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搜索队

当查默斯医生再次进入舞厅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半了。

“哦,那怎么办!”查默斯夫人叫说,“无论如何,我要终止这场舞蹈,”她大叫着,穿过房间。

查默斯医生礼貌地点了点头,关上他身后的门。

罗杰·谢林汉姆独自一人漫步穿过房间,加入了他。

“喝一杯,查默斯?你看起来需要来一杯。”

“我承认,”查默斯医生微笑着。“开车真的很冷,但我想直到我妻子平静下来以后再回去。否则我永远下不了车。你知道女人的。”

他们一直等到舞会结束。

“现在,露西,”查默斯医生好脾气地说。

“哦,不,菲尔,”查默斯夫人恳求道。

“现在走吧,我亲爱的,”查默斯医生说。

“但玛戈特不在这儿。我必须对她说再见。”

“天哪,女人!玛戈特到时候会回来的,你不会损失什么。”

查默斯夫人知道没有希望了,只好同意离开。

“现在,谢林汉姆,咱们喝店什么呢?”查默斯医生说。他们走进另一个房间——酒吧。

米切尔夫妇也决定要走了,同时向查默斯医生打招呼。另外的舞者,意识到晚会氛围被打破,自动走向酒吧。

“哦,迈克,”玛戈特·斯特拉顿说,“我一直在找你。我想,我们最好也去。”

“玩得开心吗,玛戈特?”她前夫说。

“一个了不起的派对,罗纳德,谢谢你。”

“这是一个盛大的派对,”柯林·尼科尔森插话。“玛戈特,在你走之前再喝一杯吧。”

“好吧,现在外面一定很冷,”玛戈特同意。

迈克·阿姆斯特朗什么也没说。

“太好了,我们的玛戈特,不是吗?”查默斯医生对罗杰说,“凌晨三点了。外面一片漆黑。我相信如果玛戈特在一艘沉没的班轮上,她会坐在一个救生圈里,完美的挥挥手,就像坐在一个硬纸盒里。”

“谢谢你,菲尔,”玛戈特友好地说。

“哈,哈,”迈克·阿姆斯特朗说,突然脸红了。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柯林?”威廉姆斯先生若有所思地问。“另一杯饮料,嗯?是吗?好吧,这不是一个坏主意。嗯?这根本不是一个坏主意,是吗?”

“很棒的想法,奥斯伯特。”

“是的,”威廉姆斯先生同意。“伟大的主意,柯林。我要一杯威士忌。”

“哦,奥斯伯特,”威廉姆斯夫人试探性地问,“你真的认为你更好吗?”

“我说,我要一杯威士忌,”威廉姆斯先生坚定地重复。“是的,这一一谢谢,柯林。好了,再见,玛戈特!”

“再见,奥斯伯特。”

“奥斯伯特,你很可怕,”威廉姆斯夫人说,有些生气地远离了他。

玛戈特·斯特拉顿来到了卧室,于是正准备离开的妇女们在这种情况下推迟她们的离去。不过最后,她们还是会一起告别。

“哦,晚安,罗纳德……这是一个可爱的派对……晚安,谢林汉姆先生……晚安,我明天给你打电话……勒弗罗伊夫人,也许你和罗纳德会在某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对威廉姆斯夫人说晚安……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书,尼科尔森先生……嗯,晚安,谢林汉姆……晚安……这是一个奇妙的聚会,亲爱的罗纳德……晚安。”

最后只有房子里的派对还在进行。

“只有我们七个人了,”罗纳德说,环顾四周的面孔。“我想,我们应该去睡觉了,或者还不去?我想不要去。然后每个人都再喝多一点,更快乐一点。一直以来,七都是派对的理想数字。”派对继续进行。

“我不想再跳了,”威廉姆斯先生突然重要地宣布。

“不,”勒弗罗伊夫人说,“让我们关上灯,围坐在火炉旁,而谢林汉姆跟我们讲他的谋杀故事。”

“哦,好的,罗杰!”西莉亚满怀热情地说。

“这是一个好主意,”罗纳德支持他们。“绝对可行,罗杰,当然。”

“我真的不应该,”罗杰快乐地说。

“哦,来吧,谢林汉姆先生!”勒弗罗伊夫人恳求道。

“来吧,罗杰,像一个男人一样,”柯林·尼科尔森说,“会很好的。”

“哦,好吧,”罗杰说。

威廉姆斯先生来到了楼梯平台上,像牛一样咆哮。

“丽莲!”

