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m medium silentium tenerent omnia et nox in suo cursu medium iter haberet etc.（Sap. 18，14）

“当一切都归于宁静，黑夜已过去一半之时。”（《所罗门智训》，18章，14节）

我们在此庆祝那永恒的生养，就是父神上帝所已经完成的并且还在永恒之中不间断地在完成着的那个生养，正是这个生养，现在又在时间之中，在属人的本性之中，得以完成了。圣奥古斯丁说道：如果这个生养虽然无止境地发生着，但并不是正在我里面发生着，那对我又有什么帮助呢？关键就在于这个生养要在我里面发生。

现在我们想要来谈谈这个生养，谈谈它如何在我们里面发生，以及，只要上帝父神是在完美的灵魂里面说出了他那永恒的道，那么，这个生养也就在善良的灵魂里面得以完成。因为，我在这里所说到的，乃是应该就善良而完美的人而言的，这样的人，已经并且还在继续转换到上帝的道路上面去；而不应该是就一个没有什么深思熟虑的自然人而言的，因为，一个这样的人，是完全远离于这个生养的，对它也完全一无所知的。

智慧者所说的是：“当一切都归于宁静之时，就有一个隐蔽的道从上面，从君王的宝座，降临到我里面来”（《所罗门智训》，18章，14节）。本次讲道，就是要来谈谈这个道。

这里要注意三件事。第一：上帝父神是在什么情况下在灵魂之中说出他的道，这个生养的地点是在哪里，灵魂又是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受纳这样的作为。这必须在灵魂所能够提供的东西之中是最最纯真、最最宝贵和最最精致的。确实，倘若上帝父神以他的全能将某种更为高贵的东西赐给到灵魂的本性之中去，倘若灵魂能够从他那里接受到某种更为高贵的东西，那么，上帝也许就必须正是要用这个生养去期待这种高贵的东西了。因此，要想让这个生养在灵魂之中发生，灵魂就必须使自己保持完全的纯洁，使自己生活得高贵，专心致志，一心向内，不会通过那五个感官而向外跑到那纷繁的被造物之中去，而是毫不分心地持守在内，力求做到最最纯真：那就是上帝的所在了，是容不得有丝毫减损的。

本次讲道的第二部分，是有关人应当如何去对待这事，或者说，关于上帝如何对灵魂说话，以及如何生养：如若人也去参与一起行事，是不是更有利于使他做到让这个生养得以在他之中发生和完成。这样一来，人就在自己里面，在他的理性和在他的思想里面，形成了一种观念，心里想着：上帝是大智大能的，是永恒的，以及人对上帝可以想象得出的任何样子：那么，是这样会对那父一般的生养起到促进的作用，还是认为人们应该超脱开了一切的思想、言语和行为，以及一切的认知影像，使自己完全保持在对上帝的受纳之中，无所事事，让上帝在自己里面行事：由此，关键就在于人应当以什么样的态度去最大限度地服务于这个生养。

第三部分是有关在这个生养里面所包含着的好处有多大。

首先，我要说给你们听：我想要使用一些自然的理由来向你们说明，这样一来，你们就可以自己去把握它，虽然我相信经文胜过于相信我自己；但是，通过使用具有论证性的说明，对你们来说，是会更有得益的。

我们先来看那段话：“在宁静之中，有一个隐蔽的道对着我说话。”啊，主啊，那宁静在哪里，这个道被说出来的那个场所又在哪里呢？正像我前面说到过的那样，我们说：是在灵魂所能够提供的最最纯真的东西里面，是在最最宝贵的东西里面，是在根基之中，是的，是在灵魂之存在里面，也就是说，是在灵魂之最最隐蔽的东西里面；在那里，那“中介”沉默无言，因为，什么也进不到里面去了，无论是被造物还是什么影像都进不去，而且，在那里，灵魂也无从知道去做些什么或者去认识些什么，在那里，灵魂一点也不知道有什么有关自身的或者有关某个被造物的影像。

