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妳们给我站住!”霍希妍一左一右,把企图偷偷开溜的两个女人拉回来,今天可是她展开人生全新一页的日子,她们怎么可以不在旁边给她助胆?

    “我不想参加宴会!”乔亦敏和单贝贝异口同声。

    “妳们两个到底是不是我的死党?”

    两人很有默契的点点头,也很有默契的把视线移到她身上……天啊!这个女人是来卖肉的吗?露出大半雪背的白色丝质洋装虽然没有紧贴曲线,但是若隐若现把衣服里的春色荡得人心痒痒;胸部至少垫了两块棉衬,乳沟清晰可见,还在脖子上刻意系上一条白丝巾半掩,更是让人不自觉的将目光往那里移过去;裙长只及屁股下方一点点,走动的时候,修长白哲的美腿引人遐想……总而言之,这个霍希妍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不是童话故事里面的小仙女,而是专门迷惑男人的小妖精!

    “我今天一定要找到对象,适度展露自己的身材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她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卖肉的,可是她自知姿色在名门千金之间列为中上等级,想要吸引企业家二三代的机会太小了。

    这样算“适度”展露自己的身材?她们两个的脸抽筋了,这根本太过火了!

    “妳们两个忍一下,我一找到对象,妳们就可以退场了。”

    可是,她们两个连跟她一起走进会场的勇气都没有!

    “妳们不要僵着不动,我一个人拖不动妳们两个。”她平时力气很大,可是今天穿成这副鬼德性……不是,性感的德性,她很难施展蛮力。

    认了吧,谁教她们是从小玩在一起的死党,有难当然要同当,脸就一起丢吧!

    她们三个一走进会场,立刻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尤其是霍希妍,当场让一群男人流口水,不到一会儿工夫,两位好友就被争相献殷勤的男人挤开了。

    当男人对她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她就后悔了,背部不应该露那么大片,裙子的长度好歹要及膝……怎么办?好恶心,她想吐,这些男人不是出生名门的公子哥儿吗,怎么个个低级得像个采花大盗?

    “霍小姐,我可以当妳今天晚上的护花使者吗?”

    她不要,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准备把她拉去卖身的皮条客。

    “霍小姐,还是让我来当妳的护花使者吧。”

    她不要,这个男人看起来更恐怖,好像武侠小说里面的屠夫。

    “霍小姐需要的是我这样的护花使者。”

    她不要,这个男人看起来也很吓人,他的鼻子是不是被人家打歪了?

    “霍小姐,我才是妳真正的护花使者。”

    她不要,这个男人的头发到底抹了几层的发油?

    “对不起,她已经有护花使者了。”突然现身的唐君赫强硬的从后面勾住她,将她拥入怀里。

    得救了!她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阿赫!”

    丢下一个个失望的好色之徒,唐君赫带着她转身离开会场。虽然没有跟举办宴会的主人打一声招呼,实在无礼,可是她很高兴及时逃出魔掌,不过当她被唐君赫塞进车子里面,他一路狂飙离开私人招待所,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从虎口跳进狼口。

    “唐君赫,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紧抿双唇,强忍着胸口燃烧的怒火,她竟敢穿得如此暴露到处招蜂引蝶!

    “唐君赫,我要下车,你立刻停车!”

    他握紧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因为濒临爆发的怒气而发白,如果不是霍爷爷给他通风报信,他绝不会想到她竟然背着他去找别的男人!

    “唐君赫,你没听见吗?我要下车,你这是绑架!J

    “妳被绑架了,闭上嘴巴!”

