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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机下的粉状雪今天仍然还在。昨天夜里似乎下了点小雪,又成了一幅完美的没人滑过的斜面。秀人像是炫耀给升降机中的人一样扬起雪滑行。风虽然很冷,但是身体火热。
育美第一天告诉给他的穴场也很棒。柔软的雪轻轻地飘扬,秀人扬起雪板的边缘,尽情前进。速度越来越快,那一种飘忽的感觉给人一种仿佛就这样飞在天上的错觉。实际上有几次雪板完全离开了雪面,但是丝毫不令人感到害怕。
痛快地滑行了三公里之后,秀人降到了山麓地带。虽然很爽,但是秀人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理由他当然心知肚明——前两天太爽了。这个雪场本身当然是个超级棒的地方,但是秀人还是再次认识到,果然还是和谁一起滑更加重要。
秀人下降到新手斜面后,正在考虑接下来到哪去的时候,看到了一边集合的一群人。那些人都戴着袖标,坐在地上。
是育美他们学校。秀人马上就明白了,说起来她说今天有测试呢。
没多久他们就起身搬着滑雪板开始移动,接下来应该就是讲习和测试了吧。
秀人快速地移动视线,寻找育美。果然找到了熟悉的深蓝色滑雪服。今天她也戴着袖标,正在和认识的女孩子边走边说笑。她们似乎是要乘坐六人坐的缆车,搭乘处不一会就排起了队。
秀人不觉间也排在了队尾。他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非要说的话,只是想看看滑雪课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前面就有几个戴着袖标的学生,正在低声交谈着。秀人并没有打算偷听,但是却无意中听到了高野的名字,不觉竖起了耳朵。
“就是啊。听说前天不在,我就去喝果汁了。果然只有高野他哥,像平常一样给我打了折。但是昨天就在了,从外面一看,果然阿姨在柜台那。于是就总有不祥的预感,就没有进去。”
秀人愣了一下,他们说的不就是布谷鸟吗?
“果然如此。我听别人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昨天也没有进去。”
“听了那种话谁也不想去啊。一想到自己被怨恨了,心里就不痛快。”
“但是那些话是真的吗?川端说没有那么回事。”
又出现了一个秀人听说过的名字,不由得更加提高了注意力。
“那家伙和高野关系好才这么说的,心里肯定也觉得高野家的阿姨不好对付。”
“是吗?有点可怕啊。”
“是啊。好像把我们当成了害死她家小孩的人似的。”
秀人不由得一惊,突然出现了这么危险的词语。
“但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流感谁也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啊。我也被传染了,又不是我想得的。女孩死了我也很同情,要是恨的话,也应该去恨没有及时封闭学校的校长。”
轮到他们上缆车了,秀人虽然还想继续听下去,但是如果他上去的话,他们肯定因为有外人在场而不会继续交谈了。没办法,秀人只能目送两个人乘上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