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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便过了三个月。”小小﹐这些个照片怎麽看都看不腻﹐拿几张来放大﹐挂在店里可好﹖“陈友梅翻看婚纱照﹐随口问道。”妈﹐我们是咖啡厅耶﹐又不是摄影公司﹐挂这种照片……好像有点可笑呢﹗“小小在吧台後面洗杯子﹐她好笑地回答。”不会啊﹐我觉得顶好的﹐梦贞﹐你觉得呢﹖“陈友梅坚持己见﹐不忘拉着邱梦贞这位好战友﹐企图说服小小赶不上潮流的脑袋。”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而且﹐经小小这麽一说﹐在咖啡厅里挂婚纱照﹐倒真显得有点不伦不类。“邱梦贞恬适地啜了一口绿茶﹐她倒是赞同小小的论调。”是吗﹖“陈友梅挑起右眉﹐不以为然。小小﹐别忙了﹐来﹐到这儿坐。”

    “我马上就好了。”洛小小逐一放置洗好的咖啡杯﹑茶杯﹐随口说道。

    “柏阳呢﹖怎麽才刚回来就不见他人影﹖”邱梦贞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问道。

    “大概在洗澡吧﹐待会儿我叫他下来吃饭。”他习惯在下班回来後先洗澡﹐所以小小总能掌握他的时间。

    门上的风铃适时响起﹐店里的三个女人同时望向来者。

    “嗨!小小﹐好久不见了。”黄其伟一进门﹐一眼寻到小小﹐便热络地向她打招呼。

    “黄襄理﹖”黄其伟是对面证券公司的襄理﹐以前经常到“刑洛咖啡屋”包午膳﹐还不时带客户到店里喝下午茶﹐所以洛小小对他还算熟稔。“的确好久不见﹐有三﹑四个月了吧﹖”

    “是呀﹐前阵子我到南部份公司去支援。”黄其伟找了位置坐下来﹐根本不用看菜单﹐便开口点餐。“麻烦你﹐请给我一杯热奶茶﹐外加一份香菇鸡饭。”

    “好啊﹐请你稍等一下。”

    陈友梅冷眼看着黄其伟﹐她看得出来﹐这家伙从以前就对小小颇具好感﹐而且听他所言﹐他的出差日期正好错过柏阳与小小的婚礼﹐可见他一定不知道小小已是“使妇有君”﹐她就做个好心人﹐以免他越陷越深﹐更防止他在情况不明之前﹐成为柏阳与小小之间的“第三者”。

    “黄先生﹐我们看照片看得正高兴﹐你要不要一起来看呐﹖”陈友梅皮笑肉不笑地邀请他。

    “什麽照片这麽好看﹖”黄其伟好奇地起身﹐依言走到陈友梅身边﹐一见她手上的婚纱照﹐瞬间变了脸色。“刑妈﹐这是……”

    “柏阳跟小小三个月前就结婚了﹐正好你不巧在外地出差﹐不然你就喝得到他们的喜酒了。”陈友梅以手肘轻撞邱梦贞的臂膀﹐邱梦贞这才发觉黄其伟脸色不对。

    邱梦贞若有所思地盯着黄其伟的脸﹐刹那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一直将柏阳当成内定的女婿﹐所以她对於与小小年龄相仿的其他男性并未多加注意﹐没想到这位黄先生对小小是这样的感觉呢﹗“呃……恭喜。”他有点恍惚﹐因为他一直在找机会追求洛小小﹐没想到自己竟在阴错阳差之下﹐与心目中的佳人失之交臂。

    “可惜你那天没来﹐不然一定会让婚宴更为热闹。”陈友梅暗暗嘲讽。

    “黄襄理﹐你要的香菇鸡饭好了哦﹗”小小并不知道黄其伟内心的波涛汹涌﹐她笑容可掬地喊着他。

    “哦﹗”黄其伟讷讷地回了句﹐有点失神地走回自己的位置。“我刚才看了你的结婚照……很漂亮……”

    “谢谢﹐是你不嫌弃。”小小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她多少也知道黄其伟对她有心﹐可惜她已经有了柏阳﹐只好对不起他了。

    刑柏阳由楼上走了下来﹐他一眼便瞧见黄其伟与小小交谈的身影。

    不论心胸多宽广的男人﹐有时候仍是小器得紧﹐尤其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更是自私得小肠子﹑小眼睛。他没有忘记结婚前小小“列举”出追求她的名单里﹐就包括了眼前的黄其伟﹐加上小小还未确定她对自己的心意﹐所以﹐此时见他们似乎聊得还算愉快﹐刑柏阳的心里便控制不住地泛起一颗颗嫉妒的小疙瘩。

