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7、可以装在口袋里的马

然而,要说杜里特家族在广告方面最有趣的事情,还是他们去参加皇家农业展览会时发生的趣事。这个会展很大,每年举办一次,使用的是伦敦城里最大的展厅,室外的露天展厅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展览会是伦敦的大事,持续半个月,参观的人不仅有本市的市民,还有附近的农夫、畜牧者。

每一天都有一个专题。今天是牲畜大赛,喂养最健壮的牛和羊将会获奖;明天就会是种马展示,你可以见到来自各地的优良的马;此外,还有搅乳机介绍、制奶方法示范、珍禽展览,等等。

马克知道医生接到展览会的邀请函后,也没和医生商量,就去找人家了。那时,距离开幕还有一个星期。马克还是老一套,先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了不起的杜里特的助理。他先对人家表示祝贺,然后说邀请杜里特参加实在是明智之举,这绝对有利于展览会的成功。他越说越来劲,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小时,向他们介绍医生那些重大的发明。

两天后,皇家委员会主席和秘书亲自去拜访杜里特。这对名气越来越大的杜里特来说,也是极大的荣誉。当时,他正待在绿不南,自豪地领着客人参观了马戏团。

两位贵客十分欣赏这里动物的生活环境和基础设备,他们头一次见到如此独特的象舍和狮笼。他们印象最深的是医生的马厩。马槽是瓷砖砌成的,饮水槽是白色的陶瓷做的,还有可以洗涤的绳索和棉毯。马儿们在里面自由自在的生活,干净整洁的生活环境和可以开闭的通风装置让贵客赞不绝口。

他们问医生怎么会想到这一切,这些点子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医生嘿嘿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们?”那位主席问。

“当然不是,我很愿意告诉你们。”医生急忙回答,“不过,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因为大多数的人都不相信。这一切不是我发明的,是马儿们自己想出来的。换句话说,这里是马儿们最理想的马厩,我只是实现了它们的愿望而已。我可以和它们沟通,明白吗?”

主席向医生提出邀请,希望他能在开幕前两天,单独去参观一次,在家畜栏舍的安置方面多提建议,其他方面也希望他多多指教。

医生和他的助手马克一起去的,还带了嘎卜、吉扑和拱卜。在鸭舍的建造上,嘎卜可以帮医生出主意;吉扑想知道如何训练牧羊犬;拱卜则好奇获奖的土豆有多大。

到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里的房屋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些展台和帐篷还在修建,光是弄好的那一部分就已经很大了。关于农牧方面的工具应有尽有:犁类、耙类、收割机、孵卵器、小鸡鸡舍、鸡蛋运输箱、羊毛剪刀、羊圈篱笆、蔬菜良种、烤烟叶房、土壤化学分析仪器,等等。室内和室外加起来,光是农牧器材就有好几百种。

马克还是老习惯,不停地寻找机会,想让医生好好地展示一下它在农牧方面的非凡知识。当医生走到矮种马面前,解说人员问道:“先生,听说您也养过矮种马,这方面的知识您一定知道很多吧?”

“哎呀,”医生笑笑说,“没想到马克连这个也吹。是的,养过一些,但不多。”

“怎么这么说?”马克大声反驳,“你明明就养了很多,而且你养的矮种马比这里最矮的还要矮很多,对不对?”

“对,的确是这样。”医生说。

“把这种马培育地尽可能的小是我们的目的。”解说员说,“您若能卖给我们几匹小马,我们会感激的。当然,你要是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培育方法,我们也是求之不得。”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医生说,“那时,我正在旅行,听说有一种稻米,牲畜们从小就吃这种米,它们的身材就会长得很矮小。那个地方的人喜欢矮小的动物,当时我对此很感兴趣,在当地住了一段时间,培育出不少小马,最小的可以装在口袋里或帽子里。不过,后来我就没有养过。那些小马因自己的尺寸与众不同而苦恼,虽然它们被人们当做宠物养,生活得很好。有一天,一只狗把小马当成了老鼠,对它穷追不舍,我费了好大劲才救下那匹小马。那时我就明白了,不能无限制地缩小马的尺寸,如果它们有原来的个头,肯定不会遭遇这种事。所以说,我觉得这种做法不好。后来,我把那匹小马送给暹罗国(现在的泰国)的国王了,国王专门为它建了一个安全的小花园,我才放心。此后,我就下决心不再培育这种袖珍马了。”

这次参观还促成了一件好事。皇家农展会答应给医生一块地方和6匹好牛好马,让他展览耕牛卫生饮水杯。这是医生几年前发明的,可以防止畜类中流行的口蹄疫和其他疾病。这种装置有自动供水系统,当耕牛把鼻子伸进去时,水就会自动流进它们的嘴里。不用时,装置还会自动冲洗,保证牲畜们饮用的是干净的水。试用这种装置的牛和马很快就学会了使用方法,这引来了大批参观者。

医生在展会上展示的另一项发明是动物药剂。医生展示了他为动物们研制出来的各种药物,还包括了布朗的马匹涂抹剂,经过医生的鉴定,此药的疗效很好。

利用这块展台,医生每天下午都去展示自己在动物外科方面的发明。以前,动物都到绿不南去看病。展览开始后,嘎卜就把病患打发到农展会去了。这样,医生就得在现场给小牛接骨、给病患开药,那些有兴趣的观众可以学到很多经验。

这个动物药房和外科展厅遭到前来参观的兽医的反对,他们怀疑医生是江湖骗子。但是,随着手术的进行,治好了一个个的动物患者,他们也无话可说了。此外,医生还有一个招数,他把自己的医科大学毕业证书、医学博士证书挂在外面,那些持怀疑态度的兽医只剩下了忌妒,之后,他们都心甘情愿地向医生学习了。到了展览会的最后几天,医生展台前面的人不断增多,前来学习的兽医和学生黑压压一片,都快把展台淹没了。

展览会结束时,皇家委员会主席说,今年的门票收入是往年的两倍,这次的成功要归功于杜里特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