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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丁一见母亲眉开眼笑,满面春风地奔回家来,意识到这是个好兆头,便不由自主地大声说:“谢天谢地!娘啊,看你这高兴劲儿,一定是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吧?”
“儿啊!高兴吧。你的愿望已成为现实。告诉你,皇帝已赏脸收下了我送去的聘礼,他非常满意,答应将公主嫁给你,并嘱咐我:‘叫你儿子立即进宫,今晚就给他和公主完婚。’儿啊,为你的婚事,我已尽了最大努力,今后就看你的了。”
阿拉丁高兴地当即跳了起来,他拉着母亲的手,亲切地吻着,不断地说着感谢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走进寝室,取出神灯一擦,灯神便出现在他面前。他吩咐道:“你现在立即把我带到一座人间罕见的澡堂去,我要在那里沐浴熏香,同时为我预备一套古今帝王都没见过的御用衣冠。”
灯神欣然应允,随即带阿拉丁飞到一座无比富丽堂皇的、连波斯国王也没见过的澡堂里。澡堂四周是用花岗石和红玉石建成的,金碧辉煌,光彩夺目。大厅的墙壁上镶嵌着各种名贵的宝石,真像人间天堂。澡堂安静极了,空无一人,只在阿拉丁到来时,才有一个神仆前来伺候他,替他擦背、冲洗。
阿拉丁沐浴完毕后,便来到大厅休息,这是灯神按要求为他准备好的。神仆端出一些果子和一杯浓香的咖啡供他享受。待他吃喝、休息之后,一队黑肤色仆人便前来服侍他,替他穿衣整冠,并用香烟熏沐他,把他打扮得整整齐齐。此时的阿拉丁一下变成了仪表出众的人物。现在人们再不会把他当穷裁缝的儿子看待了,因为他即将成为附马,跻身皇亲国戚了。
阿拉丁穿戴齐全后,灯神又出现在他面前,说道:“主人,你有什么吩咐?”
“你听好了,我要四十八名仆人来做我的卫队,其中一半作为前卫,一半作为后卫,他们穿戴和装备必须是罕有的,还要一匹适合帝王身份的人骑用的高头骏马,马鞍应嵌满珠宝并由金银制成。再要四万八千枚金币,这样可以使每个侍从各携带一千枚金币。另外,还要为我母亲预备十二个美如天仙的婢女,当然她们的衣裙应是最考究的,以便陪老人家一起进入皇宫。”
“明白了。”灯神回答一声,并随即带他一起飞回了家,然后就立刻隐退了。
一会儿,当灯神再次出现时,便带来阿拉丁要求的一切。他牵着一匹闻名于世的,就是最好的阿拉伯骏马也不能与之媲美的高头大马,马身上配着金鞍银辔,鞍垫是用最名贵的锦缎制的,上面镶满珠宝,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阿拉丁跨上座骑。卫队分为前后两部分,排成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进发。街上的行人被他们威武的气势和整齐的装束吸引住,都停下来看热闹,他们既惊羡,又赞叹。
阿拉丁在队伍中尤其显眼。他相貌英俊,举止大方,使人肃然起敬。路上,侍卫们按阿拉丁的吩咐,把金币一把一把地撒向人群。那派头和气势,完全就是王孙公子在出巡。人们对阿拉丁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他们中有些人虽然知道阿拉丁出自贫穷人家,是裁缝的儿子,但是没有谁嫉妒他,相反,人们却说这是上天的安排,他时来运转,应该享受他应得的幸福,并替他祈求福寿。
阿拉丁在卫队的护卫下,来到皇宫门前,正准备下马进宫,一位受皇帝吩咐专门在此迎候的大臣急忙上前阻止道:“主人啊!奉皇帝圣旨,请你骑马进宫,直至殿前下马。”
此时,皇宫门前文武百官已遵循皇帝的命令,按身份地位的高低,排列在那里迎接新郎。他们见阿拉丁来到了迎宾殿,便争先恐后地扶他下马。随后众人鱼贯进入迎宾殿。
早已等候在这里的皇帝立即离开宝座,来到阿拉丁面前,不但免他下跪、磕头,而且紧紧地拥抱他,吻他。随后安排他在右边坐下,亲密地和他攀谈。
阿拉丁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动作、应酬、对答都恰如其分,完全符合王宫的礼仪。他向皇帝行礼、祝愿,说道:
“皇上,尊敬的万民之主啊!由于陛下的慷慨赏赐,使我如愿以偿,与美丽无比的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结成夫妻,而成为今天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我的感激之情是不能用语言所表达的。在此,我作为陛下谦恭、卑顺的奴婢,衷心祝愿陛下万寿无疆、国泰民安。现在切望陛下恩上加恩,赏我一块土地,让我替公主建筑一幢适合她居住的宫室,借此表示我对她的敬仰爱慕之情。”
皇帝看了阿拉丁穿的全是御用服饰,而且容貌英俊,随身有威武的卫队伺候,感到很不寻常,因而产钦佩的心情。同样,当阿拉丁的母亲穿戴着极其华丽的衣裙,打扮得像皇后一样,在十二名天仙般美丽的婢女簇拥下,到宫中参加婚礼时,也引来了阵阵赞叹声。阿拉丁口齿伶俐,他诗一般的语言以及恰如其分地引用那些优雅的词藻,给皇帝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此,不仅皇帝本人,就是在场的文武朝臣也都从心底对他表示钦佩。当然,这其中只有宰相例外。他嫉妒阿拉丁,内心燃烧着忿恨的火焰。
皇帝一时乐得抑制不住激情,把阿拉丁紧紧地抱在怀里,边吻边说:“我的孩子,你的言谈举止完全合我心意,此时此刻,这种愉快的心情,我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
目睹这一切,宰相那颗仇恨、嫉妒的心就快要爆炸了。
皇帝亲切地拉着阿拉丁的手,脸上堆满了笑。他吩咐乐师奏乐,与阿拉丁一起,带着朝臣们,在欢快的乐曲声中步入宴会厅。此时大厅内已摆下了丰盛的筵席。皇帝拉着阿拉丁在自己右边坐下,其余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也按官阶大小,地位高低顺序入席。
在热闹的鼓乐声中,一场阔气、隆重的婚宴大典开始了。
席间,皇帝和阿拉丁一直在亲切地交谈。
阿拉丁有问必答,彬彬有礼,殷勤谦恭。言谈、举止完全像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宫廷中,熟悉各种礼节的公子王孙。在皇帝及朝臣的眼中,阿拉丁作为附马是当之无愧的。
宴会之后,皇帝随即召法官和证婚人,准备马上举行订婚仪式。此时,阿拉丁突然起身朝外走去。皇帝见此行动,颇感奇怪,立即制止,说道:“我的孩子,马上要举行订婚仪式,下一步便要举行结婚典礼,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你却要离开,不知是什么原因?”
“启禀皇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必须现在立刻去做,那就是为我心爱的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建一幢适合她崇高地位和尊贵身份的居室,以此来表示我对她深深的爱意。
在此之前,我是不能同她见面的。不过,请陛下放心,在你的关怀之下,依靠老天的力量和我自己的努力,这座举世无双的宫殿会在最短期限内建成。为了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一生的幸福,我必须这样做,这是我义不容辞的份内事。”
“哦,我的孩子,你的心意我完全能够理解。”皇帝说,“这样吧,你自己去察看一下。不过我看皇宫前面那片广阔平坦的空地,倒是一块理想的基地,不知你认为怎样?能否就在那里建筑呢?”
“正合我的心愿。能在皇宫附近替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修建宫室是最好不过的了。”阿拉丁说完,便告辞了皇帝,骑上坐骑,带领卫队离开皇宫。
阿拉丁所表现出的果断言行,博得众人的称赞。
回到家中,阿拉丁立刻进入卧室。
他取出神灯一擦,灯神随即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问道:“主人,需要什么,请吩咐吧!”