    “妈。”虽然他眼里只容得下那幅碍眼的画面﹐但他还是敬老尊贤地先向母亲和丈母娘打招呼。

    “大少爷舍得下来了﹖”陈友梅纳凉地说了句﹐眼神不停地瞟向小小的方向。

    刑柏阳根本不理会母亲暗示性的眼神﹐他直接走到小小身後﹐宣示性地搂住她的腰。“嗨﹐好久不见了﹐其伟。”

    刑柏阳的股票一向是交给黄其伟处理进出买卖﹐所以﹐私底下两人还称得上有点交情。

    “柏阳﹐我听刑妈说了﹐恭喜你﹐能娶到小小为妻﹐真令人羡慕你的好运气﹗”黄其伟瞧见刑柏阳明显独占的举动﹐言辞间颇有抱憾之意。

    “是呀﹐我也一直有这种感觉。”他笑﹐故意亲昵地在她颊上印下一吻﹐顿时听见黄其伟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别闹了﹐洗个手准备吃饭了。”洛小小并没有发觉两个男人私底下的暗潮汹涌﹐她嗔笑地推着刑柏阳。怎麽说都是开着门做生意﹐这种亲密的举止似乎不太适合在生意场所表现出来﹐所以暗示他适可而止。

    “好﹐我真饿了。”他一语双关地说﹐并热切地望着她的眼眸﹐毫不掩饰地透着赤裸裸的慾望。

    小小一脸绯红﹐拉着他往母亲的餐桌走去﹔而黄其伟的心紧揪着﹐一时间完全没了食慾﹐只能感叹造化弄人……一本企划书丢在刑柏阳的桌上﹐他连头都不用抬﹐就知道站在桌前的是哪个人了﹐除了他﹐没有人有这麽大的胆子敢对他做这种事。

    “如果不高兴﹐你老兄大可不做。”刑柏阳快速地翻阅手中看了一半的企划案﹐不屑地叨念着。

    “喂﹗我在那边做牛做马﹐不过想向你分一杯羹喝喝﹐不然你哪升得那麽快﹐经理﹖嗟﹗”龚云鹏自己找了张椅子﹐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两只脚“砰”地一声蹬在刑柏阳的桌上﹐抖落一桌子灰尘。

    “我不是把老位置让给你了﹖唉﹐把脚拿开﹗”刑柏阳皱了皱眉﹐用钢笔敲了敲龚云鹏光亮的鞋尖。

    “谁在乎你的老位置﹖”龚云鹏嗤笑一声﹐显然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我只想踩着你的屍体往上爬﹗”他大言不惭地说。

    他跟刑柏阳﹑康磊﹐同是大学企管系的同班同学﹐只不过康磊进了不同的公司﹔他们三个人的交情好得不得了﹐也习惯了互开彼此的玩笑。

    “爬什麽爬﹖你家里的公司那麽大﹐犯得着在这里汲汲营营﹖”龚云鹏的家族企业在国际间可是排名在百大企业之内﹐加上他又是长子﹐根本不需要窝在这里从基层做起。

    “那是我爸的公司﹐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提到这些﹐龚云鹏微变脸色。“不然我可以在我老爸面前引荐你﹐保证由总经理开始做起﹐怎麽样﹖”

    “下辈子吧你﹗”刑柏阳放下企划案﹐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干麽﹖还赖着不走﹖”

    “我很不爽。”他说﹐顺便更用力地抖抖鞋尖﹐抖落更多的灰尘。

    “怎麽﹖”刑柏阳挑起眉﹐他们之间一向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

    “为什麽你的伴郎是康磊而不是我﹐难道我会比他差吗﹖”虽然事情已过了好几个月﹐但他仍耿耿于怀。

    “他办事我放心﹐而且也让你做了招待﹐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这家伙就爱斤斤计较﹐真没品。

    “你的意思﹐是我办事不力喽﹖”龚云鹏眯起眼﹐斯文帅气的脸上写满了危险。

    “你比较毛躁﹐康磊比你冷静多了。”刑柏阳丢给他一个尚称合理的理由。

    “是哦﹐冷静﹗那家伙就是冷静过了头﹐难怪那麽令人讨厌﹗”他嗤笑一声。

    “起码康磊不会跟小小说些有的没的。”言下之意﹐就是龚云鹏会碎嘴。

    “开开玩笑﹐无伤大雅。”龚云鹏皮皮地笑着。“看来你还满重视小小的嘛﹗”