    她立刻闭嘴,后知后觉的终于察觉到一件事情!他生气了。不过,他干么生气?她的计划被他破坏了,应该生气的人是她……

    好吧,她其实很想摆脱那些流口水的男人,可是不管如何,强行带走她,就是他不对!不由自主,眼睛斜斜看过去,她没见过他生气,虽然不是爱笑的男人,但是眉宇之间总是散发着令人轻松愉悦的潇洒,不像现在这样眉头深锁,青筋隐隐浮动。咽了口口水,她不自觉的正襟危坐,这个男人现在不是一匹桀惊不驯的狼,而是随时会扑过来吃掉猎物的猛虎,虽然她搞不懂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没多久,她就发现车子行经的路线是前往唐君赫位于新竹的别墅,果然,车子最后停在她曾经造访过一次的别墅。

    唐君赫走下车子,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命令她下车。

    “这里又不是我家,我干么下车?”她有一种前途凶多吉少的感觉。

    “妳要我动手把妳拎下来吗?”他作势弯下身,准备把她从车内拖下来。

    “我又不是行李,我自己会走路。”连忙解开安全带,她嘟着嘴巴下了车,可是紧贴着车门不愿意再往前一步,以免遭遇不测。“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进去。”

    “你不说清楚,我不要进去。”

    这一次他不跟她啰唆了,直接将她当成布袋扛在肩上,惹得她惊声尖叫。“啊……唐君赫,你在干什么?放我下来……唐君赫,你晃得我头好晕,我快要吐了……”她发出呕吐的声音,表示她不是在开玩笑,可是那个把她摇得头昏脑胀的男人根本不当一回事,继续大步前进。

    “唐君赫,我不是开玩笑,我真的不舒服……唐君赫,你再不放我下来,我真的会吐……”下一刻,她这个布袋如愿以偿地从他肩膀摔下来,可是卸货地点是床上,正准备劈哩咱啦脱口而出的咒骂顿时打住,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让人血脉愤张。

    他想狠狠打她一顿屁股,可是她性感得像个妖姬,裙襬微微撩起,底下的春光以诱人之姿暴露眼前,满腔怒气之火瞬间化为欲望之火,这些日子对她的思念再也压抑不住了。

    “唐君赫,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可以……”她的声音颤抖得好厉害,他只要用那种幽黯的眼神看着她,她全身的骨头就会软酥酥的,这就是她逃避不肯面对他的原因,她知道自己对他毫无招架能力。

    “我同意解除婚约了吗?”他拉开皮带,脱下裤子,接着慢慢的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

    “笑话,我要收回买卖……为什么不可以?”天啊天啊天啊!他怎么可以这么狂野性感呢?她应该把眼睛遮起来,可是她就像快要化掉的奶油,软趴趴的连移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

    “妳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包下整间餐厅向妳求婚,妳接受了,还让我把钻戒套进妳右手的无名指。”

    她现在终于懂了,他干么那么慎重的向她求婚,原来就是要提防她改变主意取消买卖,看样子,这会儿她只有一招了!耍赖!“我就是不要嫁给你,你不同意也不行。”

    “妳不嫁也不行,我都安排好了,婚礼从简,就在这里举行。”

    “你说什么?!”她的脑子已经够迟钝了,眼睛又被美色迷惑,一时之间来不及把他的话消化古兀毕。

    “我们举行婚礼之前,妳给我乖乖待在这里。”

    瞪大眼睛,他刚刚是说,他准备把她囚禁在这里吗?!“你是无赖吗?”

    “没错,我就是无赖。”他全身赤裸的扑过去,她身上的洋装瞬间被他推到胸部上缘,慢好几拍的她总算反应过来的想要逃开,可是他一只大掌就可以扣住她两手手腕,另外一只手扯下她脖子上的丝巾,将她双手固定在头顶上,接着解开她内衣的扣子往上推……

    他着迷的看着她意乱情迷的媚态,醉心的听着她沉沦的吟叫呼喊,他知道用肉体俘虏她很卑鄙,但是,他就是要让她知道,他之于她,如同水之于鱼儿,她永远离不开他。

    看着罩在洋装外面的衬衫,霍希妍先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接着变成得意的大笑,没想到她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那个男人醒来之后,发现他的衣裤不见了,他就算想追过来逮她回去,恐怕也无能为力。谁教他昨晚把她当女奴操了一整夜,精力耗尽了,这会儿不睡得像只猪还真奇怪。照常理来说,她比他更疲惫,被压榨的人可是她,全身“战果辉煌”的人也是她,不过因为她睡不好,又加上会认床,所以这会才比他更早醒过来。

