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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堆满整个洗碗槽的碗筷﹐并看两个母亲已入房歇息﹐洛小小这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房间。

    才一推开门﹐便冷不防地被一双矫健的铁臂搂进怀里﹐在她还来不及惊呼之际﹐唇瓣已被堵住。”唔﹗“刑柏阳绵绵密密地吮吻着她﹐似要发泄心头沉郁的不安定感﹐他粗鲁且急躁地将她推往床上﹐随即以自身的重量压制她﹐让她无法动弹……为了那块上千亩的土地﹐刑柏阳几乎没日没夜的加班﹐除了调查土地的背景外﹐还得应付敌对公司卑劣的小动作。

    还有一件事﹐令他头疼到了极点﹐那就是侯靓伶如牛皮糖般的纠缠。

    事隔多年﹐他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已不复见﹐何况他已经有了小小﹐他不想让自己跟小小之间出现裂痕﹐更不想因此而毁了好不容易初萌爱苗的幸福婚姻。

    门板上响起叩门声﹐他疲累地揉揉太阳穴。”进来。“”柏阳﹐休息一下﹐我替你泡了杯咖啡。“侯靓伶笑吟吟地端着杯咖啡走了进来﹐大摇大摆的﹐如入无人之境。”怎麽你都不用工作吗﹖“他叹了口气﹐佯装忙碌地埋首公务。”人家手头上的工作告一段落了嘛﹐所以找个空档来看看你。“她将咖啡放在他坚实的榛木桌上﹐身影一转﹐不着痕迹地站在他身後。

    刑柏阳没搭理她﹐径自翻看手中的会议资料。

    自从上次他跟龚仔一起加班研讨之後﹐龚仔每天在他耳边叨念着﹐要他小心侯靓伶的接近﹐因为他怀疑她的动机不单纯。

    他并不是没将龚仔的警告放进心里﹐而是他已另有一套对付她的方法﹐只不过他还没有告诉龚仔罢了。”你这样三天两头的跑到我这儿来﹐其他同事会说闲话。“他快速翻动手上的资料﹐若有似无地让她看到资料里的数据。”人家想你嘛﹗“侯靓伶的眼光完全胶着在那堆繁复的数字里﹐两只手主动地放在他肩上﹐对他撒娇。”唉﹐不要这样!“刑柏阳不耐烦地拨掉她的手﹐顺势掸了掸她摸过的地方﹐然後一把盖上手上的卷宗。”柏阳﹐你变了﹐你以前最爱人家跟你撒娇﹐现在人家不过碰你一下﹐你就不耐烦了﹐你是不是嫌我老了﹐还是嫌我配不上你﹖“见到卷宗被无情地盖上﹐她眼底露出一抹失望。而後﹐她自顾自地坐在他的大腿上﹐语气幽怨地说道。”唉﹐都跟你说了﹐我现在是有妇之夫﹐你这是做什麽﹖“在他看来﹐变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她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寡廉鲜耻﹐即使他已使君有妇﹐她竟也不在乎地像只挥不走的苍蝇般主动黏上来﹖同一时间﹐洛小小站在企划部经理室的门口看了看手表﹐确定已是中午休息时间﹐她才蹑手蹑脚地推开办公室门﹐淘气地想给刑柏阳一个惊喜﹐不料呈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一个女人大咧咧地坐在刑柏阳大腿上的情景!

    她震了一下﹐差点没拿稳手上的鸡汤﹐只觉一股尖锐的刺痛猛然划过心头﹐小脸迅速转白﹐她不知该有什麽反应﹐只能呆愣地杵在门口。

    由於前两天﹐报上说有人在威福公司放了颗小型炸弹﹐恶意引爆﹐不仅炸坏了部份公共设施﹐还误伤了好几名员工﹐意图警告他们放弃那块土地﹐虽然柏阳回来都没有说﹐但小小可以由他疲累的表情看出这件事十分棘手﹐她也为此感到懮心忡忡。

