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红玫瑰拿着Costa外带咖啡,用嘴轻轻吹着,享用着她的卡布奇诺,一边说:“你确定是在这里?”

安娜·哈格利弗斯点点头,移动了一下双腿,想要在驾驶座坐得舒服些。她说:“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在路对面,他就会呆在睡袋里面。当然,现在除外,也许他正在超市抢购打折货。”

“你的意思是他在买便宜的啤酒吧。”红玫瑰心里想着,又是一个醉鬼。她对着安娜说道,“我希望你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们一起祈祷他快点出现吧。”

这是一条荒凉破败的街道,毫无生机。店铺的橱窗被钢铁百叶窗遮挡住,垃圾满地,街上的垃圾箱形同虚设。红玫瑰望着风中乱舞的废纸,还有墙上涂鸦的黑帮标志。心想着这里和南肯辛顿完全是两个世界。

“那个人是他吗?”红玫瑰轻推了一下安娜,手指向一个缓慢走在街上的一个男子,他推着一个摇摇晃晃的超市手推车,装着他的生活物品。

安娜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那个就是巴什,头儿。”安娜打开车灯,闪了三下,然后才关掉。

“暗号?”

“差不多吧。”

那个男人迟疑了一下,先朝着红玫瑰她们的方向瞧了瞧,然后又朝着身后看了看。随后,他又推起了手推车,继续低头走着。安娜启动了汽车,红玫瑰伸直脖子,朝着手推车里面便宜的苹果酒瓶看了看。安娜把车缓缓开到街角。

“你不是说他不是一个醉鬼。”

“他是一个好人,只是运气差了点。”

“可他的手推车里面堆满烈酒。”

安娜笑了,说道:“那些都是为了他下一次的东山再起。”

“下一次吗?”

安娜在街角转弯,停在路边。说道:“人不可貌相,头儿。巴什曾经可是无人能及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几年前还拥有几家商铺。是扶轮社会员,孩子都读私立学校。”

“是吗?”

安娜俯身向后,把车后门轻轻打开。接着说道:“后来经济危机,生意开始难做了,他去银行想取点存款,才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原来他老婆早就开始把财产往自己名下转,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不用说你也能知道,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完全有理由去沉迷酒精了。”

“不,他没有去酗酒,头儿。他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他只是卖酒为了以后的事业赚点本钱。”安娜看着后视镜,“他来了。”

打开车的后门,巴什轻轻坐了进来,关上车门,仰卧在后座上面。

“晚上好,巴什。”安娜边说着边启动了车子,“谢谢你能来。这是红玫瑰督察。”红玫瑰看着他想打个招呼。

“看前面,头儿。当他不在这。”

红玫瑰警醒了一些,看着前面说:“巴什,我是督察……”

“头儿,他其实不需要知道你是谁。知道的越少对他越好,他认识我就够了,好吗?”

红玫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好的,女士。我能问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吗?”

“警局。”

“警局吗?”

“警局的停车场,头儿。那里很安全,光线也不错,我们也不必让他登记进入。”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一直喜欢呆在那温暖的办公室喽?”

“一个代理总督察被叫到停车场进行询问调查?严肃点,头儿。”

“你之前也这么干过,我没说错吧?”

“恕我直言,头儿,跟你的晋升有关系。你已经不熟悉我们的游戏规则了。”

红玫瑰对着安娜笑了笑,说道:“我正开始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