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凶杀

“你说伥鬼死了?”希仁大声吼道

“伥鬼啊!”

“死了呢?”

等在外面的人群中响起了阵阵惊愕的声音。“一边去!”希仁吼跑想要跟过来的人后离开了官府。

“桃姬,案发地点在哪?”

“当然就是伥鬼出现的那地方咯”

桃一路小跑着给希仁带路。二人出了官府的后门,很快到了琅琊川的河滩上。桃顺着河滩往上走,不一会就来到了那天那个支流汇入的地方。

回头想想,希仁感到很意外:官府离这里貌似挺近的样子。

“那天夜里一片漆黑搞不清楚,不过现在一看,比我想的要近啊。”

“看,大人。就是那个。”

桃所指的是立在对岸的一棵大树。那正是前些天春睡在其下的那棵古树,那东西就挂在它的树枝上。

那是个女人。一根绳子从她两肋下绕向背后,然后挂在树枝上。那脸那身姿,都一副像是在说“看着我”样得朝向这边。她的衣衫并不凌乱,但是胸口处染成一片深红,可能被人刺中了胸部。

女人的长发披散,头也无力的下垂,眼神正好与往上看去的希仁对上。希仁凝目确认女人的脸后不由得“噢!”了一声。

桃也轻轻点了点头。

“大人,这人似乎是小春的母亲。”

“恩,是沈夫人。”

希仁表示同意。女人那双强气的眼睛如今像是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一样瞪得溜圆,嘴也好像在发出尖叫般大张着。莫非与谁发生了什么争执。不过即使如此,她为什么会吊在这里呢。

总之必须先回收尸体。

希仁扫视一遍河滩,并没有发现有桥存在。那天晚上是强渡过河的,不过这回她看起来已经死透了,没必要硬渡过河去。

“桃姬,麻烦你了,去把残虎老师叫来。”

“大人呢?”

“洒家去弄点圆木过来当桥用的。记得官府的仓库里有。虽然那时战时用的木材,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应该没问题。”

桃向着徐福塾跑去,希仁也急匆匆赶往官府。

官府仓库里有很合适的圆木。要取用这些木材,本来是必须要遵循规定的手续的,不过现在没有可以悠闲得跟他们浪费的时间。幸好负责看管的官吏不在,希仁直接取用了一根圆木。他天生神力,喊声“哟呵”担起圆木,穿过官府后门便向现场去了。

回到现场,正要用圆木渡河时,希仁停住了。

什…么、没有尸体。

对岸的古树树枝上挂着的沈夫人的尸体消失了。希仁就这么单手担着圆木,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睛,可是,不管擦几次眼睛还是看不见尸体。

这是什么状况。有谁来把尸体收拾掉了吗。可是官府距此也就一里(约400米)距离,来回用不来多少时间,在河滩上也没碰上别人。她莫不是自己挂在树枝上想休息休息,如今自己下来走掉了吧?

希仁正呆然而立,残虎和桃也赶到了

“大人”

桃一副没救了的表情,从后面搭话过来

“担着那么大的东西,在这儿发什么呆啊?”

“啊”回过神来的希仁一转身,“危险”桃和残虎立即压低身形,差点被那大圆木扫到。

“啊,抱歉。”希仁连忙把圆木架在河上,指着河对岸的大树说,“桃姬,不会是你把尸体收走了吧”

顺着希仁的手指看去,桃也倒吸一口气

“我也是刚刚过来啊。”

希仁低语着从刚刚架起的圆木桥上渡过河去。

“哦,这棵古树是……”

那天夜里没发现,不过现在希仁唤醒了几近消失的记忆。离河岸不远处的这棵孤零零的古树。

直到数年前,这里还立有不少大树。不过后来都被秦王当做观光台的建筑材料砍掉了。那时,有最为古老的这棵树可能是“神木”的传说流传,大概是因为它长成了像是弯腰老人伸着两手一样这种异样的形态吧。结果被上面判断为不适合作为建筑材料,逃过一劫。

琅琊山中有神灵。无论山中的草木岩石,还是栖息的禽兽动物,全都受到神灵的支配。人是有了神灵的恩惠才得以生存,为了得到恩惠就必须进行祭祀。不过从那以后,对这棵古树的祭祀也变得马虎了事了。

希仁脑中恍恍惚惚的想着这些事,抬头往那曾经吊着尸体,如同老人的手臂样的树枝看上去。

“应该就是在这儿吧,桃姬。洒家不过走开那么一会,这尸体就不见了,到底是什么状况?”