灵魂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藉助于它的各种力量去做到的：它是用理性去认识它所认识的东西的；当它回想起什么东西时，它是靠它的记忆力来做到的；如果它想要去爱，那它就是用意志去爱；由此可见，它是靠它的各种力量来行事的，而不是用存在来做事的。它对外所做的任何事情，总是依附于某种起中介作用的东西。视力是通过眼睛起作用的，否则，这视力就毫无作为了；对于其他的感官，也是如此：它们对外所做的事情，都是通过某种起中介作用的东西来实施的；因为，灵魂藉以行事的各种力量，虽然都是从那存在之根基里流出来的，可是，在这个根基本身里面，“中介”是沉默无言的，在这里，统摄一切的惟独就是宁静，以及对于这个生养和这个事业的赞美，以便使得上帝父神在那里将他的道说出来。因为，就本性而言，能够接受这个的，惟独就只有那不经过任何中介的属神的存在，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能够去接受这个了。上帝是完整地而不是部分地进入到灵魂里面来的；上帝就在这里进入到灵魂的根基里面去。除了上帝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触及到灵魂里面的根基。被造物是不能进到灵魂之根基里面去的，被造物必须留在外面，留在那些力量那里。然而，在那里，灵魂见到了被造物的影像，即被造物藉以寄居于内的它们的影像。因为，如果灵魂的那些力量触及到了被造物，那么，这些力量就从被造物那里抽取出其影像和譬喻，并将这吸收到自己里面来。这些力量就是如此来认识被造物的。被造物是不可能更接近地进到灵魂里面去的，而如果灵魂不是预先自愿地把某个被造物的影像接受到自己里面来的话，那它也绝不会更进一步去靠近那个被造物的。正是藉助于灵魂可及到的这个影像，灵魂才向被造物去接近；因为，影像乃是灵魂以其各种力量从事物之中抽取得到的某种东西。不管是一块石头、一个人、还是一匹骏马，或者是灵魂想要认识的什么东西，它总是先抽取得到一个影像，以这样的方式，它就能够使自己与那个（认知对象）合而为一了。

然而，当人以这样的方式去接受一个影像时，这影像必然是由外部通过感官而进入到里面来的。因此，对灵魂来说，没有什么东西像它那样不被自己所认识。所以有一位大师说，灵魂不可能由它自己里面创造出或者抽取出什么影像。故而灵魂无法用什么东西来认识它自己。因为，各种影像都是只有通过感官而进入到里面来的；因而，它不可能具有关于它自己的什么影像。所以，它知晓各种其他的事物，却就是对自己毫不知晓。对于任何事物，它所知道的都没有像对它自己那样的少，而这正是由于有了起中介作用的东西的缘故。

因为，你们应该知道，灵魂内在地摆脱掉了一切起中介作用的东西，摆脱掉了一切的影像。这也就是为什么上帝可以不用影像或譬喻就直接跟它合一。你认为某一个大师具有能力，那你就不得不承认，上帝也具有这同样的能力，而且是超越于一切限度地具有。对于一位大师来说，他越是有智慧，越是有能力，则他所做的事就越是不需要去依靠什么中介，做起来就越是容易。人在做外面的事时，需要许多的手段；在他如愿以偿成就事情以前，要有很多物质上的准备工作。然而，太阳以它高超的技能实施它的行为，即发光照亮，却是很迅速的：它一射出光线，世界立刻就遍地明亮。在这之上，还有天使，天使在行事时所需要的手段还更少，具有的影像也更少。那至高的撒拉弗所具有的影像，不多于一个；那些居于他之下的天使们在形形色色的东西之中才得以把握到的，他却在“太一”之中把握到了一切。但上帝乃是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影像，他也不具有任何的影像：上帝撇开了任何的“手段”，影像或譬喻而在灵魂之中行事，确实，是在灵魂的根基之中，而没有任何一个影像可以进入到这个根基里面去，只有上帝他自己连同他自有的存在才得以进入。任何被造物都不能进入！

