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当爱情都已白发苍苍 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

这个冬天不太冷,但好像每次一到写专栏的时候就会下鹅毛大雪。

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我伤感,被杂志邀请当了一次封面女郎,编辑来找我做采访时问了一个问题,曾经做过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我有些想不起,我说大概是逛遍城市为喜欢的人买一件礼物。但现在看到这样的大雪,有些场景若隐若现浮现在眼前,或许,我曾做过的最浪漫的事,应该是在大雪地里,为一个人堆了一圈心形蜡烛,然后拉着他看。

那天的风那么大那么大,大得我都点不燃,直到他走了,我还像一个蠢笨的北极熊一样边固执地点蜡烛,边流眼泪。

后来,我去了远方,那个人跟我打电话说,其实现在回忆起来,我还是最喜欢那个时候的你。

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这话真浪漫。

但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并没有回答。虽然我也喜欢那个时候的自己,有担当,对爱心怀赤诚,愿意为一个人拼尽全力。

可是那段时光过去了,我现在很少回忆,也不喜欢专心爱人,因为我已渐渐明白人天生根本不可以爱死身边的一个。曾经生命里的那些主角终会成为过往。

我经常会想,如果有时光机,如果能遇到曾经的自己,我是不是会告诉她,你以后会像蒲公英一样跟着风的方向漂泊,用力爱会让你带满伤痕。可是我又想告诉她,用力爱,再用力一点,因为你以后再也不会有此刻的傻气。很可惜,我曾经爱过的人,我也未想过有这样一天。

就像筷子兄弟在《老男孩》里唱的:青春如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很多人跟我介绍他们的MV,我记得当时看完,只觉怅然。

直到有天好友在KTV里点了这首歌,那天我刚购完物,心情很舒畅。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却突然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

我看到他们年轻时候耍帅追女孩,他们抱着吉他以为志在四方,十年后他们被生活折磨得苍老,满面烟尘,他们开出租车开剪发厅,他们再也不记得当年的吉他当年的校花,他们愿意和年轻时最讨厌的肥胖女孩过一生。只有他们喜欢的迈克尔·杰克逊不曾改变,所以中年时他们愿意热血地去搏一把。他们参加选秀,他们擦拭旧吉他,他们在夜晚起身练舞,他们走在旧校园。

曾经的校花终于长大,再也不复当年的素颜,脸上的妆容精致美丽。他们和她早散落天涯,校花坐在豪华轿车里,他却和自己肥胖善良的老婆逛起从前的校园。

那首歌词写得真好:‍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春天啊你在哪里。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

未来在哪里平凡啊谁给我答案。

那时陪伴我的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

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

他们在光鲜亮丽的舞台上唱着流逝的青春和生命,他们像背水一战的勇士,他们的歌声嘹亮,却让人悲痛欲绝。

他们的爱人坐在台下擦眼泪,曾经对他们使坏如今发达又利用私权命令评委让他们下台的同学在墨镜下也静静地流着泪,美丽的校花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哭湿了一盒又一盒纸巾。

吃泡面的上班族突然哭了,打台球的男女哭了,刻薄爱美的Gay哭了。

我也哭了。

我记起了为他点过的蜡烛,记起了你送我的会打呼噜的熊,记起了为他写过的日记唱过的歌,记起了你给的承诺。

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生活像一把无情的刻刀,改变了我们的模样。

我过得很好,却已经在慢慢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