“怎么了?”声音微弱而遥远。

“有电话找你!”

“是什么?”

“要命的事!”威廉姆斯先生还在咆哮。当然,丽莲认为他是在恶作剧;但接下来他就开始了麻烦的解释。

与此同时,椅子在火旁被围成一圈,詹姆士一世时期的火炉依然洋溢出火光,派对坐着进行。

“谢林汉姆!”威廉姆斯先生用保密的基调说。

“嗯?”

“在你开始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如果我杀了丽莲,你不会把我带走。你不会的,对吗?”

“那,”罗杰说,“完全取决于你挑衅的行为。”

“哦,我有很多。你看,”威廉姆斯先生说,语气更加秘密了,“我不能忍受她穿我的裤子。”威廉姆斯先生靠在椅子上,立刻就睡着了。

“继续,谢林汉姆,”罗纳德·斯特拉顿舒缓地下令。

罗杰·谢林汉姆清了清嗓子,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是大卫·斯特拉顿,他换了一套西装。

“对不起,打扰了,”他说,“但是我能和你谈一谈吗,罗纳德?”

罗纳德在他和弟弟一起回来前,只离开了房间几分钟。

“大卫说,埃娜似乎没有回家,他认为她可能还在这里。我们应该去找找她。”

“哦!”尼科尔森跳了起来,“我们会帮你的。”

“哦,没关系,”大卫说,“不用麻烦你。罗纳德和我可以掌控局面。”

“不行,我们当然会伸出援助之手。来吧,奥斯伯特,你个懒惰的魔鬼。”

“嗯?什么?怎么了?”

“猫鼠游戏,”尼科尔森说,“现在你是猫。起来干活吧。”在他激动人心的讲话后,大家都开始行动起来了。

罗杰·谢林汉姆发现经过前几件事情,每个人似乎都认为这是在开玩笑。即使大卫不赞成。毫无疑问,这是处理形势最好的办法,真的,因为大卫是最机智的。他默默地同情生活几乎全被一个近乎疯狂的妻子占据的不幸的斯特拉顿。埃娜终究是一个玩笑,不是一个坏人。与其同大卫一起哭泣,还不如和他一起笑。

搜索队三三两两地通过各个房间。罗纳德·斯特拉顿那詹姆士一世时期的房子十分宽敞。它属于斯特拉顿家族近三百年,曾经差点被六英里外的一座大厦占据。罗纳德继承了它,但没有了曾经属于它的土地和农场,或许是为了它看上去顺眼。但他现在已经建造了农场,并买下了一大片土地。

由于它到罗纳德的手中已经有些年头了,它现在彻底的破旧不堪,实际上已经完全处于崩塌的危险中了。罗纳德曾计划重建它。派对现在被彻底打乱,这房子里有十几间小卧室,罗纳德无情地把一半以上的房间改建的很大,从房子的前面一直到后面都是这样。有超级大的房间,有像舞厅一样由木地板制成的房间。从音乐室到工作室,有造型可爱的楼梯,绵延不绝的墙壁。今晚那片区域就作为酒吧。从另一个楼梯向上,到了顶层,就是仆人的住处。

罗纳德同样无情地改造了顶层的屋顶。他只保留了房子前面的主要的山墙,把其余的夷为平地。他用沥青做了平整的混凝土屋顶,现在的屋顶大到足够改建一个羽毛球场。在这样的高度比赛,风会很大,但罗纳德照样带着热情打羽毛球。今晚球网都收起来了,可怕的绞刑架在那里竖立。在附属的屋顶上,离主屋顶有几英尺,从阶梯走下来,建了一个中等大小的温室,斯特拉顿在那里养某些外来植物,并以此为乐。或者更准确地说,试着养它们。被称为向阳间的客厅有柳条椅子和桌子,通常用于舞蹈。