那么，父是如何在灵魂里生养他的子呢？而被造物又是如何在影像之中和在譬喻之中去做的呢？不，绝不！宁可说，是完全跟他在永恒之中的生养方式一模一样，不少也不多。那么，他在那里是如何生养他的呢？注意！你们看，上帝父神是完全地洞察到他自己的，是通过自己而不是通过某个影像而对自己有着极其深入的认识的。这样，上帝父神是在属神本性的真正的一统之中生养他的子的。你们看，就以这同样的方式，而不是以什么别的方式，上帝父神在灵魂的根基里面和在灵魂的存在里面生养他的子，并且与灵魂合而为一。因为，倘若在那里还是有着某个影像，那就谈不上什么真正的合而为一了；而灵魂的全部的福乐都维系于如此真正的合而为一。

现在你们会说，如从本性而言，在灵魂之中存在着的，毕竟不外就是一些影像。不，绝不！因为，如果确实这样的话，那么，灵魂也就不会有福了。上帝不会造出使你可以从中得到完全的福乐的那种被造物；否则的话，上帝就不成其为至高的福乐和最终目的了，而这却正是他的本性所在，他确实要成为万物的开始和终了。既然任何被造物都不能成为你的福乐，所以，人间任何被造物也不得成为你的完善；因为，彼世生活之完善，乃是跟随于作为一切美德之总和的今世生活之完善。所以，你必须驻留在那个存在和根基之中：在那里，上帝必定会用他那单一的存在触及到你，不需要由某个影像作中介。任何一个影像都不是以它自己为目的的；它倒是总是指向它成为其影像的那个东西。而且，因为人只具有关于那外在于他而通过感官由被造物之中抽取得到的东西的影像，因为这样的影像总是指向它成为其影像的那个东西，所以，你绝对不可能通过某个影像而得到福乐。因此，在那里，必定是极为平静和安宁，父必定是不需要任何影像而说出他的道、生养出他的子和做成他的事。

第二个问题是：人为了使得这个生养可以在他里面得以发生和完成，他经过他自己的努力究竟能够起多少作用？还有，到底应该如何：人是应该千方百计去争取，去设想上帝会如何如何，还是保持平静，静静等待，让上帝自己说话和行事，等候上帝来行事，这两种做法，哪一个更好呢？正像我以前曾经说过的那样，我还要说：这种说法以及这种态度，仅仅只适合于那些善良和完美的人，他们已经吸取了各样美德的本质，也就是说，各样的美德自然而然地由他们那里溢流而出，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宝贵的生命和高深的学说，活在他们里面，将万物抛到了后面。这样的人会知道，如果你静静地等待着，让上帝行事和说话，那才是今世生活中所能达到的最佳做法。在所有的力量摆脱掉了它们所有的事情和影像的地方，在那里，这个道就被说出来了。所以他说：“当一切归于宁静之时，那隐秘的道就对我说出来了。”由此可见：你越是忘记掉你曾经接受到你自己里面来的万物及其影像，从而能够将你的所有的力量都归到一统那里去，以及你越是避离被造物及其影像，那么你就越是靠近这个道，就变得越是容易接受这个道。假如你能够做到对万物漠然置之，那你也就能够失去对你自己的身体的知觉，就像圣保罗遇到过的那样，他说：“或在身内，我不知道，或在身外，我也不知道，只有上帝知道！”（《哥林多后书》，12章，2节）。在那里，灵心已经将所有的力量全部吸引到自己里面来了，因而它把身体已经给忘记掉了；在那里，记忆、理性、感官，以及本应在感官里施加影响去引导和装扮身体的那些力量，所有这些，都不起作用了。（生命之）火和（身体之）热得以保持，他三天不吃不喝，身体仍是原样。摩西也曾遇到过同样的事情，他在山上禁食四十天，但身体一点也没有减弱（参见《出埃及记》，24章，18节；34章，28节）；他在最后一天，身体还是跟第一天一样地强壮。所以，人应该避离所有的感官，将他所有的力量都转向内心，做到把万物以及他自己都忘记掉。因此，有一位大师对灵魂这样说：“你要从那些外部的事情所带来的不安中脱身开来！然后，躲得远远的，又让自己在内部思想的暴风骤雨到来之前隐蔽起来，因为，这样的内部思想会造成不安定！”所以，如果要让上帝在灵魂里面说话，那灵魂就必须是处在安定与平静之中：这样一来，他就说出他的道，也说出他自己，——不是说出什么影像，而是说出他自己。