    回头送上一个飞吻,拜拜,她要先走一步了。

    她记得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几户人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货车要载货,可以顺便送她一程,或者帮她叫出租车也可以。

    可是过了五分钟,她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不是唐君赫胆大妄为的只穿着内裤在后面追,而是脚下的高跟鞋让她变成瘸腿。

    平时她不穿高跟鞋,可是为了增加性感指数,她刻意买了这双细跟高跟鞋,她的腿因此变得更修长,不过穿起来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会扭到脚,这会儿甚至把脚后跟磨破皮了。

    脱下鞋子,她在路边的大石头坐下,除非在这里拦车,否则她别想离开这里,问题在于她没有勇气斓车,随便上陌生人的车子很危险。

    仔细盘算过,也挣扎过了,她还是认命的一会儿光着脚丫子,一会儿拐着高跟鞋走回头,当她回到别墅时,差一点瘫在地上变成一地烂泥,难怪说做事要有计划,不可横冲直撞,要不然肯定功败垂成,得不偿失!

    “没事不要穿着高跟鞋到处乱跑,扭伤了脚,妳有好几天要体会行动不便的痛苦。”唐君赫衣着完整的正在张罗早餐。

    “你……你……”两眼圆瞪,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衬衫被她穿走了,裤子被她扔到后面的草丛,他怎么有办法再变出一模一样的衣服?

    “我常在外面出差,随身带着换洗衣物是习惯。”他好心的为她解惑。

    不久之前她还笑得很得意,以为自己变聪明了,原来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妳去洗把脸,过来吃早餐,早餐是清粥配酱菜。”

    形势比人强,她拐进浴室洗了脸,再拐进饭厅坐下,她会吃饱饱,饿肚子不但没有体力逃跑,脑袋也空空的没办法思考。

    “你要我待在这里,总要给我换洗的衣物还有鞋子,穿着高跟鞋拐来拐去很不方便。”没有换掉这身中看不中用的衣鞋,她连到外面散个步都很麻烦,更不可能从这里脱逃。

    “待会儿会有人帮妳送衣物鞋子和日用品上来,还有妳最爱的历史小说,妳在这里不会太无聊。”

    “我在这里不会待太久。”她挑衅的扬起下巴。

    “妳不要白费力气了,吃完早餐之后,妳还要除草。”唐君赫看起来心情非常愉快,手上的筷子一刻也没有停下来,虽然只是一些罐头之类的酱菜,可是今天尝在嘴里特别好吃。

    “除草?!”

    “一个人太悠闲,脑子容易胡思乱想,外面的草皮正好可以帮妳消磨过多的时间和体力。”

    “我有很多事情可以消磨时间和体力。”她会这么悠闲,还不是拜他所赐,当女奴不够,现在还要她当女佣,他未免太欺负人了!

    放下碗筷,他倾身靠向她,唇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举个例子吧。”

    “我想做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句话听起来很难叫人不产生暧昧的联想,她恨不得把自己藏到桌子底下,不过,她害羞的不是话中的语病,而是刚才那一瞬间,脑海中竟然闪过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画面……好羞人!她怎么越来越像个色女?

    “妳想做的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吗?”他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啾着她,彷佛要看透她的脑子里面的真实想法。

    “我最不想做的就是跟你有关系的事情!”

    “妳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在向我下战帖。”他显得兴致勃勃。

    “我……我只是陈述一件事实,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这真是伤脑筋,从妳进入我的视线那一刻开始,我和妳的关系就已经注定了,这个关系会持续一辈子,直到我们闭上眼睛归于尘土。”

    她对他应该有满腔怨言,可是听到他说他们的关系会持续一辈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其实,她从来不是真心想跟他划清界线,她真正想要的是他的爱……

    她是不是很笨很傻?

    “我爷爷也同意你这种无赖的行为吗?”

    “谁教妳不安份,把自己弄得像只花蝴蝶,如果霍爷爷再不把妳嫁掉,他的心脏会被妳气到停止跳动。”看了她身上的衬衫一眼,他满意的笑了,还知道拿他的衬衫罩在外面,这就表示她会难为情。

    “我知道了,原来是我爷爷向你通风报信,没良心的爷爷,哪有人胳臂往外弯得这么夸张的?”她忍不住咬牙切齿,爷爷真是现实得教人唾弃,接班人难道会比唯一的孙女重要吗?