残虎也站在希仁身边看着那树枝。

“确实死了吗?”

“恩。衣服胸前全是血,而且眼和嘴也张得老大。至少看着不像是在挂在这树枝上休息的样子。”

希仁绕着古树走了一圈

“莫非从树枝上掉下来了”

可是到处都没有尸体的踪影。这里没有刮起能把尸体吹走的强风,要是掉下来了也应该是掉在附近才对。

“找不到啊。不过绝对没看错啊。”

这是,残虎蹲在古树根部,手伸进分开的草丛里,等他站起来时,手中拿着个什么东西。

“这东西掉在这里。肯定有谁来过没错。”

残虎捡起来的是直径约有一尺的铁锅。他凝视着那个铁锅道

“为何这东西会掉在这里?”

“原因大概是要惊走老虎吧。老虎很讨厌铁锅锅底跟菜刀摩擦的声音。”

希仁把刚知道的情报告诉了残虎。

“这样啊。那么,菜刀也应该掉在这里才对。”

残虎又把锅掉落的地点附近搜了一遍,可是没有发现菜刀。

“恩,那或许就是凶器。”

希仁将杂草分开,发现地上有一大片红色污迹。

“唔。这莫非是血的痕迹。果然这里有过什么。尸体消失了,只留下了锅。这不会是谁的方术吧。”

若是只有自己的话,还说不定会是看错了。可是桃也看见了,那确实就是沈夫人。就算没死也应该受了重伤才对。

“桃姬,说起来你为啥要到这里来?你说那是伥鬼吧,为啥会觉得那是伥鬼?”

“我啊!”桃一脸歉意的答道。

“对伥鬼的话很不甘心。就想逮着她跟她提提意见,于是跑来找她了。我记得确实上流那边有座桥呢,找着桥走到这里,就发现那东西在对岸。会在这地方的不就是猎人、或者伥鬼吗。所以我觉得是伥鬼死了。”

“原来如此。确实平日人是不会来这里的。可是沈夫人可不是伥鬼啊。那时,她在塾里呢。”

希仁正在沉思,一边残虎冷静的说到

“希仁大人。已经可以确定如今这里没有尸体。再在这里也没什么可做的。我们回塾里去吧。李耳先生好像是外出了,不过也可能已经回来。”

“是啊。洒家也去塾里一趟吧。要是是我们看错了,那对夫妇正在塾里就好了。”

希仁渡过自己架起的圆木桥走向徐福塾。

塾中,残虎的房间里坐着无所事事的根。她看见残虎的脸似是放下了心

“老师。真是不小心啊。要是贼人进来了可要怎么办。嘛,虽说这里也没什么贼人会偷的东西。”

“喔,我拜托吴多看门的啊。吴多若是看见可疑的人就会叫,它叫起来狂生先生应该就会发现了啊。”

听残虎表情认真的如此说,根答道

“吴多的话,现在在小春身边哦。因为那孩子一直在哭嘛。”

“什么。小春在啊。那她的双亲呢?”

希仁推开残虎逼近了根,那表情非常严峻。

“讨厌啊,大人。怎么了啊。屋子里只有小春一个人啊。”

“好,我去看一眼。”

希仁往那对夫妇的房间跑去,不多时就绷着脸回来了。屋子里除了小春和狗没有任何人。可是,要是春在的话,至少她父亲应该是会回来的吧。希仁决定等他回来。

可是,直到傍晚李耳也没有回来。在等得不耐烦的希仁要回官府去时,阳武来了。

“噢,果然在这啊。说着伥鬼怎么的就这么走了半天没回来,很让人担心啊。”

“抱歉。”希仁轻轻低了下头,说明了状况。

“哦哦”阳武似乎觉得颇为有趣。

“这可是很少见啊。你是说挂在古树树枝下的尸体消失了吗。”

“果然是很少见的案子吗?”