至于房子的其他部分,第一层主要被卧室和浴室占据;进了一楼大厅,第一眼就能看到图书馆和一个小的晨间起居室,会客厅在另一边。厨房在房子背面。进入大厅,穿过一道门,就到了餐厅。

彻底搜查这样的房子是不小的任务。一开始,搜救队的搜索范围局限于顶层和屋顶,尽管那位女士极不可能在那里。罗杰觉得自己对待搜救行动的态度有点敷衍,他没有想到斯特拉顿夫人真的还在这房子里。她很可能会去叫醒一些不幸的朋友并解释一下,带着眼泪和英雄气概的解释,虽说完完全全是在说谎:她的丈夫禁止她回家。

然而,他有点不高兴,因为他在讲故事时突然被打断了,他在搜索过程中顺便欣赏这如画的美景。沉重的橡木横梁造出了开放着的火炉,闪烁着,不均匀地镶嵌在灰泥墙上,红色的火光记录下了从古至今铸造它的苦役们所抛洒的汗水。细心布置的电灯和天花板形成了古怪的角度,罗纳德在原来两者七英尺的距离里加入了一打,甚至更多的木材来炫耀屋顶,形成朦胧而神秘的感觉。外面墙壁上的长窗,还是原来的小菱形窗格,略带绿色,很多玻璃都有划痕了,大量重铅。罗杰打开一扇窗,探出头,看着眼前,躺在房子离主路一百码远的路程上的地面被黑暗覆盖的部分,一切仍然是遥远而模糊。奇怪的是,伦敦是十八英里以内的地方。

“现在,罗杰。她不在那里,你知道的。这是男人的直觉。”

罗杰·谢林汉姆内疚地退回去,环顾四周。

“嗯,你看,柯林,我不相信她在这儿。”

“那又怎么样?”尼科尔森粗鲁地说,“猫鼠游戏中的猫鼠游戏,不管谁是老鼠,去寻找吧,像一个男人一样。”

“有人去过向阳间吗?”罗杰懒洋洋地问。

“我希望如此,但谁知道呢?她可能已经躺到了一张大床上,并伪装成一颗甜美的豌豆。”

“更可能是一个仙人掌,”罗杰酸酸地说,前往向阳间。

向阳间的灯亮着,但当罗杰到达的时候,这个地方是在黑暗中。他正要打开开关,房间角落里一阵轻微的动静吓得他跳了起来,没有什么比当一个人非常肯定黑暗中没有人时,一阵人类的动静更令人不安的了。下一刻他笑了。

“我找到她了!”他自言自语道。

他现在可以看到那个使他吓了一大跳的人了,她靠在一扇打开的窗户前,就像两分钟前罗杰从窗户里向外张望,她显然没有听到他靠近了这里。她很瘦小,很明显是个女性。

“我有一个好主意,现在可以用力打她,”罗杰恶毒地想。“她会吓一大跳的。”

罗杰·谢林汉姆这么想,但最后谁受到了惊吓呢?这个人物稍稍改变了位置,罗杰看到这并不全是一个女人,淡淡的月光抛到了白墙下面的窗口,有了足够的光照,罗杰现在可以看到那个人两腿之间的白墙。那些腿穿着的裤子——不会错的。

罗杰·谢林汉姆警惕地盯着她。在聚会中几乎没有人那么瘦小。究竟是谁?他用光来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威廉姆斯夫人丑陋的脸,伴着一声小小的尖叫,浮现在她的肩膀上。

“哦,你吓死我了!”

“不,你之前已经吓到我了。我想你一定是一个精灵,或一个鬼怪之类的东西,在窗户边徘徊不去。”

威廉姆斯夫人笑了。“夜晚是那么完美。我只是想要远离所有人,于是喝了一点。”

“有趣,”罗杰想,“她可以坦诚地说出那种事,她很自然,而同样的话从埃娜·斯特拉顿嘴里说出来却让人恶心。”

“对不起,我打扰你了,”他说,“我是柯林派来的,来搜索这个地方。”

“她不在这里。我回头看了看,才把灯打开。我只能找到一个别人的烟斗。”她冲着一张柳条桌点了点头,上面有一个石楠烟斗。

罗杰·谢林汉姆拾起它。“我想有人丢了这个。我最好把它交给罗纳德。”

“他们还没有找到她吗?”

