎么当人家的老公?”他轻哼道:“而且,凭那几个小毛头也想跟我抢老婆,狗仔队会不会太高估他们的能力了?”

    “我就知道我的老公最厉害了!”她笑意盈盈地赞美他,大灌迷汤。

    “闯出收拾不了的祸端后,才来认我这个老公,还真现实呢!”他的嘴角勾勒出促狭的笑容。

    “哪有啊!我缺零用钱的时候,也会想到你啊……”她皮皮地笑谴道。

    “你喔!”他用手指轻捏她粉嫩的脸颊。

    “我也觉得很委屈耶!为什么心恩她们跟男生出去吃饭就是正常社交、是联谊,而我跟他们去吃饭就是‘出轨’、是‘红杏出墙’?我们之间的差别也只有那张婚书而已,这根本太不公平了!”她噘起红艳艳的小嘴,为自己的处境抱屈。

    “嗯。”他搂著她,仔细聆听她的抱怨。

    “而且为了‘毁尸灭迹’,我把所有的零用钱全都拿去买了这一朝的八卦周刊,损失惨重呢!”唉,可怜她做牛做马赚来的血汗钱,全都砸在这上头了。

    “看来这一期杂志的销售量,应该会很不错。”他调侃道。

    “我们要不要效法那些明星、政治人物,对八卦周刊提出控告,向他们求偿精神和名誉上的损失?”

    “你觉得呢?”他反问她。

    “丈夫是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意见。”她顽皮地眨眨眼,讨好地说道。

    “你要是真的这么乖巧、听话就好了!”这丫头,就会灌他迷汤。

    “人家以后真的会乖乖的嘛……”她的手指淘气地在他的胸膛前画著圈圈,看著他脸上噙著宠溺的笑容,就知道他不再生气了。“因为我乖乖的,你才会爱我嘛!”

    茵茵把脸贴熨在他的胸前,倾听他平稳的心跳声,鼻翼问汇聚著淡而好闻的气息,感觉他的体温暖和了她的心,整个人沉浸在温馨的氛围里。

    她笑得呆呆的,虽然被全世界的人误会,可是他相信她是清白的,那就够了。即使受了-顿皮肉之苦,但能换得他一句我爱你,也算值得了。

    怎么办,因为爱上他,她古灵精怪的脑袋开始变得迟钝、变得傻傻的,整颗心像是浸在蜜里似的,甜上眉梢。

    他俯下脸,看著她脸上那副完全信任和依赖的表情,让他一颗心充满了被紧紧依赖的踏实感,一种温柔的情绪在胸臆问弥漫开来。

    他捧起她的小脸,深邃黝黑的瞳眸定定地望著她。眼前这张甜甜的笑颜曾经抚慰了他心里的疤,他嘴角噙著轻柔的笑,开口道:“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她怯怯地垂下长长的睫毛,下敢看他,感觉他湿暖的鼻息轻拂在她的脸上。

    他低下头,攫住她殷红的小嘴,亲吮著她如花办般娇嫩的唇。

    唇与唇亲昵得没有一丝距离:心和心是如此的靠近。

    曾经,他以为自己再也不能爱了,可如今她却敦他重新遇上了爱情,体会这份甜蜜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