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60 七个印记

假如我是一个占卜者,并且充满了漫游于两海之间的一座高山之上的预测精神,就像一片沉重的云朵似的在过去与未来之间飘荡,敌视闷热的原野、所有倦怠和不生不死的一切,同时预备在黑暗的胸怀发出雷电与赎罪之光,并加强“肯定”与“否定”的雷电!准备发出预测之光,我们应当祝福如此对自己充电的人!真的,那有如长久蕴积于山上的沉重乌云的人,终有一日必然会举起未来火炬!

噢,那我怎么能不为永恒和婚姻之环——轮回之环而燃烧呢?

除了这个我所深爱的女人之外,我还未曾遇到过其他我愿借其生子的女人,那是因为我爱你,噢,永恒!

噢,永恒,我爱你!

假如我的愤怒曾使坟墓破裂、界碑迁移,并将撕毁的旧石碑统统推落到险峻的深渊。

假如我的嘲讽曾把一切腐朽的言辞都席卷一空,同时我的降临有如一把横扫蛛网的扫帚或一阵清除陈旧骨灰的风。

假如我曾高兴地坐在往昔诸神的葬身之处,而在往昔毁谤世界者的纪念碑旁祝福世界与热爱世界。只因我也爱教堂和诸神之墓,当苍穹以其清明的眼望穿它们残破的屋顶时;而我有如蔓草与野花般欣欣然地坐在颓废的教堂之旁。

噢,那我怎么能不为永恒和婚姻之环,为这个轮回之环而燃烧呢?

除了这个我所深爱的女人之外,我还未曾遇过其他我愿借其生子的女人,因为我爱你,噢,永恒!

噢,永恒,我爱你!

假如我能呼吸到创造的气息,以及迫使机会做星球之舞的神圣需要。

假如我曾以创造闪电的笑声开怀大笑,而行动的巨雷则不甘而驯服地跟随而至。

假如我曾与诸神在大地的神案上一起掷骰子,使得大地震恐、崩裂并喷出火浆。

只因大地就是一张神案,由于新的创造性格言和诸神的投掷骰子而使它颤抖不已。

噢,那我怎么能不为永恒和婚姻之环,为这个轮回之环而燃烧呢?

除了这个我所深爱的女人之外,我还未曾遇过其他我愿借其生子的女人,那是因为我爱你,噢,永恒!

噢,永恒,我爱你!

假如我曾喝下一杯加有香料、混合万物且又冒着泡沫的饮料。

假如我的手曾调和最远与最近的一切、火和精神、欢乐和悲哀、至善和极恶。

假如我自己也是一粒能调和万物之味的补救之盐。

只因有一种能结合善与恶的盐,即使是极恶也有增添风味而使泡沫四溢的功效。

噢,那我怎么能不为永恒和婚姻之环,为这个轮回之环而燃烧呢?

除了这个我所深爱的女人之外,我还未曾遇过其他我愿借其生子的女人,因为我爱你,噢,永恒!

噢,永恒,我爱你!

假如我喜欢大海和似海的一切,尤其是当它们愤怒地驳斥我时更讨我钟爱。

假如我的内心充满了探寻的喜悦,而那种喜悦会使我的船驶往未知的天地;假如我的内心也充满了水手的喜悦。

假如我曾兴奋地喊道:“海岸已经消失,现在我的最后一条锁链也断落了。

天地的一切在我四周呼啸,时间与空间则遥远地闪耀——振作吧!老迈的心!”

噢,那我怎么能不为永恒和婚姻之环,为这个轮回之环而燃烧呢?

除了这个我所深爱的女人之外,我还未曾遇过其他我愿借其生子的女人,那是因为我爱你,噢,永恒!

噢,永恒,我爱你!

假如我的道德乃是一种舞者的风范,又假如我时常跃入金玉般豪华的狂欢之中。

假如我的邪恶乃是一种含笑的粗鄙,而在玫瑰丛中、百合篱下会感到十分的自在。

或者在笑声中暴露一切的邪恶,而为自己的祝福所解救并净化。

假如“重的一切都变成轻的,所有的物体都变成舞者,而每个精神都变成飞鸟”乃是我的始与终。真的,但愿那是我的始与终!

噢,那我怎么能不为永恒和婚姻之环,为这个轮回之环而燃烧呢?

除了这个我所深爱的女人之外,我还未曾遇过其他我愿借其生子的女人,那是因为我爱你,噢,永恒!

噢,永恒,我爱你!

假如我曾为自己展现一片静谧的苍穹,并以自己的双翅翱翔于其上。

假如我曾悠游于幽渺而又光明的远方,又假如我的自由变成飞鸟的智慧。

而飞鸟的智慧曾如是说道:“看啊,既没高空,也没低地!你这轻盈者就把自己向前后左右摆动!唱吧!不要再多说了!

难道所有的言辞不都是为那些沉重者所造的吗?难道所有的言辞不都是在欺骗那些轻盈者吗?唱吧!不要再多说了!”

噢,那我怎么能不为永恒和婚姻之环,为这个轮回之环而燃烧呢?

除了这个我所深爱的女人之外,我还未曾遇过其他我愿借其生子的女人,那是因为我爱你,噢,永恒!

噢,永恒,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