听希仁一脸困惑的低吟,阳武断然否定

“不,少见的不是那个案子,而是你的脑袋。”

“你说啥!”

希仁怒气勃发,不过阳武一脸泰然。

“不是吗。为何要想得那么麻烦呢。尸体消失很不可思议?或许犯人就藏在附近,等你走了以后,把尸体扔进河里然后逃走了啊。”

“那么为什么要那么费事把尸体吊在树上呢?”

“那种事我怎么会知道。抓住犯人问他去啊。”

阳武一副“麻烦的家伙啊”的样子看着希仁。

“犯人到底是谁啊?”

听希仁这么问,阳武毫不犹豫的说

“杀死妻子的肯定是丈夫。那个丈夫呢?”

他看向桃,桃摇摇头

“到处都没有他的踪影。他有时会去琅琊山去采果子,可能上山去了。”

“不在?看吧。定是逃跑了啊。希仁哟,那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希仁把李耳脸上缠着绷带,说话带鼻音的事告诉了他。

“哈哈,希仁,果然那丈夫有鬼啊。”

阳武竖起一边眉毛,说出了意味深长的话。

“什么?有鬼是什么意思?”

“我也认识几个那样脸上缠着绷带的家伙。那个丈夫应该是有前科的。”

阳武会如此说应该是有确实的根据的。

“有前科?为什么?”

“那个丈夫说他是从咸阳来的吧。咸阳有很多那样带着绷带的家伙。那些人啊,鼻子被削去了啊。”

阳武一只手对着自己的鼻子做出从下往上翻的动作。

“是受了削鼻之刑的人吗?”

“正是。秦法律严酷。在琅琊只要受鞭打或者罚款就可以完事的罪,在咸阳也会遭到残酷的刑罚。就算是工事不能合期完成也会遭到那种刑罚。当然要是犯罪了也不例外。”

正如阳武所说,秦的法律比他国严酷很多。

特别是在咸阳,被称为肉刑的黥面、劓鼻等刑如同一种流行般被实行着。

“那么,那女人的丈夫也是犯下那些事的人?”

“还不能断定啊。不过,在咸阳有很多那样有前科的人啊。他们要掩住鼻子所以在脸上缠着布。那些人为了逃避劳役跑到这城镇里来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抓住那个丈夫问问看就好了。”

“这种看法,莫非比较正确”

希仁脸色严峻起来。他觉得阳武的意见合情合理。

“当然了。女人死了谁会得利?要是在这块土地上没有熟人的话,不就剩下丈夫了吗。除了丈夫没别的人选了。这是个单纯的案子啊。你这人明明是干求盗的却不会怀疑人啊。”

阳武露出苦笑,希仁略有点不爽。这个男人有时候就会这么说话,与自己发生冲突。

“那要是说丈夫是犯人的话,为何要在琅琊杀人?为何把尸体挂在树上?有做这些事的时间,把尸体扔进河里跑掉不就好了嘛。挂着尸体的那棵树可是有神木的传说的树哦。阳武啊,杀人啊,把人挂在树上啊这种事,只要有那个心,洒家也做得到。有能让尸体复苏的人,连尸体走路这种事也发生过。可是洒家想知道的是‘为何这么做’啊。这不是最重要的吗。”

对希仁的口头禅阳武平然答道

“我的工作是记录。只要有原因和结果就好。对罪犯动机的调查就交给你了啊。啊,忘了。明天要召集里正。要告知镇上有虎在徘徊一事。顺便还要让他们注意人虎。流言传成这样藏是藏不住了,那么就反过来对能抓住虎和人虎的人提出悬赏。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的。”

说完,他便打道回官府去了。

“什么什么。那个女的死了吗?”

