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在伦敦看戏

这些日子,杜里特家族的动物们虽然忙得要死,但还是很兴奋。每天都有新鲜的事发生,伦敦的圣诞节令人眼花缭乱。对于不熟悉大都市生活的人来说,只要在不夜城走上一圈,就会兴奋无比!

前面已经说过,动物们缠着医生带它们去看表演,医生答应了它们的要求,却一直没张罗这件事,原因有两个:一是没时间,一直忙着演出的事情;二是大多数剧院禁止动物入内,特别是一头猪和一只鸭子,不知道哪个剧院会让它们坐在观众席上。到了金丝雀演出的第三周,医生觉得自己可以休息一下了,于是,便想起带动物们去看表演的事。他和马克说起如何进剧院这个难题。马克一直留意着可以为马戏团和歌剧做宣传的机会,听医生提起这件事,他认为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过,他什么也没和医生说,只是简单地回答:“医生,找剧院的事就交给我吧,它们想看什么?”

“拱卜想去福拉沃里第大戏院,狗儿们想去威斯特明斯音乐厅,那里有驯兽表演。我觉得去音乐厅比较好,前提是人家让动物进去。”

医生早已习惯了走在大街上后面跟着一群动物,后来,他有钱了,出门时就叫辆马车,大家坐在里面。马克去买票了,他心里还是不踏实,人家会让动物进去吗?

马克没有去售票厅,他穿上最好的衣服,直接去拜访威斯特明斯音乐厅的经理。他很气派地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是约翰·杜里特的助理,大作曲家兼马戏团经理杜里特先生要订一个下周三午场演出的包厢,陪着杜里特的不是别人,正是鼎鼎有名的布嘟儿巴哑剧的全体人马,包括3条狗、1头猪、1只鸭子、1只猫头鹰和1只小白鼠。马克强调,这批演员在贵剧院的出现肯定会提高威斯特明斯音乐厅的知名度,尤其是天天被人们挂在嘴上的杜里特也会到场。

威斯特明斯音乐厅的经理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同意安排一个最好的包厢,而且是免费的,表示对杜里特的欢迎和敬意。

交涉成功后,马克觉得自己是最好的经纪人。然后,他去拜访了伦敦的多家报社。他告诉编辑们,约翰·杜里特会在下周三带领着动物演员去观看威斯特明斯音乐厅的演出,请他们到时去写个特写、报道之类的东西。

听说门票的问题解决了,演员们都很高兴,期盼已久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虽然拱卜没有选这一家剧院,它也很高兴,尤其医生告诉它里面演的是杂耍,还有驯兽节目之后。

他们坐着马车来到剧院门口,有几家报社的记者已经等在那里,想要采访杜里特,医生说自己是出来休息的,不接受采访。但马克拦住医生,要求他随便说几句。领座员已经接到经理的指示,知道他们是剧院的重要客人,在领他们进包厢时热情有礼。

走在去包厢的路上,医生想起来应该带点巧克力来,标准的伦敦观众看戏时都要吃巧克力。他正想让马克去买,这时已经走进包厢,而里面应有尽有,每一个座位上都有一份赠品:拱卜的座位上是一把胡萝卜;小白鼠的座位上是一块奶酪;嘎卜的座位上是一条沙丁鱼;吐的座位上是一个小馅饼;医生和马克各有一盒巧克力;至于几条狗,它们各自有一盘排骨。

“周到,服务真周到!”医生一边说,一边把一颗巧克力送到嘴里,“瞧,观众席上这么多人。”

动物们往下看,看到的是一片人海。慢慢地,它们发现自己的包厢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的观众都在议论他们,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哎呀,好像有人认出我来了!”拱卜说,“医生,我要不要站起来鞠躬?”

“不用不用,没必要,”医生说,“表演马上就开始了。”

第一个节目是三只狗的滑稽表演。吉扑、斯威兹和托比很感兴趣,它们小声地议论着,说人家这个动作不标准,那个平衡能力差,越说越来劲,情不自禁地冲着舞台汪汪大叫。这一叫,可乱套了!正在台上表演的狗听到同类的叫声,抬头往包厢看去,认出了杜里特,它们立即停下正在表演的节目,从台上跑下来,朝着医生跑去。过了一会儿,秩序恢复正常,狗演员被抓回台上继续表演。

第二场结束后,嘎卜问拱卜:“你干嘛老这么直挺挺地坐着,脸上还带着微笑?”

拱卜说:“嘘!坐在第二排的那个记者正在给我画素描呢,我要注意形象。”

“他不是在画你,”吉扑说,“他画的是医生,跟你没关系。”

这时,剧院经理走进包厢,亲自来向杜里特致意。他们说完客套话后,经理说:“下一场幕间休息时,您和您的同伴能否去观众席上转转,观众们想近距离看看你们。”

“我很乐意。”拱卜一本正经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