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的家庭成员
“斯威夫特先生逃跑了!”杜纳对索克说。
道格拉斯先生正在快速地用小刀割断道格拉斯奶奶身上的绳子,他平静地说:“他跑不远的,他的手腕已经断了。”
嘴中还塞着布的吉米只能用眼睛紧盯着地上的高尔夫球杆,他只能用这种方法帮助索克和麦克哈切特理解斯威夫特先生为什么会受伤。
听到了杜纳的话后,麦克哈切特停下来对索克喊道:“你来帮他们!我去抓斯威夫特!”然后,他朝前门跑了过去。
索克从身上拿出了小刀为杜纳割绳子。“天哪,能见到你真高兴!”杜纳吸了口气,“斯威夫特先生差点儿开枪打了吉米!他还差点儿用枪打了奶奶的膝盖!他也差点儿打了我……”
“放心,放心,听到了吗?”索克大声道,“现在天才记者索克·弗隆已经来到现场,他还带了最出色的州警麦克哈切特,一切都没事了!”索克一边说一边笑。他故意开玩笑,因为他听到杜纳很惊恐。“你们好像刚刚在这里举办了个小聚会,杜纳。斯威夫特的演技真的不怎么样,对吧?他的目的是什么?”
“国王的护身符!”杜纳说道,“吉米家族的家传宝物。但索克,你现在必须先去帮助麦克哈切特抓住斯威夫特先生!他可是个坏人!如果他逃走了……”
“放心,放心。”索克答道,“我们在前门还安排了一个人防止斯威夫特先生逃到车上。现在外面有马丁和麦克哈切特,斯威夫特断了的手腕上可能已经铐上手铐了。”
“你刚才说的是谁?谁和麦克哈切特在外面?”
“一个叫马丁的人。”索克立即答道,“他看起来是个挺可靠的人。”
“索克,但他也是个坏人!”杜纳喊道,“他不会帮助麦克哈切特抓住斯威夫特先生的——他会帮斯威夫特先生逃跑的!我当时托你在费城调查的第二个人就是马丁先生!”
“我知道,我也知道他是谁,所以我才说他看起来是个挺可靠的人。”眼看索克没有下文,杜纳惊异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康拉德·C.马丁先生是一位律师,杜纳。他可不是坏人。他是一位让人尊敬的、诚实的、勤奋的律师,现在正在度假期间。”索克终于割断了杜纳身上的绳子。杜纳一下子跳了起来,血液流动正在让他身上的麻木感逐渐消失。
“嘿!”杜纳一下子放松了。“吉米,我们不用担心马丁先生了!”他转身面对吉米。道格拉斯奶奶和道格拉斯先生已经基本上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马丁先生是个好人。想得到‘紫鸟’的只有斯威夫特先生和莫莱利!”
“‘紫鸟’?”索克问道,“那到底是什么?”
杜纳笑着看了一眼吉米,吉米也笑了。“知道吗?刚才斯威夫特先生也一直这么问,索克。但他比你多了一把枪。”
在绳索解开后,吉米也跳了起来,他也想让腿脚的麻木感尽快消失。道格拉斯先生把索克介绍给了道格拉斯奶奶和吉米,然后建议道格拉斯奶奶最好躺一会儿。道格拉斯奶奶拒绝了道格拉斯先生的建议,她更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抓住斯威夫特先生。“那个恶棍!”她不断重复着,“那个恶棍!他只会欺负小孩和老人!如果他手中没有枪,我就能收拾他,相信我!”
