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到了曼彻斯特城

医生在回去的路上搭了一辆双轮马车,当天夜里就回到了马戏团。医生刚坐上自己的敞篷车,马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医生,大花朵让我告诉你,你一回来就去见他,那个曼彻斯特剧院的老板也在。”

医生只好离开车子,去见大花朵。吉扑也想跟医生一块去,于是,他们两个一同前往。

马戏团里的东西都整理妥当了,就等着天亮出发。这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只有大花朵的车里还亮着灯。医生走进大花朵的帐篷时,大花朵正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剧院老板坐在他对面。

“医生,晚安。”大花朵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不拉木先生,曼彻斯特城爱莫菲大剧院的老板,他有事想和你谈谈。”

医生和不拉木握手后,不拉木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双手抱肩说:“杜里特先生,爱莫菲大剧院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但我还是在这里等你,目的是想和你谈一桩大生意。下午,我和大花朵先生已经谈过这件事。我看了你和老马表演的节目,觉得很不错,想邀请你们去我那里演出。不过,听大花朵先生说,你拒绝了我的邀请,让老马退休了,不再参加任何的演出,是不是?”

医生点点头。

不拉木接着说:“既然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合作了。说实话,就因为有你和老马这个节目,我才会对你们的马戏团感兴趣。大花朵先生要我留下来,亲自和你谈谈,他告诉我,即使不靠那匹老马,你也能依靠自己的本事,排练出最好的节目。换句话说,也就是你可以和任何一匹马合作,表演出你的绝活。他还告诉我,你可以用马语和马交谈,这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医生小声说,“不过,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大多数人是不会相信的,但我确实懂动物语言,还能和许多动物交谈。”

“真的?这真是一大奇闻!”不拉木说,“现在,老马已经走了,你愿不愿意和其他的动物一起演出?我想把这个节目改变一下,弄成一个最精彩的节目,让它引起巨大的轰动。当然,你们的收入也会相应的增加,你觉得怎么样?”

“现在,我没有什么好的节目。”医生说,“对马戏团这一行,我还是一个新手,没有什么经验。我认为,只要和动物有关的节目,就得征得它们的同意才能演出,不能强迫它们表演。”

“好了,我们先聊到这儿。”不拉木说,“现在,天已经很晚了,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不管你是否答应我的请求,天亮后给我回话。”

医生离开大花朵的大篷车,向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路上,吉扑紧紧跟在医生的后面。

“医生,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吉扑说,“咱们家族里的动物们都想自己表演节目,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演出的机会。医生,你不是也说过,找个时间让我们试一试,搞一个动物话剧。这次,你写一个滑稽剧本,让我们大家来表演,怎么样?虽然拱卜也写了剧本,但它那个不行,都是些蔬菜、水果之类的东西,三句话离不了一个吃字。你专门为动物写一个剧本,档次要高一些,写好了我们就排练。这个节目一出场,肯定会引起轰动。曼彻斯特是一个大都市,观众的欣赏水平也高,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弄。”

虽然夜已经很深了,当医生回到敞篷车时,大家还在等着他,想知道他白天的经历。吉扑立刻把医生和不拉木的谈话告诉大家,还把要搞动物话剧的想法说了出来,马上引起大家的共鸣。

“哈,太好了!”拱卜兴奋地说,“我最想当演员了,第一次演出就是在曼彻斯特,这是多么棒的事情啊!”

“先不要太高兴,”医生说,“能不能演还是个问题。再说,观众也不一定就喜欢动物话剧。”

尽管医生这样说,但大家还是热烈地讨论着,越说越起劲。医生想,现在把花光钱的事告诉嘎卜正好。当医生说完后,嘎卜兴奋的心情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医生,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嘎卜摇摇头,无奈地说,“照你这种花钱法,我们一辈子也回不了布嘟儿巴。”

其他的动物正说得起劲,根本就没有心思在意这件事。

“花就花吧,”拱卜毫不在乎地说,“等我们的话剧演出后,马上就能挣回来。医生,我们来表演《美女和野兽》,我来演美女,怎么样?”

“老天爷,就你这样,还想演美女,野兽还差不多!”吉扑大声反驳,“医生,还是你来写剧本,你比我们更清楚如何引起人们的兴趣。”

“我说,还是让医生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嘎卜生气地说,“医生已经跑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一会儿,你们也回去睡吧。”

“天啊,已经快两点了,”医生看看表说道,“天都快亮了,大家赶紧去休息吧。”

“医生,我们明天会坐车赶路,到时候想怎么睡都可以。现在,我们来好好合计一下,把话剧的事确定下来。”拱卜说。

“不行,你不累不表示医生也不累,快去睡觉!再说,合计的事情也用不着你。”嘎卜说。

“没关系,我还不累。”医生说。

“可是,晚睡对它们没有好处,好的习惯是早睡早起。”嘎卜解释。

“是的,你说得很对。”医生说,“不过,我这个人就是讨厌习惯,我喜欢凡事按自己的喜好来。”

“我知道,”嘎卜回答,“但我喜欢有条不紊地处理事情。”

“所以,你才是一个天生的好管家。人主要分为两类:循规蹈矩的人和喜欢折腾的人,这两种人各有各的长处。”医生说。

“医生,你知道吗?”拱卜插嘴说,“我也把人分为两类:口味重的人和口味轻的人。口味重的人喜欢酸甜咸辣,口味轻的人喜欢清淡爽口。”

“拱卜,这里面的道理是一样的。”医生笑着解释,“有的人喜欢多姿多彩的生活,有的人喜欢千篇一律的生活。我就属于前者,尽管自己的年纪大了,还是希望灵活性不减。”

“医生,什么是灵活性?”拱卜问。

“这个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快去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