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4、公主的宴会

幕间休息时,杜里特他们去休息室散步,他们的露面引起很大的轰动。休息室位于底楼乐池座的后面,里面摆放了很多凳子供人们休息。此外,还有一大片空地,让人们走来走去活动筋骨。

吉扑它们在休息室走动时,后面跟着许多孩子,他们蹦蹦跳跳的,特别高兴。大人们退到一边,为医生他们让出走道。

“瞧,那个戴着高帽子的就是杜里特,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他的助理。听说这个杜里特能够和动物谈话……”一个胖男子对他的妻子说。

“我才不相信呢!”那个妻子说,“不过,这个人长得挺和善的。”

“真的,妈妈!”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对他妈妈说,“我的一个同学看过布嘟儿巴哑剧,他说那是他看过的最好的演出,那头猪很神气,鸭子会跳芭蕾舞。还有狗,就是跟在杜里特后面的那个,它会演丑角。”

“威利,这一切并不能证明他会讲动物语言。”小孩的妈妈说,“动物经过训练,也能表演得很好。”

“可是,我同学看见他说动物语言了。”小孩说,“那天正在表演,那头猪的假发快掉了,幕后的杜里特朝那猪说了几句,猪就把假发戴正了。”

拱卜在休息室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孩子们认出它是哑剧中扮演“裤子”的演员时。休息快结束的时候,有人找杜里特要求签名,有人拦住他向他致意,还有人来找他握手。

在这些人中,有一位是给医生写过信的那个鸟笼厂的厂长,他很高兴能够亲眼见到杜里特。他说自己已经观看过四次金丝雀歌剧的演出了,明晚要陪着婶子去看第五次。分手时他问医生,请女主角蓓蓓妮拉做广告的事决定了没有,医生回答说要和蓓蓓妮拉商量一下,尽快答复他。

另一个人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时走上前来,用浓重的法国腔自我介绍,他的名字是儒勒·布兰,来自巴黎,是一个香水制造商。他最近看了不少有关杜里特的报道,还有那条大名鼎鼎的吉扑狗。他说报纸上称吉扑在嗅觉方面有特异功能(这都是马克吹牛吹的),这使他产生一个想法,能否把这种能力用在配制香水的生产过程中。他想聘请吉扑去公司担任技术顾问,当然,还会聘请医生当翻译。

就这样,杜里特家族的全体成员都成了明星,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以前,它们只是马戏团的演员时,晚上8点日常活动就结束了,9点之前就会睡觉。现在,晚上11点事情还没有忙完,大家早上起不来,早饭的时间也得往后拖。

晚睡晚起的另一个原因是演出结束后,常常会有人请演员去吃宵夜。有一次,他们被请到一个高级的城堡里,主人是一位美丽的俄罗斯公主,她的爱好就是举办稀奇古怪的宴会,请布嘟儿巴哑剧的全体人员和蓓蓓妮拉来做客的主意使她非常兴奋。

接到邀请时,医生以为是公主开的玩笑,就打算拒绝。医生还没有行动,第二次邀请又来了。这次是个送口信的人,他不是别人,正是大音乐家帕格尼尼本人,这次活动就是他向公主提议的,于是,医生爽快地答应了邀请。

那天晚上,公主派了一辆私人马车和两个男仆来接医生他们。晚宴很丰盛,来了不少上流人士,有著名的演员、大音乐家、作家、画家,还有英国大使、公爵、伯爵等政要和贵族。

虽然名流济济,但医生他们依然是最显赫的贵宾,人们折服于他们表现出的彬彬有礼和有教养的大家风度。当然,小的麻烦也不可避免,吉扑一进门,就追着公主的安哥拉猫到处跑,一直追到烟囱上。后来,那只猫被仆人解救下来,带去洗澡。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晚餐结束后,蓓蓓妮拉为大家演唱了几首歌曲,杜里特担任临时伴奏人员,使用的乐器是公主家的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