“你很厉害,妈妈。”道格拉斯先生笑道,“没有人否认这一点。但杜纳的朋友能够来到这里无疑是件幸运的事。而杜纳——”道格拉斯先生有些哽咽,“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行为之一……为了让吉米不被斯威夫特先生伤害,他开口转移了斯威夫特先生的注意力。我知道外面有人埋伏着,但杜纳不知道。而且,其实你也根本不知道‘紫鸟’是什么。”
杜纳的脸有些红了。“我不是故作勇敢,道格拉斯先生,而我也的确对‘紫鸟’或多或少有些了解。或者,我认为我对‘紫鸟’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个孩子在破解谜案方面很有一套。”索克插嘴道,他充满温情地看着杜纳,“但如果他现在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的老朋友索克,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时,麦克哈切特走了进来。为了表示对道格拉斯奶奶的尊重,他把帽子拿在了自己的左手上。麦克哈切特的制服看上去是那么整洁干净,他的态度也十分平静祥和,他甚至都没有呼吸急促。事实上,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一名刚刚抓住了逃犯的警察。但麦克哈切特右手的手铐的另一端,铐着的正是脸色苍白、一身泥土、满脸痛苦的安东尼·斯威夫特。斯威夫特先生的傲慢和镇定已经被呻吟和自怜所取代。他刚才还整洁无瑕的西服上面满是泥土,他的大衣肘部和裤子膝部的地方已被撕破,他的墨镜也有一片被打碎了。斯威夫特先生把自己受伤的手腕轻轻放在外套前方的口袋中。
“你已经把他抓住了!”杜纳喊道,“干得好,麦克哈切特!”
“抓住他的不是我。”麦克哈切特笑道,“我只是在事后赶到了现场。”他用大拇指指了一下跟着他和斯威夫特先生进入起居室的马丁先生。“是马丁先生抓住了他。马丁先生一跃而起,把斯威夫特先生扑倒的动作简直帅极了。”他们只看了马丁先生一眼,就知道麦克哈切特说的肯定是事实。马丁先生时尚的高尔夫球手衣服上已经沾满了松针、草和土石,多半只有在把整套服饰清洗后,马丁先生昂贵的长裤、衬衫和双色皮鞋才能重新焕发光彩。
“莫莱利在哪里?”杜纳突然想起他在因为听到声音而走进厨房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是我们刚才在厨房打倒的那个坏人吗?”麦克哈切特问道,“如果他叫莫莱利,那么他现在就在放扫帚的柜子里。”
吉米摇了摇头。“可怜的乔。我还是无法相信他是一个坏人。”
杜纳认真地看着麦克哈切特。“刚才,在我们都被捆起来后,莫莱利试图阻止斯威夫特先生伤害我们。实际上,他甚至都不想把我们绑起来。他的确是斯威夫特先生的同伙,但他应该没有斯威夫特先生那么十恶不赦。你怎么想,麦克哈切特?”
麦克哈切特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检察官会以什么罪行起诉他们两人,因为我还不确定他们究竟干了些什么——我只知道他们绑住了三个人,攻击了他们,并用手枪威胁了他们。”
索克严肃地说道:“这些罪名听起来已经不轻了。”
“这个男人——”麦克哈切特冲着斯威夫特先生点了点头,“需要马上去医院治疗手腕。另外,我们也需要把莫莱利进行安置。如果道格拉斯奶奶的身体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我可能要麻烦大家陪我一起回一趟州警局。或许到时候我们就能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在那之前,我需要先给安妮姑妈打电话报平安。”
索克打了个响指。“对。我们答应过她,找到你之后立刻通知她的。”索克和道格拉斯先生一起走进了走廊去打电话。“我马上回来。”
杜纳静静地从地上捡起自己写下问题的那张纸。在刚才斯威夫特先生逃跑的时候,他把纸落在了地毯的角落。现在,杜纳把这张纸又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中。
在电话中,索克告诉安妮姑妈,杜纳和吉米都很安全,他们也一定会回家吃晚饭的,虽然可能会晚一点。之后,他们一起出发去州警局。麦克哈切特、两个嫌犯、索克和杜纳坐在了索克的车里,道格拉斯一家和马丁先生则乘坐道格拉斯先生的旅行车。