待在房间一角的根目光闪亮的靠了过来。

希仁咋了咋舌。把根在这里的事给忘了。

这个女人总是就是喜欢这些闲话。有着把小事说得天大这种稀有才能。不巧如今事情就被她听去了。

“不,或许是洒家弄错了。啊,说起来根姐。”

希仁巧妙的岔开话题。

“根姐跟李耳夫妇也做过生意的吧?你对这对夫妇的详情有没有了解?”

“做过生意的哟。他们买了我的酒和酱,昨天还买了我一个铁锅。”

“啊,卖铁锅的是根姐啊。”

希仁理解了。是沈夫人带着锅过去的。猎人们不会带着什么驱虎的东西走,要是伥鬼的话,它现在要驱虎也晚了。

根似乎是以为卖锅的事要被怪罪了

“是啊。我啊,只要是客人想要的,什么都卖啊。从昨天开始锅卖得很好呢。于是,还有啥要让我说的?”

“比如说他们在咸阳是干什么的,夫妇间关系怎么样,只要是你知道的希望能都告诉我。”

残虎和桃看起来不像是会知道李耳夫妇的生活状况。残虎他们对那些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是,要是这个好奇心旺盛的根的话,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呵呵呵,好啊。知道的事不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你。”

“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事就好。那个丈夫是干什么的?”

“他在咸阳好像是个工人。而且不是普通的工人,是站在支使人的地位上的。然后运气不好卷进了事故人,被压在了倒塌的墙底下,所以脸上受了伤。”

根一副得意的样子说到。就让她得意吧。她很清楚谁也不知道的李耳夫妇的事。希仁会看重根,正是因为这个女人在旺盛的好奇心驱使下所拥有的情报收集能力。

“什么?因为工事受伤了?他本人这么说的?”

李耳的脸上若是只是受伤的话,阳武的看法就错了。

“不啊。是夫人说的。因为她丈夫是个不怎么说话的男人呢。虽然夫人跟我说了不少各种各样的事。”

唔,若是夫人说的话,或许就是真的吧。

“他们为何会到这琅琊来?明明在琅琊也没有熟人。”

“您在说什么啊,大人。是为了给小春治病啊。这徐福塾啊,在咸阳也是很有名的哟。说是秦王大人创办的全国第一的治疗所。徐福大人可比大人想得还要伟大呢。”

根带着营业性笑容瞟了一眼残虎,不过他的表情毫无变化。残虎不吃任何恭维。

“那我也是清楚得很啊。说起来,他们夫妇的关系怎么样?有口角吗?丈夫对家里的事没发过牢骚吗?”

听希仁这么问,根靠近门边,确认了下外面没有人。

“怎么了,根姐。有啥不能让别人听见的吗?”

“那啥啊,要说人坏话就要悄悄得说呗。”

“坏话?谁的?”

“那个夫人的事啊。”

根撅起了嘴。就算是我,也不会大声的说别人家坏话哟,根如是说。

“明白了。这么说那家丈夫跟妇人之间关系很差吗?”

希仁问出了他觉得最重要的问题

“不啊。夫妇关系好得不得了啊。从没吵架,也没听过他们说彼此的坏话。丈夫好像对夫人非常满足,妇人也以丈夫自豪哟,说是我家的男人是人上人什么的。”

根摇着头。

“那么,有什么不对的?要说的坏话是什么?”

夫妇和谐,丈夫能干,沈夫人也相当漂亮,那么这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吗。

“不好的是夫人的性格啊。”

根又把声音压低一重说道

“那是什么意思?”

“那个夫人啊,该说她是任性妄为呢,还是自我中心呢,或者是妄自尊大呢,那是个讨厌的女人啊。我是个做生意的,从人家那赚了钱所以也没法说什么啦。要跟那个夫人过活可是麻烦得很呢。小春会被抓走说不好就是谁要找他们家晦气。”

“是个那么让人烦的女人吗?”

