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了不起的航行
六个礼拜的日夜兼程,燕子飞在前方引路,医生的船在波浪滔滔的大海里航行。到了夜晚,燕子就带着一盏小灯在前面飞行,为医生照亮前进的方向。从海上经过的其他船只,远远看见那盏小灯,还以为是天空中的一颗流星呢。
这只船一路向南航行,天气越来越暖和。波利、奇奇和鳄鱼尽情地在温暖的阳光下玩耍。它们兴奋地跑来跑去,也没忘记注意船的前方,看看非洲是否到了。但是,拱卜、吉扑和吐却无法适应这样的天气,它们只能坐在船尾大桶后面的阴凉地上,不停地喝水。
嘎卜喜欢跳到水里,跟在船的后面游泳,全身上下都非常凉快。当它的脑袋也热得不行时,就整个钻到水里,从船的这端进去,一会儿就从船的另一端出来了。有时,它还能捉到青鱼。大家有鱼肉可以吃,库存的牛肉就能省下来,吃的时间也会比较长。
当他们快到赤道的时候,遇到了朝他们飞来的飞鱼。飞鱼们问鹦鹉,这是否是杜里特医生的船。波利告诉它们这船正是医生的。飞鱼们听到这个回答都非常高兴,它们告诉波利,猴子们都很着急,一度以为医生不会来救它们了。波利问飞鱼还有多远的航程,它们说此地到非洲的海岸只有55英里了。
还有一次,一大群海豚从海浪里钻出来,问道:“这船是杜里特医生的吗?我们听说医生要来,在旅途中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随时提供帮助。”波利把这些话转告给医生,医生很感激它们。
波利对海豚说:“我们现在就需要你们的帮忙,我们的葱吃完了,在哪儿可以找到葱呢?”
“离这儿不远处有一个岛,”海豚们争先恐后地说,“那个岛上的野葱长得非常好。你们先走,等我们弄来野葱,就会去追你们。”
说完,海豚们就扎进水里不见踪影了。没过多久,波利看见它们回来了。在它们身后是一个用海藻编成的大网兜,里面是满满一网兜的野葱。
第二天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医生说:“奇奇,把望远镜拿给我。咱们的航程应该快要结束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看见非洲的海岸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看到前方好像是陆地。但由于天黑了下来,不能看得很清楚。就在这时,海上出现了大风暴,电闪雷鸣不断。一时间,狂风刮起来了,暴雨也来了,海浪打到船上异常恐怖。紧接着一声巨响,船无法前进了,还慢慢向一边倾斜。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从船舱奔跑出来,焦急地问。
“我也不知道。”波利说,“看这种情况可能出大事了。快叫嘎卜上来,看看到底怎么了。”
嘎卜赶到甲板后,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从水里上来后,它告诉大家,船撞在了礁石上,船的底部撞出一个大洞,海水正通过这个洞不停地灌进船里。照这样下去,这条船马上就会沉了。
“要不是遇上风暴,我们早就到非洲了。”医生说,“现在看来,只能游到岸上去了。”
可是,拱卜和奇奇不会游泳,它们怎么办呢?
“拿绳子来!”波利说,“我说过绳子的用途很大,现在就用上了吧?嘎卜过来,把绳子这头拿好,游到岸上,把它绑在岸边的椰子树上,我们在船上会抓住另一头。接下来,不会游泳的,就沿着这条绳子爬到岸边去。这才是真正的大冒险!”
大家就按照波利的这个办法,有的游泳过去,有的飞过去,还有的沿着绳子泅水过去,医生的箱子、手提包等东西由泅水的动物负责携带过去。
虽然大家都脱险了,但那条船的情况却更糟糕了。由于船底有个洞进水,不一会儿,狂风巨浪就把这条船推到岩石上,撞了个粉碎,碎片很快被水流冲走了。他们在海岸上找到一个比较干燥的山洞,大家都躲在洞里,等待风暴停止。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来到沙滩上,希望把衣服晒干。
“亲爱的非洲大地,”波利感慨地说,“我又回来了。我已经离开这里169年了,这地方一点也没变啊!椰子树,红土地,还有黑蚂蚁,这些是这片土地的象征啊!其他的国家或者地区,都没有这里美丽。我美丽的故乡……”
大家看到波利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远离故乡这么长时间,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上,它激动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
这时,医生发现他的帽子不见了,可能被风吹跑了,嘎卜马上出去寻找。在距离海岸很远的海上看到了医生的帽子,它就像一条小船,漂荡在海面上。嘎卜赶紧游到帽子跟前,看见的情况却让它大吃一惊。原来,小白鼠正坐在帽子里,害怕得要死。
“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让你留在家里吗?”嘎卜问。
“我不想留在家里,”小白鼠回答说,“我也想知道非洲是什么样子啊!何况,我还有亲戚在这儿呢。我就藏在行李里,被你们搬上船了。沉船时我害怕得不行,我游泳的技术又不高。在海里游了一会儿,我就没劲儿了,心里想这下死定了。正在这时,我看见医生的帽子向我身边漂来,我就赶紧爬进去了,我一点也不想死啊!”
嘎卜把帽子和小白鼠一起抓起来,带到大家面前,大家都看着小白鼠。
“小白鼠,你的这种行为是‘偷渡’,不是光明正大的。”波利说。
医生低下头,想在箱子里给小白鼠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让它舒舒服服的继续旅行。这时,奇奇突然说道:“大家听,丛林里面好像有脚步声。”
大家都安静下来仔细听。不久,一个黑人从树林里走出来,问他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在这儿呢。
“我叫约翰·杜里特。”医生回答说,“我来这儿是为了给猴子们治病,这里的猴子得了很严重的传染病。”
“你们必须先去面见国王。”黑人说。
“国王?哪一位国王?”医生问道。现在他哪儿也不想去,只想赶快去给猴子治病。
“就是乔里金克国的国王。”黑人回答说,“这里是他的地盘,凡是踏上这片土地的人都要去拜见他,快跟我走吧。”
就这样,医生和动物们赶紧收拾行李,跟在那个人的身后,去拜见所谓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