“没有。我想我必须得去帮忙了。我能把灯关了,留下你和夜晚在一起吗?”

“不,我现在感觉好一点了。有没有人让你有过这种感觉——你想远离每个人,因为你给他们留下了坏印象?”

“我确信,埃娜·斯特拉顿会给任何人留下坏印象,”罗杰说,他身旁的威廉姆斯夫人站得比他高了一个台阶。

在房子里,搜索已经蔓延到较低的楼层。

罗杰·谢林汉姆能听到柯林·尼科尔森,在一间卧室,对他的女主人恐惧地抗议。

“这不好,西莉亚,我今晚不能去睡觉了,这是事实。每次当我闭上眼睛,我就会想象患上瘟疫的女人准备从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隙弹出。”他拉开一个五斗橱的最底层的抽屉,满怀希望地看着里面。

“嗯,我不认为她在那里,”西莉亚有些随便地说。

“谁知道她会把自己挤成什么?”柯林揭开了一个梳妆台上的粉盒子的盖子,那是勒弗罗伊夫人的。然后打开一个嵌在墙上的非常小的橱柜的门,他困难地挤了挤帽子。“嘿,我看见你了!现在出来,你会吗?出来吧!啊,谁知道她在哪里?”

“诅咒那个女人,”西莉亚说,“我想睡觉。我简直要倒下了。”

“有点厚。真的。此外,罗杰的确定她不在这里。我们能取消这个活动,然后都去睡觉吗?”

“大卫真的很担心,”西莉亚含糊地说。

“他为什么担心?他应该很高兴能摆脱她。”

“他不知道她会做什么,你知道。”

“她不只是自己在玩游戏吗?你为什么认为她故意藏着,给我们制造麻烦,让我们去寻找她?她当然只是为了使自己重要。她只是想让我们为她操心,现在我们就是这样,被她耍着玩。这是令人厌恶的。”

“柯林,柯林,这是什么?”罗杰说着,走进了房间。“你激励着我们所有人干活,我们都快晕倒在路边了!”

“啊,开玩笑的,但这太多了。这里有可怜的,疲倦得快要倒下的西莉亚,我们所有人都希望睡觉。不,太多了。再说,我们只是在玩女人的游戏。”

“是的,这是她的主意,当然,你是完全正确的。她一定得是中心,即使是她不在的时候。我同意,我们最好去睡觉。”

“好吧,那么,小罗纳德在哪里?”

“我想他在楼下,和小大卫一起。在那里找一找,”西莉亚说。

“很好,我们走吧,告诉他我们罢工了。来帮我壮壮胆,罗杰。”

“但那对大卫太无情了,”西莉亚在这两个人走出房间时说,“这不是可怜人的错,这对他来说很糟。”

“这对大卫来说无疑很糟,”罗杰在外面对柯林同意道,“不得不承认,有很多陌生人也很可怜,比如给妻子带来了一个低能儿什么的。太糟了。”

“啊,他为什么不给那女人一顿痛打?这才是她所需要的。躲起来也很快乐。”

“我想实施一些措施,”罗杰渴望地说,他还是想睡觉。

罗纳德和大卫被发现在向阳间外的大厅里。他们两个好奇地看着。

“不行,”罗杰说,“老实说,罗纳德,我不认为她在这里。最好把搜索停止,你不认为吗?”

“是的,我想是的。我敢肯定我们什么地方都找过了,大卫。”

“好吧,”大卫点了点头。“我走之前可以用你的电话吗?”

“都这个点儿了,你想打电话给谁?”

“警察。”

“哦,拜托,斯特拉顿,”罗杰说,微微一笑。“那几乎是必要的,是吗?”

“你不了解我的妻子,谢林汉姆,”大卫·斯特拉顿遗憾地说,“她闹起情绪来是不会负责任的。我饶不了她。”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会走到韦斯特福德的池塘,假装淹死自己?”罗纳德说。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可能会淹死自己。”

“那么,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兄弟,”罗纳德热切地说,“让她去吧。不要举起一个小指头阻止她这样一个幸福的行为。”

“我不会的,”大卫·斯特拉顿坦白地说,“但我得掩护自己。”

“怎么做?”