在州警局里,麦克哈切特对值班的警官汇报了情况,然后把斯威夫特先生交给了警局的医生。他们还安排了一名警官专门监视斯威夫特先生。莫莱利则被直接关在了拘留所里。其他人在警局中也纷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杜纳和吉米背靠墙坐在了地上,索克和麦克哈切特站在他们身边,马丁先生、道格拉斯奶奶和道格拉斯先生则坐在了椅子上。
“现在,”坐在金属桌子后面、名叫斯科特的值班警官开口道,“能不能有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道格拉斯先生摇了摇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件事似乎和我家的一件传家宝物有关。”
“你呢?”警官问道格拉斯奶奶。
在她回答问题之前,索克缓缓说道:“警官,你还不如直接问这个孩子。”他用手摸了摸杜纳的头发。“他可是一名相当出色的侦探呢。而且,是他给我打电话,然后我才找到麦克哈切特警官的。”
“好吧,孩子。”斯科特警官说道,“快点说吧,抓住重点。快到我下班吃饭的时间了。”
杜纳按时间顺序清楚地把这几天的各个事件说了一遍。在把整件事联系起来后,吉米的柜子背后似乎的确隐藏着一个谜团。
“所以,”杜纳一边说,一边将头转向马丁先生,满脸带着歉意的微笑。马丁先生满脸疑惑地看着杜纳。“之前我曾怀疑马丁先生是斯威夫特先生的同伙,但现在我已经知道真相了。我很抱歉之前怀疑了你,马丁先生。”
马丁先生说道:“没关系,杜纳,我明白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不用再道歉了。实际上,能够参与这件事是我的荣幸——我很难想象你和吉米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斯科特警官推断道:“我觉得你刚才说的这个柜子和里面的字肯定和谜案的真相有着很大的关系。”
杜纳说道:“对,就是这样,警官。国王的护身符很有可能就在柜子里。斯威夫特先生和莫莱利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认为护身符就在柜子里。”
道格拉斯先生说道:“警官,国王的护身符就是我刚才提及的家传宝物。”他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国王的护身符的历史。“在五十年前,它在马来西亚失踪。应该是有人从我的曾祖父詹姆斯·道格拉斯先生的手中偷走了。不管怎么说,国王的护身符已经丢了很久了。已经有三代人没有见过它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吉米的柜子里呢?”
“这个孩子刚才说,在你的曾祖父死后,柜子被寄到了美国,对吧?”
“对。好吧,我的曾祖父的确有可能把国王的护身符藏在了柜子当中。让我们假设国王的护身符现在还在柜子中。那么,柜子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呢?斯威夫特先生一直提及的‘紫鸟’又是什么意思呢?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斯威夫特先生到底是谁,他来自什么地方,又是怎么知道吉米的柜子和国王的护身符的呢?”
斯科特警官问道:“麦克哈切特,你能把那个叫莫莱利的球童带过来吗?”
莫莱利走过来后,他先是用哀求的眼光看了看杜纳和吉米,然后转向了斯科特警官。麦克哈切特轻轻地握住了莫莱利的胳膊。“快点把真相说出来。”
斯科特警官说道:“莫莱利,这些人告诉我,你曾试图阻止斯威夫特先生使用暴力。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
莫莱利恨恨地说道:“我已经受够了斯威夫特先生!是他让我落得这个下场的。我一定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莫莱利,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不是专业球童,对吧?”
“对,我是一名私人侦探。”
“什么?”索克、杜纳、吉米和麦克哈切特同时喊道,“私人侦探?”
“对,我的真名叫乔瑟夫·莫莱尔。我拥有宾州私人侦探的执照,我一直在费城工作和生活。”
“所以你是作为一名私人侦探被斯威夫特先生雇用的?”