    “她是我老婆﹐难道不应该﹖”刑柏阳翻了翻白眼。

    “应该﹑应该。”他站起身﹐留下一桌子的白灰。“改天到你家里吃饭。”

    “快走吧﹐混蛋!”刑柏阳像送走了个大瘟神似的松了口气。

    龚云鹏走到门边突然站定。“柏阳﹐你满意现在的生活吗﹖”他回头﹐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不错呀﹐干麽﹖”刑柏阳早已拿起他带来的企划书翻看着。

    “有件事﹐不晓得你有没有兴趣知道──”龚云鹏的语气里有丝犹豫。

    “嗯﹖”刑柏阳可有可无地应了句。

    “’她‘回来了﹐而且很不幸的﹐正在楼下的秘书课任职。”龚云鹏回头看了刑柏阳一眼﹐凭空丢下一颗有点大﹐又不会太大的炸弹─洛小小结婚以住的小房间﹐在婚後便改成了书房。刑柏阳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书房里﹐他的脑子有点紊乱﹐因为龚云鹏的告知。

    他獃滞地坐在桌边﹐若有所思。

    坐了三十分钟後﹐他机械式地站起身﹐在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书﹐摊开封面﹐里面赫然有一张女子的照片﹐那名女子﹐就是龚云鹏口中的“她”。

    “她”是长他一届的学姊﹐漂亮的瓜子脸﹑完美的五官﹑长而直的秀发……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她是美丽且吸引人的﹐当时她是整个大学里的校花。

    而他为什麽会有她的照片﹖理由很简单﹐因为她是他青涩年代﹑十九岁时的初恋女友──侯靓伶。

    进大学没多久﹐他便在社团里认识了侯靓伶﹐当时他惊为天人﹐秉持着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勇气及出众的外表﹑强势不退缩的追求﹐很快的﹐她便成为这个一年级学弟的女朋友﹐当时不知羡煞了多少学长﹐只因他让校花定了下来。

    他跟侯靓伶很快地由男女朋友变成亲密爱侣﹐他甚至还打算跟她结婚﹐在当兵前就把她完完全全定下来﹐可没想到两人交往不到两年﹐她就如空气般在他身边消失﹐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更没有留下任何寻找她的蛛丝马迹。

    他记得当时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顿﹐他几乎走不出自己设定的牢笼﹐整天陷在痛苦麻痹的情绪里﹐倘若不是康磊和龚仔为他打气﹐他可能熬不过那一关。

    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八年﹐为什麽她又突然出现﹐而且还选择在他就职的公司任职﹖莫非她有什麽企图﹖他低头微哂﹐就算她真有什麽企图﹐对他而言也构不成影响了﹐毕竟他已经跟小小结婚了﹐管她的呢﹗他放任自己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假寐﹐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模糊的身影﹐一袭粉红色洋装配上乌黑的秀丽长发﹐她娇媚地站在校园的花丛里﹐花朵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牵动她粉色的裙角﹐也牵动她脸上浅浅的笑意……“柏阳﹐下来吃饭喽﹗”小小突然推开书房的门﹐探进头来。

    “哦﹐好……”他倏地睁开眼﹐没来由地一阵心慌﹐迅速将桌上的照片塞进它原来的位置里。

    “你怎麽了﹖”小小发觉他的动作有点怪异﹐虽然他背对着自己﹐但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他的错愕。

    “没……没有呀﹗”一转身﹐他已将书藏在身後﹐扯出一抹殭硬的笑容。

    小小的大眼溜了一圈﹐确定他似乎真的没事後﹐便将门打开。“走吧﹐妈在楼下等你吃饭呢﹗”

    “你呢﹖”他略嫌紧张地吞了口口水﹐问道。

    “我当然跟你一起下去喽﹗”她笑了笑。

    “好﹐我们一起下去。”刑柏阳连忙离开桌前﹐走到她身旁推着她走﹐并顺手将房门带上。

    小小的脚步跟着他下楼﹐心却留在书房里﹔柏阳一定藏了什麽东西﹐而且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东西﹐她盯着刑柏阳的背﹐心中昇起一抹不安……???

