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3、钻木取火

医生把火的样子画在软羊皮桌布上,告诉长箭什么是火。长箭说他只在火山爆发时见过这种东西,但不知道它是怎么产生的。

“何其可悲也!”巴木波低声自语,“老首领受冻而死,不足怪矣。”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哭声,有一个妇人正抱着个不停哭泣的孩子。长箭告诉杜里特,这个孩子生病了,想让他帮忙看一看。

“唉!那这不是和在布嘟儿巴一样?”波利小声对我说,“吃饭时也有人看病。不过,在这里饭菜反正也凉不了——本来就不是热的。”

医生走过去给那个孩子检查了一下,很快就查明是外感风寒所致。

“火!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缺火,”医生转过身对长箭说,“你们主要是缺火。如果不让这个孩子暖和暖和,他就要得肺炎了。”

“是啊,你说得对。但是,怎样才能弄到火呢?”长箭问,“岛上倒是有座火山,但现在处于休眠状态,不喷火呀。”

我们几个都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看看经历大风暴之后,身上是否还有火柴。找了半天,还真找到了,有两根半。但是,不管是两根还是半根,火柴头都已经被水泡化了。

“这样,长箭。”医生说,“还有几个办法可以取火:一个是利用厚玻璃和太阳。现在天黑了,借不到太阳光。另一个办法,就是用硬木头在软木头上摩擦。外边是不是一点光也见不到了?那就不行了。钻木取火,需要陈年的松鼠窝做引火材料。现在天这么黑,上哪儿去找松鼠窝呢?只好等明天了。”

“您的智慧和学识可真不简单!”长箭说,“不过,您还不知道勇敢的人是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的。因为没有灯火,我们反而在黑暗中练就了一身夜行的本领。只要一句话,很快就会有人把松鼠窝给您找来。”说完,他对一个男孩下了命令,那男孩听后转身就跑开了。

的确,不一会儿,松鼠窝就找来了,连带软木硬木,一起摆在了门前。月亮还没升起,屋子里一片漆黑,医生要来一张弓,把弓弦放松,取一截硬木在弦上绕了一圈,用弓让硬木在软木上摩擦起来。磨了一会儿,就飘起一股烟味。医生迅速把松鼠窝的里层掏出来,放到冒烟的地方去,并让我凑过去轻轻吹气。这时,他加快了摩擦的速度。房子里的烟逐渐多了起来,最后,黑暗的房间里突然一亮——松鼠窝燃烧起来了。

我们生起了一堆火,把生鱼放在火上烤。当烤熟鱼的香味飘满屋子时,当地人都惊呆了!

最后,我们又把火种引到村子中间的大街上,烧起了高高的篝火。全村人围在篝火旁,感受着它带来的温暖与舒适,脸上洋溢着微笑。

我无论在何时想起那段旅行,当晚的景象始终是这段记忆里色彩最鲜明的一幅画卷:夜幕下,全部落的男女老少,在篝火旁拉着手围成一圈,欢呼声震天动地,村民们古铜色的皮肤、发光的眼睛和白色的牙齿在窜动的篝火中不断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