“一开始是。他从苏格兰给我写了一封信,让我替他查清一些事。我接受了这份工作,当时这份工作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的。”
“来自苏格兰的信。”杜纳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斯威夫特先生的口音会有点奇怪,吉米。”
吉米点了点头,他很难相信自己认识的球童居然是一名私人侦探。
“这份‘没什么不对劲’的工作究竟是什么?”斯科特警官问道。
“斯威夫特先生雇用我是为了找到一个人。他说这个人多半住在费城,但他不知道具体地址。除了费城之外,这个人也可能住在宾州、新泽西州、特拉华州、纽约州的某个地方。他还告诉我他要找到的人多半和高尔夫有某种联系,因为在一九二七年时,这个人曾在费城地区的某个高尔夫俱乐部工作过。他说这个人的名字叫安格斯·道格拉斯。”
“也就是我的丈夫。”道格拉斯奶奶轻声道。
莫莱尔点了点头。“道格拉斯夫人,在我接到斯威夫特先生的这个任务时,您的丈夫已经去世多年了。但我很快就在三柳俱乐部找到了道格拉斯家族的其他三位成员。我给苏格兰的斯威夫特先生写了一封信,告诉了他安格斯已经去世,而我找到了其他家庭成员的消息。斯威夫特先生在回信中给了我一个报酬更加丰厚的任务:确认你家是否有一个古老的柜子。他还把柜子在信中描述了一番。”
“我的柜子!”吉米喊道。
“对,吉米。”莫莱尔继续说道,“在我确定柜子就在你家后,我通知了斯威夫特先生。道格拉斯先生,就在此时你决定换一份工作。我很快发现你要搬到伊登伯勒,成为这里的高尔夫俱乐部新职业球手。在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斯威夫特先生后,他指示我赶在你之前搬到伊登伯勒来。斯威夫特先生还吩咐我,在他来到伊登伯勒之前好好监视这个柜子。他说他会在数周后亲自来到伊登伯勒。”
“所以你就在俱乐部找了份工作?”
“对,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掩护。在这里当球童后,我发现我的选择比我之前想象得更明智,因为我可以直接接触到他们。”
“你之前知道斯威夫特先生来美国就是为了调查道格拉斯家的柜子吗?”
“对,他告诉过我。但在他来到这里之前,我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怀疑过他的目的。斯威夫特先生只是说,他会尽可能地把柜子买下来。而他的确这样做了,对吧,道格拉斯夫人?这我可以做证。在他从苏格兰来到美国前,他印了几张说自己是费城古董商的名片。斯威夫特先生本来认定你们一定会被他蒙骗并把柜子卖给他的,因为我之前告诉过他,你们并不富有。”
“但我们不愿意出售这个柜子。”道格拉斯奶奶高兴地说道。
“对,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犯了个错。”莫莱尔叹了口气,“在你们拒绝了斯威夫特先生后,我看出他没有放弃的打算——他即使采取非法的手段,也要得到这个柜子。而我就这样成了他的帮凶,真是倒霉啊!”
一直在认真听莫莱尔讲话的马丁先生问道:“所以你就是吉米房间中的小偷?”
“对,就是我。”莫莱尔阴郁地答道,“在我告诉斯威夫特先生杜纳给费城打电话的事情后……”
“你听到我打电话了?”杜纳有些吃惊。
“对,当时我就在窗外。我听到你让你的朋友去调查斯威夫特先生的背景。”
“我们当时以为你已经回家了。”吉米很不高兴。
“我没有回家。我很快找到了斯威夫特,并告诉他整个计划快要破产了,因为到了明天杜纳就会知道他不是来自费城的古董商了。吉米,就是这个时候斯威夫特先生派我去了你的房间。我的任务是从柜子中找到国王的护身符。我知道你、你爸爸和杜纳都在俱乐部,而你奶奶则出去购物了。”
“你是怎么知道奶奶不在家的呢?”吉米问道。
“在早晨的时候,我听到你对乔纳斯先生这样说了。”
“哦。”吉米仿佛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误。
“斯威夫特先生说服了我。”莫莱尔继续说道,“我真是愚蠢!……在马丁先生按门铃时,我已经确定柜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在把抽屉放回柜子后,我下楼从后门跑了。马丁先生,在你和孩子们进门后,我已经逃到了屋外。”
“然后躲在树林里吗?”杜纳问道,“你一直躲在那里,直到你看见我和吉米从垃圾箱里翻出了木片?所以你才会说有位女士把高尔夫球杆丢了——这样你就有借口走出来,也就可以看到木片下写的究竟是什么了。”
索克哼了一声,他早就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一直在快速地记录着这一切。“谁能把故事说得再清楚些?现在的内容还不足以登报!”
