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长官忙糊涂了,老大,”泰勒拽着哈里斯,冲进接待室大声嚷嚷道:“他刚在走廊叫住咱俩,还说……”他看到桌上那排空咖啡杯和甜甜圈包装袋,“今天是谁的生日吗?”

“只想来个小小的庆祝,巴利。”雷德说。“我们就知道你俩这时候会出现,要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泰勒和哈里斯交换了一个眼神。

“什么好消息?”

“就是你们在第一天破了伦敦连环纵火案,给大家余下十三天干我们想干的事。”

泰勒没好气地一垮肩,“好好笑哦,老大。但说实话,我们尽力了,对吧杰斯?天一亮我们就在为这个案子绞尽脑汁,连午饭都没停下来吃。”

“一秒都没停下,”哈里斯附和道,“而且我们准备今晚继续查。”

“听你们这么说我很欣慰,杰斯。”雷德说,“因为我正好给你俩安排了点工作,好让你们在这个案子上有点儿作为。”

“老大,什么工作?”

“还记得芬奇利区那家罗马尼亚餐厅吗,杰斯?那次你遇到我和皮帕那家。”

哈里斯努力回想了一阵子,两眼放空了三十秒后霎时一亮。“德古拉之家?”

“就是那家。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工作的时候还是叫人家餐厅本来的名字比较好。”

“那儿怎么啦?有个在逃的连环食物投毒犯?”

“你们要去逮捕那里的副厨师长,带他回来关一晚上。”

“什么,他真的是个投毒犯?”

“考虑到我跟皮帕在那光顾的次数,我真心希望不是,杰斯。”

“那是什么?”

“你们要以涉嫌纵火逮捕他,跟法利纳的小巷面包店那栋楼有关,杰斯。”

泰勒惊讶地张大了嘴。“可是老大,我们还没破案啊。”

“你们俩确实没有。不过在你和杰斯在外头四处游荡,一点有建设性的事都没干出来的时候,特里、麦子和我不单解决了这个案子,顺便把其他十七起纵火案一块儿破了。”

这回轮到泰勒和哈里斯目瞪口呆了。

“有两个嫌疑犯,小子们。你们俩去抓一个回来,另一个麦子和特里搞定。”

泰勒和哈里斯的视线在他们三个身上转来转去。

“真的吗?”

“真的。这样吧,你俩已经歇了会儿了,我要你们马上开车去芬奇利区,晚上八点在那个餐厅门外守着。我说的是门外,巴利,不是在里头的酒吧哦。”

“你说了算。”

“逮捕将会在九点整准时开始。在进去之前你要打电话给麦子,确定他跟特里已经在另一个嫌疑犯的房子那儿就位了。我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们互相给对方通风报信。所以拿着,这是同步手表。”

哈里斯两眼放光,“真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这不是什么反恐精英队,杰斯。”雷德提醒道,“我要这事办得低调点儿。我不希望,再说一遍,我不希望你们把场面整大、让餐厅的经理难做。他半个晚上做不成生意,还没了副厨师长,已经够多烦心事了。”

“好的,老大。”

“你们俩要从正门进去,然后要求见经理。经理出现之前不要暴露身份。然后你们安静地把他带到一边,解释清楚情况,再让他带你们去厨房,低调地进行逮捕。”

“要是他逃跑呢?”

“你们有两个人,杰斯。还是在一个餐厅的小厨房里。我相信你们能控制住犯人的。鉴于你们要用自己的车把他带回来,出于安全考虑,手铐是必须的。但是,谁都不能,我再说一次,谁都不能在餐厅看到他戴着手铐走出来。你们必须找个什么别的出口把他押出来。”

“为什么不能开着警车穿着警服做这事儿?”泰勒问。

“因为越少人知道这次逮捕越好。如果我们派警车去,会惊动芬奇利区分局的人。明早之前我们不想有任何小道消息流出。巴利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老大。”

“杰斯呢?”

“明白了,老大。”

“要是你俩敢敷衍了事……”

“老大,你这么没信心吗?”

“对你俩?完全没有。我可不像警司,能看到你俩身上‘隐藏的光芒’。他有跟你们提起表彰的事吗?”

杰斯·哈里斯手指头在脑侧比划了几圈,“他完全把我弄糊涂了,老大。”

“什么表彰?”泰勒说。

“拥有无边智慧的总警司决定,因为今天的杰出表现提名我们五个人作为表彰对象。”

“我们五个?”哈里斯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什么?包括我和巴仔?”

“可我们什么都……”泰勒把后半句咽在肚里。“真的吗?每个人都有表彰?”

“你们俩的份儿就要视今晚的表现而定了,巴利、杰斯。现在局长误以为你俩在今天的工作里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如果晚上出了什么岔子,不论是什么,布莱克局长都将会听到这次调查真实的版本。我说明白了吗?”

“明白,老大。”泰勒和哈里斯异口同声地说。

“行。”雷德说,“你们准备好出发前我要说最后一件事。”

“啥事,老大?”

“我相信你们都听说过西区那家夜店,斯嘉丽。”

特里和麦肯锡点点头。泰勒和哈里斯则神色尴尬。

“那里还有别的场子,没半裸之夜那么轰动。比如明晚‘粪坑’就有一场演出,我和皮帕会去。会有很棒的音乐,好酒和扎啤就不用提了”

哈里斯耸耸肩,“所以呢?”

“所以为了庆祝我们今天的小成就,我想邀请你们所有人一起去,第一轮的酒我请。”

“不是得成为会员才能进去吗,老大?”哈里斯问。

“你说的对,杰斯。不过皮帕是她前夫邀请进去的长期会员。”雷德自顾自地笑了下,“瞎幻想先生总算干过点儿好事——也就是说她可以带几个朋友进去。我们会提前打电话,把你们列入邀请名单里。”她对特里和杰斯说,“但那儿只限情侣,伙计。要是想来的话,你俩得各自找个伴儿,或者扮成一对来。”

哈里斯立马笑逐颜开,比刚才总警司的表情还夸张,“我会去的,老大。对吧,巴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