    “妳不可以怪霍爷爷偏心,他的观念很传统,妳已经被我吃了,肚子里说不定还有我的孩子,他老人家当然不能放我走。”

    “我没有怀孕!”她的反应快得有点不正常,反而让人怀疑她在撒谎,果然,唐君赫双眸闪闪发亮的往她下腹移动,她赶紧补充道:“我真的没有怀孕,我的好朋友前阵子才结束。”

    他又笑了,那笑容很贼,“妳可以保证昨晚我没有在妳的肚子留下我的种?”

    “……昨天不是危险期。”脑子却慌乱的开始数日期,上次生理期是几号……

    八号?十号?还是十二号?她乱了,不记得上次的生理期是何时结束的。

    “那我们今天晚上继续努力,总会碰上妳的危险期。”

    怔了一下,两抹嫣红飞上双颊,她娇慎的一瞪。“你在作白日梦!”

    “我喜欢挑战,尤其是妳给我的挑战,我们今天晚上就来作白日梦吧。”

    “你今天晚上去抱棉被睡觉吧!”她又羞又恼的跺脚。

    “我们来打赌,如果妳今晚让我抱到了,妳就安安份份待在这里当新娘子;如果今晚我抱棉被睡觉,我就放妳回家当新娘子。”

    “无聊!”这两者之间有差别吗?

    “妳真的不跟我打赌吗?这可是回家的机会哦!”

    “我会自己想办法回家,你等着瞧吧!”她拿起筷子,娇羞的低头扒着冷掉的稀饭,说来说去,他就是要她当他的新娘子嘛。

    她后悔了,她应该跟他打赌,待在家里绝对比待在这个地方好!

    那天下午为她送来生活用品的佣人们来了之后,他就急忙下山返回台北忙自己的工作,而且从此把她遗忘在这个地方。他忘了她,她就可以自由来去吗?错了!虽然这个男人没有良心的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可是他不胡涂,不但派了佣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同时还派了保镖看紧她的一举一动,她想要逃离这里还直一要有飞天遁地的本领。

    每天可以吃饱睡、睡饱吃,悠闲得像个废人,这对成天忙得像陀螺转个不停的现代人来说,可以称之为“幸福”,可是一天!很好;两天!还好;三天!无聊;四天!忍无可忍……那一个礼拜呢?

    一会儿摔破碗,一会儿砸破玻璃窗,一会儿跌下梯子,一会儿掉入游泳池,一会儿撞到头……她就像失控的机器人,完全没办法被操纵,不停的制造灾难,而每一次脱口而出的都是这句话―

    “我要见唐君赫!”

    “我们联络不上大少爷。”唐家佣人快被这位未来的大少奶奶搞疯了。

    “他是闭关练功,还是跑到南极出差,怎么可能联络不上?”

    唐家佣人差一点口吐白沬,闭关练功?南极出差?

    “唐君赫在台湾吗?”

    “大少爷没有提到出国的事情。”

    “那好,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见到他,要不然,不小心玩打火机把房子烧了,或者不小心打电话到警察局报案,说我被绑架了,这可不是我的错哦!”虽然只是装腔作势,她还是觉得很爽,长这么大,她口气从来没有这么狂妄过。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联络上大少爷。”

    可是用过晚餐,唐家佣人还是没有联络上唐君赫,她只能不停的咒骂,这个没良心的男人,还没嫁给他,就被他打入冷宫,嫁了以后,她说不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守在家里当黄脸婆……

    她记得前一秒还在骂“没良心的唐君赫”,下一秒竟然看到唐君赫对她微笑,而她正枕在他的手臂上,这是在作梦吗?

    眼睛闭上又张开,再闭上张开,如果这是作梦,那也太真实了,所以说……

    她整个人弹跳了起来。“你在这里干么?!”

    “妳不是说很想我吗?”唐君赫不慌不忙的坐起身,背往后靠在床头柜。

    “我哪有很想你?”