    最近威福公司考虑竞标一笔土地并购案﹐企划案正放在刑柏阳桌上﹐显然必须占去他不少的时间与精力﹐他找来龚云鹏一起参与。

    “就知道你这家伙没安好心眼﹐’好康A‘总轮不到我。”言下之意﹐就是刑柏阳每次找他﹐准没好事。

    “好歹你也是课长﹐一起研究十分合理﹐你在唠叨什麽﹖”刑柏阳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都已经八点了﹐他还必须留在公司里跟龚仔大眼瞪小眼﹐真无趣!

    “喂﹐我饿得快死了﹐可不可以先去吃饭﹖”龚云鹏百无聊赖地翻看土地增值表﹐一边叨念着。

    “我们先把这块土地的背景整理一下﹐看来不太单纯。”很多像这种一大片的土地﹐背後都有黑道或财团的势力介入﹐不先打理清楚﹐日後恐怕会有问题。

    龚云鹏用笔敲打着桌面﹐一脸不耐烦。“还不是一些地痞流氓﹐付他们一点保护费不就成了﹖”听说地主以前曾向高利贷借款﹐我得查一查还有没有余款未清﹔而且别家公司对这块土地似乎也有很浓的兴趣﹐看来这次竞标将是一场硬仗。“他拨了通电话给安全部的戴绍虎。”绍虎﹐我有件案子要麻烦你去查一查……“龚云鹏可懒得听他跟那只纸老虎说些有的没的﹐他起身离开座位﹐步出办公室。

    刑柏阳交代完毕﹐挂上电话後继续翻看手上的资料。

    没多久﹐身後响起开门的声音﹐他头也没抬地说﹕”龚仔﹐泡杯咖啡来。“一杯咖啡依言放在他的桌上﹐不过端咖啡的手不是龚云鹏﹐而是一双女人的手。

    刑柏阳好奇地抬起头﹐愕然地发觉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侯靓伶﹗他微微一震﹐然後装做若无其事地转开头。”柏阳﹐好久不见。“侯靓伶看起来有点紧张﹐她轻轻地开口说道。”有事吗﹖“他站起身﹐走向身後的玻璃帷幕﹐由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点上火﹐兀自对着窗外的点点灯火吞云吐雾。”我记得以前你不抽烟……“她显然不习惯他的改变。”世界上没有东西是不会变的。“他的眼神变得深黝﹐看着万家灯火的眼没有焦距。

    她低下头﹐眸底有一股淡淡的哀愁。”我以为……我以为不论经过多久的时间﹐我们之间是……不会变的──“”在你离开八年之後﹖“他冷笑﹐对她的论调嗤之以鼻。”你为什麽回来﹖“”你一直都还记得我们的事对不对﹖起码你还记得我离开了多久……“她也是数着日子﹑一天天麻木地活下去。”陈年往事﹐已不值得再提。“他吐了一口烟圈﹐烦躁地捻熄手上的香烟。”对我来说﹐这一切都如同昨日一般﹐没有一天忘记。“她红了眼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没有一天忘记﹖“他嗤笑。不能否认她的话令他心里有一丝悸动﹐但那又代表什麽﹖毕竟事情都已经过了八年﹐他不想再去触碰。”我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你说谎。“她跑到他面前﹐一双含着泪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如果你真忘得了﹐你不会记得我离开了多久﹐更不会问我为什麽回来。“”那不过是一些基本礼貌﹐再怎麽说我们都’曾经‘是朋友。“他冷着声﹐不愿见她泪眼汪汪的样子。”曾经!?“她踉跄地扶住桌面﹐一脸哀戚。”我对你的心一点都没变。“他冷笑﹐笑得无情。”是吗﹖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为什麽当初你会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就消失了﹖而且一走就是八年﹖“”我不得不这麽做!“她哽咽地喊着。”我父亲的工厂恶性倒闭﹐狠心的继母将我’卖‘给父亲最大的债主﹐要我做他的姨太太﹐为了躲避继母和债主的逼迫﹐我不得不跑到国外去避风头。

    “我在加州拚了命的工作﹐一天兼了好几份工﹐经过这八年的努力﹐好不容易还清了父亲所积欠下来的债务﹐我立刻辞去所有的工作﹐为的就是回来跟你团聚﹐你竟然这麽无情的指责我﹐你教我情何以堪﹖”

    刑柏阳受到不小的震撼﹐他深吸了口气﹐藉以平稳有丝紊乱的心情。“你当时为什麽不说﹖”