狄奥尼西说道：上帝没有什么关于他自己的影像或者譬喻，因为，他本质上就是全部的善、真和存在。上帝是在自己里面和由自己里面在一瞬间做成所有的事情的。不要错以为上帝在造天地万物时是今天造一个明天又造另一个。摩西诚然是这样写的；其实他知道得很清楚；他当时这样做，是为了那些人除此就无法理解罢了。上帝只做他要做的事情。凡是他说到的，也就做成了！上帝行事，是不需要什么手段和影像的。你越是抛开了影像，你就越是能够接受他的作用，而且，你越是一心向内，越是把自己忘记掉，你就越是向这靠近了。

为此，狄奥尼西提醒他的门徒提摩太说：“亲爱的提摩太儿子，你应该用十分平静的心情使你自己超越出你自己和你所有的力量，超越出认知能力和理性，超越出行为、方式以及存在，从而进入到那幽静的黑暗之中，这样，你就得以认识到那未知的超上帝的上帝。”人们理应摆脱掉万物。上帝是不愿意在影像中行事的。

现在你们也许会问：上帝，他撇开了那些影像而在根基之中和在存在之中做些什么呢？这我是不能知道的，因为各种力量都只有在影像之中才能够有所把握，这是由于它们必须始终在它们特有的影像之中去把握和认识。它们不可能在一个人的影像之中去认识一匹马，而且，正因为所有的影像都是从外部进入到里面来的，所以，关于上帝撇开了那些影像而在根基之中所做的事，对于灵魂来说，总还是隐秘的；然而，对它来说，却又是最最有益的。正是由于这种不知道，就驱使灵魂想要超世脱俗，全力追求上帝所行的事，因为，对于其确实存在，它是深切认识到的，但却不知道其是如何存在的，以及其究竟是什么。反之，如果人清楚地知道了事物的究竟，那他立即就会对事物感到厌倦，又企图去体验别的什么东西，这样，就会始终处于焦躁不安之中，想知道，但又不能持久。所以，灵魂持之以恒地坚持那种无所认识的认识，然而却确实是有所追求。

因此那位智慧者说：“当一切都归于宁静，黑夜已过去一半之时，有一个隐蔽的道对我说话；这道，是悄悄地来临的，简直跟小偷一样”（《所罗门智训》，18章，14、15节）。那么，既然是隐蔽的，那又如何可以称它为“道”呢？道，其本性不就在于它显明了原先隐蔽的东西吗？它将自己公开着，在我的面前闪耀出光辉，向我有所启示，使我对上帝有所知晓。正是如此，它才得以被称为是“道”。然而，它原先是如何的，对我是隐蔽的。那就是它的悄悄地如小偷一般的来临，为的是使自己得以显明。你们看，正因为它是隐蔽的，因而人们必须而且应该去追随它。它在闪耀着，但它又是隐蔽的：这样的目的，是要让我们去追求它和渴望它。圣保罗提醒我们，要我们在跟踪到它之前执着地去追求它，在我们抓住它之前，绝不停息。他在第三层天中欣喜若狂，得以认识到了上帝，见到了万物，而在他又回来了之后，他竟然什么也没有忘记掉：这已深深地埋入到根基之中，是他的理性所达不到的；这对他也是掩盖着的。因此，他也必须去追随它，是在他自己的里面，而不是在自己的外面，去达到它。它是完全在内的，而不是在外的。而正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说：“我深信，无论是死还是什么样的劳苦，都不能使我去跟我在我自己里面所追随的东西隔绝开来”（《罗马书》，8章，38、39节）。