    “那就奇怪了,我在电话里面听得很清楚,今天晚上妳一定要见到我,要不然我的别墅会被妳烧掉,难道不是因为妳太想我,想得快发疯了?”“我是闷得快发疯了!”

    “我很高兴妳想我,妳不需要找其它的借口。”

    “我一点也不想你!”

    “好,妳不想我,但我想妳,这样可以了吧。”他的口气充满了对她的宠爱。

    这个响应不在她的预期当中,让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他伸手一抓,她被用力的扯进他的怀里,她先是一怔,接着扭动身体企图挣脱,可是他的手臂有如铜墙铁壁,完全无法撼动,她只能生气的瞪着他。

    “妳不要再找麻烦了,照顾妳的人不过是为了蝴口饭吃,妳为难他们也没有用。”

    “我是不小心。”

    “妳是说,妳纯粹不小心拿石头砸破玻璃?”

    “我、我是玩石头的时候,不小心把玻璃砸破了。”

    “好吧,因为玩石头不小心砸破玻璃,那从梯子上面跌下来呢?还有,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跑去撞墙壁?电视看到一半突然跳起来喊有鬼,这也是不小心吗?”

    “对,不小心,我也是不小心看到这里有东西飘来飘去。”

    看样子,他老婆在必要的时候还是很机灵。“好吧,就当妳不小心好了,可是妳的『不小心』也未免太多了吧。”

    “这有什么办法,我在这里已经闷到快要神经错乱,『不小心』这个那个,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要不,你放我回家,『不小心』自然就会不见了。”她按捺不住满腔的期待,两眼闪闪发亮。

    “妳就让大家有好日子过,『不小心』这种事情到此为止,不管发生什么状况,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们的婚礼都会举行。”

    “好啊,如果你不担心你的新娘子站在圣坛前大声宣告『我不愿意』,你就举行啊。”她好像变聪明了,反应越来越快。

    瞧她挂在嘴边的得意,他实在不忍泼她冷水,可是逗她实在太有趣了。“妳真的狠心当着大家的面前说『我不愿意』?”

    “我已经警告你了,这哪能算得上狠心?”刚刚还认为自己变聪明了,这会儿舌头又差一点打结,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吃定她了嘛!

    “可是刚刚我已经说过了,不管发生什么状况,我们的婚礼都会举行,君子一言九鼎,如果妳真的狠心在众人面前给我难堪,我也只能认了。”

    “什么君子一言九鼎,你根本是个小人!”又是狠心,又是难堪,害她什么事都没做,就觉得过意不去。

    “不管小人还是君子,妳都要当新娘子。”他靠过去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我们去外面看星星。”

    “我才不要跟你这个臭男人一起看星星!”

    “那我们先去洗澡,全身洗得香喷喷的,那就不臭了。”他抱着她滑下床,大步的往浴室走去,为了在这里尽情享有度假的惬意,他在主卧房的浴室里建了一个很大的浴缸,东西两侧都是强化玻璃窗,当别墅没有闲杂人的时候,可以卷起罗马布帘一览日出和日落的美景。

    “唐君赫,你少不要脸了,谁要跟你一起洗澡……放我下来,不准你碰我一根寒毛……如果你敢对我乱来,你就死定了……”只是当她坐在他的身上,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相连时,她发现死定的人根本是自己,他一碰到她,她就像遇热的奶油,一下子就融化了。

    “刚刚不是还骂个不停,这会儿怎么变成哑巴了?”

    “……你这个坏男人!”她突然明白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发现这个男人越坏,她爱得越深越无法自拔,说他是罂粟一点也不夸张,她真的是死定了!

    “是,我是妳的坏男人,妳是我的坏女人。”

    她才不是……唇角贼笑的上扬,她微微抬起身子,又猛然一坐,他说她是他的坏女人,她就坏给他看,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的坏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唐君赫宠溺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绝对不知道,她连对他使坏的样子都纯净得像个小仙女,可是,她却是让他堕落的坏女人,因为她,他心变贪了,欲望变多了,不管怎么要她,总觉得不够,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她绑在身边。不过,这还不能满足他,他更要她至死不渝的爱,一辈子无怨无悔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