    “我能怎麽说﹖”她以手擦拭泪水。“那麽大一笔债务不是说还就能还的﹐那时你不过还是个大二的学生﹐你家里的情况我也清楚﹐我不可能自私地要你跟我一起承担﹐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等事情解决後再回来找你。”

    “你……所有的债务都还清了﹖”他艰涩地问。

    “嗯﹐八百万﹐正好一年还一百万。”她幽幽地说。

    刑柏阳不知道自己该有什麽反应﹐他只能讷讷地说﹕“恭喜你了﹐总算把麻烦给解决了。”

    “我要的不只是恭喜﹗”她霍然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我要你﹐我要我们回到从前﹗刑柏阳无法推开她﹐只能殭硬地任由她抱住自己。”柏阳﹐你是爱我的﹐你一直都爱着我﹗“她蛊惑地重复他爱她的字句﹐企图挽回他逐渐茫然的理智。”我……“他能说些什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自己没有能力拉她一把﹐如今他有什麽资格说些狠心拒绝她的话﹖”我们结婚﹐我们马上去法院公证结婚﹗“侯靓伶抱紧他的腰﹐身体不断地磨蹭他。

    结婚?!

    一道闪电狠狠地劈中他﹐他顿时寻回远扬的神智。”不﹐靓伶﹐我们不能这样﹐我不可能跟你结婚……“”为什麽﹖“她抬起头﹐泪眼迷茫地望着他。”因为他已经结婚了。“一道低沉的声音由门口传来﹐同时吸引两人的目光──”龚仔……“刑柏阳尴尬地推开侯靓伶﹐而侯靓伶的脸上则一阵青﹑一阵白﹐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阴沉。”侯小姐﹐我想你应该没忘﹐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离开柏阳的﹐如今你拿什麽理由来要求柏阳应该继续跟你在一起﹖本来啦﹐你的故事是够感人的﹐可是那只是你的片面之辞﹐你要如何让我们相信这些都是事实﹖“龚云鹏气定神闲地说着﹐一边优雅地将手上的两杯咖啡放在桌上。

    大学时﹐龚云鹏跟康磊对侯靓伶的印象就不是顶好﹐因为她的名声并不好﹐若不是刑柏阳对她一见钟情﹐他们真的不愿意跟她有所牵连。”龚仔﹐你少说两句。“再怎麽说﹐侯靓伶都曾是他的女朋友﹐刑柏阳无法眼见好友对她出言不逊。”你闭嘴﹗“龚云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现在最没立场说话的人就是他刑柏阳﹐他没事插什麽嘴﹖何况他现在可是在救他哩。”侯小姐﹐我很怀疑你为什麽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择在柏阳新婚的时候回来﹖“龚云鹏故意睁着了然的黑眸瞪视着她﹐逼得她心虚地低下头。”还是﹐你有什麽非接近柏阳不可的企图﹖“公司刚有意并购那块土地之际﹐她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威福﹐也许是他过於敏感﹐但她出现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合。”你……我不懂你在说什麽﹖“她脸色非常难看地转向刑柏阳。”柏阳﹐他说你结婚了﹐是真的吗﹖“她刻意转移话题﹐更故意抓住刑柏阳游移的心思不放。”我是结婚了。“刑柏阳微蹙着眉﹐他不知该相信侯靓伶的血泪告白﹐还是听从龚仔条理分明的提醒警告﹐他只能坦率地承认自己已然结婚的事实。”你……你怎能这样对我﹖“她再度淌下泪来﹐指控地瞅着他。”我一直期待跟你再续前缘﹐你竟然──“”靓伶﹐不是这样的﹐我跟小小之间是……唉﹗“除了叹息﹐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反应。”小小﹖洛小小﹖“侯靓伶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可一下子又快速地敛去光芒。”你不是说她跟你只是兄妹之情﹐你怎能弃我而就她﹖“刑柏阳无言﹐一颗心像乱成一团的棉线﹐无法找出解决问题的线头﹔她的出现让他一向条理分明的生活顿时乱了﹐他开始想念以前跟她相处的时光﹐也开始怀疑自己对小小的感情。

    他是真的爱小小吗﹖还是只为了母亲的相逼﹐不得不与她结婚﹐而後产生习惯性的情感﹖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龚云鹏冷眼看着已然乱了思绪的刑柏阳与哭得泪眼婆娑的侯靓伶﹐心里的疑虑逐渐加深﹐他决定明天找戴绍虎好好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