“是这样,”杜纳解释道,“在莫莱尔搜索柜子时,他看到了抽屉里的字。他还看到最下面的抽屉已经坏了,还知道我曾找布茨先生去修理那个抽屉。吉米,记得当时他们摔坏柜子的时候,马丁先生和莫莱尔也在场吗?当时莫莱尔多半就想到如果找不到国王的护身符,这些字可能会对斯威夫特先生很有意义。后来他又看到了垃圾箱里的木片,但他还是没有看到所有的字。这是因为,还有一块木片被强普从布茨先生的店铺中拿走了。因此,当莫莱尔把字的事告诉斯威夫特先生后……”
吉米兴奋地打断了杜纳:“斯威夫特先生就去了布茨先生的店铺,希望从他那里拿到木片。结果布茨先生告诉他,木片被强普拿走了!这也是为什么斯威夫特先生会攻击强普——他太想得到那块木片了!”
索克握着拳头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我刚才是说让你们把故事讲清楚吧?现在我听得更糊涂了!”
“他们对事件过程的描述准确吗?”斯科特警官问莫莱尔道。
“非常准确。”莫莱尔说道。
“你知道斯威夫特先生在找什么吗?”
“一开始并不知道,但当他来到伊登伯勒后,我们在计划如何把柜子买下时,他把整件事都告诉了我。”
“对不起,”杜纳打断了他,“在强普咬斯威夫特先生的公文包时,那个虎皮日记本是在公文包里面吗?”
“是的。在想到疯狂的强普可能会让你怀疑到公文包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后,他变得十分愤怒。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当时的确很愤怒!”吉米说道。
“在卡尔斯塔尔夫人家楼下给斯威夫特先生吹口哨的也是你,对吧?”斯科特警官开口前,杜纳问道。
“对。我其实在斯威夫特先生来到伊登伯勒后,就一直住在卡尔斯塔尔夫人家的车库里。”莫莱尔说道,“我给的布鲁克维尔的地址是假的。在我下班后,我每晚都会向斯威夫特先生汇报。我在吹口哨时,并不知道他屋子里有人。”
对这些细节感到不耐烦的斯科特警官问道:“莫莱尔,斯威夫特先生是否曾告诉过你,他是怎么知道国王的护身符的?以及他是怎么知道护身符就在道格拉斯家的柜子里的?”
“国王的护身符不在柜子里!”杜纳插口道,他身子前倾,继续说道,“柜子上面只有字而已。”
在看到斯科特警官冷冷地打量着他后,杜纳咽了口唾沫。“我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孩子。”斯科特警官说道。他继续问莫莱尔:“请继续回答我的问题。”
“‘安东尼·斯威夫特’是个假名。斯威夫特先生的真名是查尔斯·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道格拉斯先生惊讶地喊道。
杜纳也喊道:“怪不得公文包上的缩写为C.D!”