阿拉丁立刻向灯神指示道:“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在皇宫前那块空地上,建起一幢异常美丽、宏伟的宫殿。里面的陈设和物品要应有尽有,并且全是名贵的御用之物。”
“明白了,一定照办。”灯神应诺着,悄然隐退。
第二天一大早,灯神就出现在阿拉丁面前,说道:“禀告主人,宫殿已经按照你的设想和要求修建好了,现在请随我一块去检查一下,看你是否满意?”
阿拉丁欣然同意前往察看,于是灯神驮着他,转眼便来到新宫殿的所在地。
阿拉丁带着欣喜的目光,仔细观赏这座巍峨壮丽的建筑物,非常满意。整幢建筑都是用名贵的碧玉、花岗石、云石等材料,经过精雕细凿建成的。而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楼上那个有二十四扇格子窗的望景亭台。每扇窗户上都嵌有各种名贵的宝石,其构思之新颖,做工之考究,是凡人所无法想象的,但这窗户中显然有一扇是故意没有完工的,这是阿拉丁想借机考验一下皇帝的能力而留下的。
阿拉丁还想对宫内的装饰和陈设进行察看,于是,他在灯神的带领下,步入宫殿。
他们先来到贮藏室,见里面有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数量之多,质量之好,无法估量。在一间间布置得美仑美焕的寝室内,摆放着堂皇的卧具、富丽的陈设和罕见的装饰品。他们步入餐厅,见摆放在那里的餐具非金即银,锃亮无比。最后他们来到马厩,那里饲养着一匹匹健壮的高头骏马,远非一般帝王拥有的骡马可以比拟。除此之外,在这幢新落成的宫殿中,还有大批供使唤的宦官、奴仆以及美若天仙的婢女。
阿拉丁心情愉快地看完整幢宫殿后,便迈着轻松的步子,向宫外走去。
走着走着,他忽然转过身,对跟在后面的灯神说:“哦,我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请主人吩咐吧。”
“为了使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从皇宫走到这儿来时,脚不接触地面,我需要一张纯金丝编的地毯,并把它从这里一直铺到皇宫。”
灯神领命而去,转眼间就回到阿拉丁面前,说道:“事情已办妥,请主人前去察看。”
于是,阿拉丁随灯神一起走出宫殿。他仔细看了看铺在两宫之间那令人惊叹的地毯,才心满意足地离开那里,在灯神护送下回到家里。
第二天清晨,皇帝醒来后,便起身推开窗子。他一眼便望见皇宫对面那幢宏伟壮丽的宫殿。为证实自己不是在梦中,他揉一揉眼睛,再次仔细观察。最后,他确信那的确是一幢非常富丽堂皇的大建筑物。而当他看到铺在两座宫殿之间的,绝无仅有的地毯时,简直惊得目瞪口呆。
这天清晨,宰相进宫早朝,在皇宫面前停住了脚步,对眼前看到的这一切,他惊诧万分,茫然不知所以。稍时,他才回过神来,便匆匆进宫,谒见皇帝。君臣二人立刻便以这个不可思议的奇迹为话题,议论起来。最后,皇帝得意洋洋地对宰相说:
“我想你现在应该改变看法了吧。当初,我说阿拉丁有资格做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丈夫,你还不以为然。”
宰相对阿拉丁的忿恨、嫉妒之心始终没有改变,因此他回答皇帝说:“陛下,这么巍峨富丽的大建筑,世间即便是最有钱的大富翁和最有权势的帝王,也不可能在一夜间把它建成,我看这只是魔法师玩弄的把戏罢了。”
“你这是在诽谤阿拉丁。我看你那嫉妒之心显然又在作祟了。从阿拉丁打算为公主营建一幢宫殿而向我要一块基地起,到他实现诺言止的整个过程都是知道的,怎么还要怀疑一个能把帝王所没有的名贵珍宝作为聘礼的人,不能建筑这样一幢宫殿呢?”
皇帝的一番言论,使宰相明白他很爱阿拉丁,这就更激起了宰相的嫉妒和怨恨。但他没有其它办法,也不敢明目张胆同阿拉丁对抗,所以只得忍气吞声,不再吭气。他只能唯唯诺诺,惟命是从,跟随皇帝及文臣武将,在宦官、宫女簇拥下,等待着参加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