关于这个，有一位异教的大师对另一位大师说了一句很美的话：“我发现我里面有某种在我的理性之中闪耀发光的东西；我虽然察觉到是有这某种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它存在着，但我不能把握它；只是我觉得，假如我掌握到了它，那我也就认识到了全部的真理。”那另一位大师说道：“好吧！那就去追随于它吧！因为，假如你能够把握到它，那你就会拥有全部的善性之总和，你就会拥有永生。”在这个意义上，圣奥古斯丁也说：我在我里面发现有某种在我灵魂面前闪耀发光的东西：假如这个在我里面得以完成和得以持久的话，那这一定就是永生了。不过，它虽然隐而不露，但还是有所显露；可是，它却是悄悄地像小偷一样地来临，力图从灵魂那里将万物去除掉和偷窃掉。但由于它很少表明和显露自己，因而，它希望去激励和吸引灵魂，希望使灵魂达到自我摆脱。关于这个，有先知说道：“主啊，求你从他们那里取走他们的灵，而把你的灵赐给他们”（《诗篇》，103篇，29、30节）。那个在爱着的灵魂也这样认为，她说：“我的良人说话的时候，我的灵魂神不守舍”（《雅歌》，5章，6节）；在他走进来的时候，我无地自容。基督也是这样认为，他说道：“凡为了我而撇下的，必将得到百倍，凡是想要得到我的，就必须撇下他自己以及万物，凡要侍奉我的，就必须跟随我，而不可去追随他自己的东西”（参见《马可福音》，10章，29节；《马太福音》，16章，24节；19章，29节；《约翰福音》，12章，26节）。

你现在会说：嘿，先生，你们是要彻底改变灵魂的自然进程，使其违背它的本性！它的本性毕竟就在于通过感官并且在影像之中去接受；你们想要彻底改变这个秩序吗？不！你知道吗，上帝将什么样的高贵放入到本性之中去，是没有完全写到，还是隐而不明的呢？因为，那些写到了灵魂之高贵的人，却还是没有越出他们的出自于本性的理性所能够提供的；他们总还没有进到根基里面去：故而，许多事情是他们所不明白的。所以，有先知说：“我要静静地安坐，听上帝在我里面所说的话”（《诗篇》，84篇，9节）。因为这话是隐蔽的，因而它是在夜晚，在黑暗之中才来临的。圣约翰说道：“光照在黑暗里；他到自己的地方来，凡接待他的，就有权成为上帝的儿子：他们被赐给了权柄，成为上帝的儿子”（《约翰福音》，1章，5、11、12节）。

现在请你们注意到这个隐秘的道以及这个黑暗它们二者的用处和结果。不但天父之子是在这个属于他的黑暗之中被生养出来；而且，你同样也作为那同一位天父的孩子在那里被生养出来，并且，他也给予你那个权柄。你应该认识到：这有多大的好处啊！虽然各位大师运用了他们自己的理性和知识将各样的真理教导给大家，或者，还将要教导大家直到世界末日，然而，就这些真理而言，他们丝毫也没有做到在上面所说到的那种从认知和根基之中来加以理解。尽管那种认知甚至于可以称之为无知，称之为非认知，然而，它所包含的却胜过所有在这个根基之外的认知；因为，这样的无知，吸引你去摆脱掉所有的认知对象，进而又摆脱掉你自己。基督也这样认为，他说道：“凡是不去否定自己的，不去撇下父母以及一切外在的东西的，就不配跟从我”（参见《马太福音》，10章，37/38节），他似乎是要说：凡是没有把被造物的所有的外在性都撇下的，这样的人，在属神的生养之中，就既不能有所领受，又不能被生养。说实在的，你只有把你自己以及一切外在的东西都撇下，你才能够得到这个。我坚信，人若做到这样，那么，他就绝不可能与上帝隔绝，无论如何也不会。我说：这样的人，绝不可能陷入到死罪里面去。这样的人，宁可遭受最难以忍受的死亡，也不会去犯下哪怕是最小的死罪，就像圣者们做到的那样。我说，连任何一次可以宽恕的罪他们也不会去犯，而且，只要他们有办法去阻止，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他们深深地受到了吸引，他们绝不会再去走另外的道路，他们倾注了全部的情感和精力在这上面。

愿上帝扶助我们，让我们在这个生养之中成为新人。愿上帝永远扶助我们，让我们这些软弱的人在他里面以属神的方式被生养。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