“对。”莫莱尔似乎很急于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坦白交代,“他说他是你的远亲,道格拉斯先生——他是道格拉斯家族另外一支的成员。他们实际上和国王的护身符毫无关系,但他们对护身符的存在有所了解,而且他们很嫉妒你们有这个传家宝。查尔斯·道格拉斯——”
“请叫他斯威夫特,”斯科特警官抱怨道,“不然我很快就会糊涂的。”
“好吧。斯威夫特先生表示,他和其他人本来都认为国王的护身符在马来西亚被偷走或丢了。然而,他在苏格兰找到的一本古老的笔记改变了他的看法。”
“虎皮日记本。”杜纳嘟囔道。
莫莱尔没有听到杜纳在说什么。“斯威夫特先生不是一名古董商,他实际上是一名书商。他会从一些家族那里买下他们收藏的古书,然后再把它们高价出售。在他去年买下的书中就包括了一本虎皮日记。在阅读虎皮日记的内容时,斯威夫特先生意外地发现这本日记是属于詹姆斯·道格拉斯的,也就是那位居住在马来西亚的道格拉斯。在日记中,道格拉斯提到了国王的护身符和一个老柜子。”
“日记的最后一段内容!”杜纳说道。
“我没读过日记。”莫莱尔说道,“斯威夫特先生把日记看得很严,仿佛那是黄金制作的。”他笑了,“他最防备的就是强普。斯威夫特先生还告诉我,他之前雇了私人侦探找到了詹姆斯·道格拉斯的遗孀。在詹姆斯·道格拉斯去世后,她处理了他们在马来西亚的财产,把农场、家具、书籍卖掉后搬回了故乡苏格兰。她现在还健在,而且又再婚了。斯威夫特先生在找到她后还亲自去见了她,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一切都告诉了斯威夫特先生——他就是这么找到你的柜子的,吉米。她告诉斯威夫特先生自己把柜子寄给丈夫住在美国的孙子了。”
“斯威夫特先生为什么会以为国王的护身符就在柜子里?”
“因为柜子的存在意味着詹姆斯·道格拉斯没有像他日记中写的那样把柜子烧掉,而是把柜子寄到了美国。斯威夫特先生认为詹姆斯·道格拉斯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把国王的护身符传给自己的孙子。”
杜纳一直忍着告诉大家自己已经知道这些事实的冲动,他希望莫莱尔能够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讲出来。
莫莱尔继续说道:“斯威夫特先生很确定国王的护身符就在柜子里,所以他才一直希望得到柜子。”
道格拉斯先生若有所思。“我可以原谅他的这种想法。”他说道,“他毕竟是道格拉斯家族的成员,因此认为国王的护身符属于自己也不为过。但他怎么能采取这么卑鄙的手段呢?我是无法原谅他对我妈妈和这些孩子的所作所为的!”他盯着莫莱尔说道,“你还知道什么其他信息吗?”
“就这些了。还有,当他今天看到柜子上所有的字后,他变得十分激动,并表示我们肯定能够找到国王的护身符,因为这些字就是线索。”
“你是说‘紫鸟’吗?”斯科特警官用讽刺的口气问道。
“对,‘紫鸟’。国王的护身符就在‘紫鸟’之中。”
“但斯威夫特先生不知道那是什么。”
“完全不知道,所以他才决定来问道格拉斯夫人,但她也不知道。”莫莱尔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杜纳,“但我认为,这个小孩知道谜底。”
“杜纳?”索克抬起了头,“我早就知道他会知道。”
“作为侦探来说,他比我强得多。”莫莱尔调侃地说道,“关于斯威夫特我只知道这么多,警官。如果我知道他是这么暴力的人的话,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帮他。如果他一意孤行地想要做些偷偷潜入道格拉斯家的小偷小摸行为,我还是可以忍受的,但虐待老人和小孩——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因为我真的很抱歉。”他看了看道格拉斯奶奶、吉米和杜纳。
“我们相信你。”道格拉斯奶奶说道。
“对!”吉米也说道,“另外,谢谢你教了我们那么多关于当球童的技能,乔。虽然你作为一名侦探很糟糕,但你真的是一名很棒的球童!”
“把他带走。”斯科特警官命令道。
莫莱尔垂着肩膀,被麦克哈切特带去了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