只看沈夫人的容貌,想不到她会是那种性格,不过男人往往会为女人的容貌所迷惑。

“恩。只要事情不能按她想的来,就会立即热血上头,骂些难听的话。有时还会扔东西呢。买来的酒也是自己喝的。她以为自己是谁啊,那样的人没朋友的哦。”

根接连不断的说了一串坏话。原来如此,这确实是不会想让人听见的内容。

“有那么差劲吗?”

“恩。但是那丈夫是个能干的人哦。那啥,我说的这话可要保密。那个女人,有时候会让丈夫洗自己的衣服和内衣哦。”

“真的吗?”

“真的啊。丈夫就什么也不说,默默的去洗了。还注意着不让别人看见。”

“那还真是差劲啊。而且那丈夫也是够窝囊的。为啥还肯跟那种女人做夫妇啊”

要是洒家的话早就忍不下去了,希仁想。不,不止是自己。至少稍微有点志向的男人,都不会去洗什么妻子的内衣的。这人是对自己的妻子相当着迷啊。

“哎呀,大人和残虎老师跟我们这些人不同是单身的,或许不清楚吧。男女间的事可是不讲道理的哟,对吧桃姬。那个夫人,性格先不说,不是相当漂亮又带点色气的吗。要是十年前的话,那可是能把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魅力满溢的年岁哦。胸部也大,身材也好,男人会被套牢也没办法啊。然后就算在一块过了发现她性格差,嘿嘿嘿,心跟身体可是两码事哟。大人,你听过那首歌吗?‘想要触碰~做梦也梦到~就这样~贴你的冷屁股~~’这么唱的”

根晃动她那没人贴的丰满臀部,“呵呵呵”得大声笑了起来。

她的丈夫在前月的案子里故去,不过她还深信他是去外出做活了。清楚案件始末的希仁正在头疼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她。

希仁急忙转变了话题。

“他们夫妇在琅琊没有认识的人吗?”

“谁知道呢。他俩也没见下来镇子里过……”

根低头想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了脸。

“说起来。我见过有个男人有次在和夫人说话。”

“噢”希仁脸色一变。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样的人?在说什么?”

“不知道”根摇摇头。

“那是一个月前吧。就算让我说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只能说是个小个子男人。不是琅琊的人。是第一次见的生面孔。啊啊,他带着剑,所以应该不是农民。不过他们也只是普通的在说话,看起来不像是在吵架……”

根说着抱歉当时没注意时,桃从一边插嘴道

“要说带着剑的小个子男人的话,大概半个月前我也在她房间里见过一次哦,好像刚刚也在塾前跟他擦身而过。”

“你说什么!”希仁把脸转向桃的方向。

“这么说,那个男人至少见过夫人两次了。这样一来,在这里没熟人什么的就是在说谎。而且,他要是在塾附近的话说不定跟今天的事件有关啊。桃姬,你要是再看见那个男人能认出来吗?”

桃点点头,希仁低声说“这就好”。看来也有必要把那个男人找来问问话。

“那,我回去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的根回去后,希仁向残虎问道“你怎么看?”

“怎么看是指?”

残虎一副讶异的表情。

“那对夫妇的事啊。他们说在这镇子上没有认识的人,不过或许被谁所憎恨呢。所以患病的女儿会被抓走,母亲会被杀……”

“还不能肯定被杀了吧”

“不,那肯定是死了。虽然不知后来是复活过来自己走动了,还是被谁移动了,不过那个时候确实是死了。而且用那种充满憎恨的眼看着洒家……”

希仁回忆着挂在树枝下的沈夫人的脸继续说

“母亲被杀。父亲丢下女儿逃跑。这样不幸的故事不该有。”

“不幸吗?”

桃从旁插嘴,希仁一脸悲痛的点点头。

“不幸啊。那个女孩一身是病,又加上父亲跟母亲说不定都不在了啊。桃姬,世上最大的不幸就是‘孤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