    所以﹐今天她体贴地为他炖了锅鸡汤﹐想替他补补身体﹐锅都还热着﹐她便迫不及待地骑着摩托车﹐赶着把热呼呼的鸡汤送来公司给他﹐没想到让她亲眼目睹如此不堪的情景﹗”柏阳﹐只要能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别人怎麽看我﹐更不在乎名份﹐我只要永远陪在你身边……“侯靓伶径自搂着他的脖子﹐身体不断在他身上磨蹭﹐充分发挥她女性的本能﹐她知道男人就吃这一套。”真的﹖“虽然脑子里警钟大响﹐刑柏阳仍敷衍地回应她﹔看来龚仔的警告其来有自﹐并非无中生有﹐他打算顺着她的意思﹐减低她的戒心﹐好套出她的企图﹐他浸淫在自己的思绪里﹐浑然不觉门边那抹颤抖的身影。”这麽多年来﹐难道你从来没有别人﹖“”人家﹑心里只有你﹐怎麽可能容得下别人?“她满嘴的甜言蜜语﹐不怕打不动他。”即使我已经结婚了?“他压下心里的不屑﹐佯装乐在其中。”你不是说过你跟她只是兄妹之情﹖我相信你心底还是爱我的。“她狐媚地勾着眼﹐存心撩拨他。”你很聪明﹐不过再怎麽说﹐我跟她已是合法的夫妻﹐而且我母亲一定不会准我跟她离婚﹐你说﹐如果我还想跟你在一起﹐你怎麽办?“”不论是做小或做情妇﹐我都心甘情愿。“侯靓伶见他的态度稍有松动﹐忙不迭地加紧挑逗的动作﹐伸手抚摸他俊逸的脸庞。”你当真有这麽爱我?“他故做轻佻﹐抬起她的下巴。”那你说我该怎麽安置你才好﹖“洛小小麻木地看着眼前明目张胆调情的两人﹐她握紧拳头﹐连指甲深深刺进手心都没有感觉。

    她不敢相信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丈夫﹐背地里做的却是和说出口的全然背道而驰……她凄楚地勾起嘴角﹐兄妹之情﹖终究他们之间的婚姻﹐还是建构在两位母亲的胁迫之下﹐他所说的爱语全是谎言﹗突地一股心酸涌上她的心头﹐眼泪就这麽毫无预警地落了下来。”小小﹐你怎麽站在这里发獃﹖“龚云鹏三步并做两步走﹐他正巧有事要找刑柏阳﹐却愕然地发现极少出现在公司的洛小小呆呆地杵在门口﹐他没心机地问道﹐一双眼却好奇地瞟向办公室里。

    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他所有的火气给挑了起来。”柏阳﹐你搞什麽鬼?!“龚云鹏对着办公室大声吼叫。

    这该死的家伙﹐不是早叫他离那女人远一点吗﹖他竟然还在办公室里跟她搂搂抱抱﹐更糟的是﹐还被极少来公司的小小给撞见﹐这下子看他怎麽收尾﹖”龚仔……“刑柏阳抬头望向来者﹐霍地发现站在他身後的洛小小。”小小﹐你怎麽来了﹖“侯靓伶也发现她了﹐她挑舋似的抛给小小一记胜利的眼光。”来看你这负心汉是怎麽对待自己的新婚妻子呐﹗“龚云鹏气他的不听忠告﹐故意火上加油。

    刑柏阳一愣﹐这才急急忙忙推开坐在他大腿上的侯靓伶﹐站起身来想解释。”

    小小﹐你误会──“”很抱歉打扰你们……“小小无法忍受他的步步逼近﹐一心只想远离他。她僵硬地将鸡汤塞到龚云鹏手里﹐转身就跑﹐晶莹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往後飘散。”小小──“刑柏阳心一拧﹐想去追她却被侯靓伶一把拦住。”柏阳﹐你先说要怎麽安置我……“”放开﹗“他愤恨地推开她﹐跑到门口却又遭到龚云鹏的阻拦。”滚开﹗“他不顾情谊地对龚云鹏吼叫。”追不到了﹐反正她也没地方可以去﹐等下班回去﹐再好好向她解释好了。“龚云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更以凌厉的眼光扫向一旁的始作俑者。”龚仔──“刑柏阳懮心如焚﹐眸光定在小小消失的方向﹐一颗心早已随她的身影离去。

    侯靓伶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阴戾﹐她侯靓伶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最起码得乱到他们夫妻失和﹐从此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