“警告警察,有一个女人不会为她的行为负责。你不认为我应该这么做吗,谢林汉姆?”

“应该,”罗杰说,“我想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肯定还没到惊动警察的地步,如果你告诉你的妻子,你觉得你不得不这样做,那么,如果你允许我这样说的话,她可能会大吃一惊,她非常需要你这么做。”

“是的,”大卫简短地说,“我应该想到的。”

“好吧,”罗纳德点了点头。“哦,大卫,你知道电话在哪儿吗?”

大卫消失在向阳间的方向,其他人正在大厅里等着他。

“我们会给这个可怜的小伙子临睡前最后一杯酒的——在他被他的厄运所吞噬之前,”罗纳德说。

“是的,如果他此时回家的话,他会找到她的。我希望他能忠实地处理她。哦,顺便说一句,威廉姆斯夫人在向阳间桌上发现了这烟斗。我想有人把它放在那儿了。你最好把它收好,罗纳德。”

罗纳德瞥了一眼,就把它扔到口袋里。

“哦,我知道这是谁的。这是菲尔·查默斯的。”

“临睡前最后一杯,各位,”罗纳德当他向酒吧走去时说,“我想没有异议吧?”

似乎没有异议。“你真的认为你最好,奥斯伯特?”威廉姆斯夫人疑惑地暗示。

威廉姆斯不以为然地凝视着她。“你想让我喝点什么吗,丽莲?你知道当一个男人不想喝酒的时候,让他喝酒的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是暗示……不是吗,谢林汉姆?”

“当然,”罗杰说。

“那就给我两杯,”威廉姆斯先生说。

威廉姆斯先生略带蹒跚,他上屋顶,踩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踩空了。别人都还在喝他们的最后一杯,但是突然对新鲜空气的渴求已经侵占了威廉姆斯先生。威廉姆斯先生想要大量的新鲜空气,和可以让他晃悠的空间。

他站在外面,屋顶的入口处,他的后背靠着门楣,深思着,他有些不赞成中世纪的绞刑。长期以来被赞颂的灯笼早已熄灭,但绞刑架本身和挂在它上面的三个可怕的人,仍然清晰地衬托出月光照耀的天空。

“该死的可笑想法,”威廉姆斯先生严厉地说,“该死的可笑想法,有些人根本就不喜欢它。有些人非常不喜欢它。病态,这词不错,病态。”

他朝屋顶的另一边出发了,同样的栏杆,晚上早些时候罗杰和埃娜·斯特拉顿就靠在上面。这栏杆似乎在邀请你靠在上面。现在威廉姆斯先生似乎也想到了这个好主意。站着比靠着要麻烦得多。

对威廉姆斯先生来说,从绞刑架走到栏杆不是真的有必要。他很容易就能走过去。但是,威廉姆斯先生现在正有这个想法,并且在中世纪的绞刑架下面走路似乎是一个好主意。通过这种行动,他可以表达各种各样的事情;比如一种无关的事。威廉姆斯先生能够表达他们。他把一把椅子转过来,略带自我表现主义的躺着。

以同样的方式,似乎威廉姆斯先生同样聪明的想法停止了,就在中世纪绞刑架的下面,他打着嗝,蔑视着它们;所以他停下来了,没有靠在栏杆上。他从蹒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相当温柔地敲击其中一个悬空的人偶。人偶摆动着,及时解决了他的麻烦。

“嘿!”威廉姆斯先生叫道。

威廉姆斯先生没有喝醉。或者说,如果他喝醉了,他很快就几乎变得清醒了。离他踢那个稻草人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他凝视着这个人。即使这样,威廉姆斯先生也不会不知所措。他转身,带着谨慎和尊严,回到舞厅。他抓住罗杰·谢林汉姆的胳膊,坚决地把他拉到一边。

“我说,谢林汉姆,跟我来一分钟,好吗?嗯?只要一分钟。”

“到哪里去?”罗杰问了一个好问题。

“只是和我一起去。就在这里。嗯?只是跟我来。”

威廉姆斯先生深思熟虑以后,把他带到了舞厅中央。

“我说,谢林汉姆。”

“怎么了?”

“我找到她了。”威廉姆斯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