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两个部落开战了

在返回村庄的路上,医生和长箭讨论起自然历史方面的一些问题。但是,他们要讨论的最有趣的问题(也就是植物学方面的问题)还没有开始,一个印第安人便带着一封信飞奔而至,挡在了我们面前。

长箭神情严肃地听完那人叽里呱啦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转身对杜里特说:“我的好人,一件邪恶的事情已经降临到包普撒普太部落头上。在我们南边的摆哥假哥赖部落,暗地里已经觊觎我们仓库里的粮食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这可真是一条邪恶的消息,不过,咱们也不要过早下结论,或许他们遭灾,庄稼被冻死了。他们不是比你们更靠近寒冷的南极吗?”医生说,“你不要把他们往好处想。”长箭摇着头说,“摆哥假哥赖部落的人,尽是些自私自利的家伙,他们就会瞄准时机不劳而获。他们部落大,老想仗着人多征服我们,这也是他们敢发动战争的原因。”

当我们回来时,村子里到处充斥着紧张的备战气氛。人人磨刀擦枪,搭弓上箭,妇女们正在用大竹条围着村子修筑篱笆。打探消息的士兵们进进出出,报告着敌方的最新动态。村边的小山上和高高的树上都站着哨兵,他们正密切注视着南边的群山。长箭带来了另一个印第安人,这个人长得矮小而粗壮。长箭把他介绍给杜里特,说他名叫“大牙”,是包普撒普太部落的武士首领。

医生自告奋勇,想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从中调解,希望用和平的方式解决此事,他认为战争是世界上最愚不可及的事。但是,长箭和那个大牙一再摇头,认为这方法行不通。上一次战争中,他们就曾派出一位信使去商量条件,结果被对方给杀了。

就在医生向大牙了解他们保卫村庄的方法时,瞭望哨上传来一阵惊慌的喊声:“他们来了,来了!成千上万的人越过山头来了!”

“好啊,”医生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了一天,就能把他们收拾干净!我向来反对战争,但如果村庄遭受侵略,我们就应该尽一己之力帮帮他们。”说完,他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棒,在一块石头上敲了敲,试了试分量,“这根棒子,我看就能做我的武器。”说着他迈向竹篱笆,走到备战的人群中去。

我们几个也都各自找了些顺手的东西拿在手里。我借了一张弓和满满一口袋箭;吉扑什么也没拿,它有甚为得意的一嘴狗牙,虽然牙是老了,但还够厉害;奇奇带着一口袋石头爬到一棵椰子树上,打算从那里给敌人迎头一击;巴木波跟在医生后面,他一只手里拿着一棵小树,另一只手倒提着一根门柱。

当敌人走到我们能看得清的地方时,大家全被震撼得喘不过气来。敌人大概有上万,黑压压一片,满山坡都是。在这漫山遍野的敌人面前,我们这几个簇拥在村子里的小小武装简直不堪一击。“我的天呀!”波利喃喃自语,“咱们这一点人恐怕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可不行,我得去想想办法。”

波利急急忙忙飞走了,我也不清楚它要去做什么。吉扑正把头透过篱笆往外伸,想看得更清楚些。它听到波利走了,就说:“波利去找黑鹦鹉了,正是时候,但愿它能顺利找到它们。快瞧瞧这些恶棍,我看得有上万人,这场仗可真够我们受的!”

吉扑说的没错,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村子就已经被一大群乱喊乱叫的摆哥假哥赖暴徒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村庄四周的篱笆围墙本来就是在慌乱中临时修筑的,很不结实,在敌人猛烈的攻击下,战争刚打响,篱笆墙上就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缺口。但是,哪里有缺口,三条好汉(杜里特、长箭和巴木波)就赶到哪里,与敌人展开肉搏战,直到把他们赶出去为止。

但是,告急声频频传来,三条好汉刚刚在这里把敌人打出去,又立刻飞奔至另一处再打上一场。来自不同大陆、不同肤色的三个人,用他们的意志和力量组成了一个异常强大的战斗群,令所有的人都感到震惊和敬佩。

好几个星期后的一个夜晚,当我从一堆围坐着印第安人的篝火旁走过时,我听到他们在唱一首《三条好汉之歌》,这支歌后来成了包普撒普太久唱不衰的经典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