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怒鞭逆子

戴笠出于政治目的,和十人团之一的著名杀手王天木结成亲家,没想戴宜风流成性,为此与未婚妻翻脸。戴笠面子丢尽,一时怒起,将儿子吊打,竟然不能自持……

戴笠吊打戴藏宜,一时恶姓发作,欲用皮鞭向死时抽打,恰在这里,蓝月喜跌跌撞撞进来,大声喝道:“住手!”

蓝月喜道:“我走了你好打死我孙子是不?”说着扔下戴笠,对文强等特务道:“快,快,把我孙子放下来!”

文强不敢动,戴笠只好下讼放下。蓝月喜一把抱住戴藏宜,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毛秀丛也在一旁流泪。

戴笠趁机手一挥,领着贾金兰扬长而去,留下母亲、妻子、儿子一家人哭作一团。

蓝月喜哭道:“昨天一出门就闻着马雅叫,是不该离开的,到半路又眼皮跳,才知道孙子遭祸了。”

原来昨天蓝月喜和儿媳妇起程回老家,出了南京城,就见车路边的苦树上一大群乌鸦在叫,就说:“出万逢着乌鸦,是不吉利的兆头,我们还是不走的好,再待一两天。”

毛秀丛道:“我们已经走这么远了,也不算才出了门。”

于是随着汽车一路颠跛,到了半夜,蓝月喜眼皮跳得厉害,仿佛大悟道:“不好,我孙子有难,他老子这回是不会放手他的。司机,请往回开!”

汽车调转头往南京方向开来,一路上蓝月喜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司机加速,害怕迟了一步打死了孙子,她道:“我才一个孙子,打死了戴家断了香火,百年后没人给我上坟。”

回到鸡鹅巷,果见孙子被吊打,于是发生了前面的一幕。

蓝月喜救下孙子叫医生治好伤,因怕戴笠对其再下毒手,一起带回老家,另外找了个女子结了婚。戴笠觉得儿子给他不来台,从此对儿子不满,再不管他,随他跟奶奶过日子。据说他在江山办了一所学校,自封校长,除了不敢过份为非作歹外,手下女学生只要能搞的无所不糟蹋。此是后话。不提。

话说母亲妻子、儿子离开南京以后,戴笠收得一封自外国寄来的信。打开一看,竟为唐纵写来:

雨农兄如鉴:

弟自离开南京日久,因言语不通、人生地疏等诸种原因,信迟付,谅。

弟现已基本适应环境,并注意德国特工组织内部诸因。发现其果有一套,值得我们学习、效仿。因内容太多,信上难以一一说述,选拣主要之事介绍……德国特务组织,除拥有正式之特务机构之处,还掌握了警察、交通、检查、邮电等公开部门,并渗入到工厂、机关、军队、团体、监测无线电台和收声机……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配合特工活动……德国可学之经验太多,吾有一建议请代向校长重报:建议多派同志来德意学习,开阔眼界,培养人材,引进先进技术、设备。暂叙至此,若有最新之经验,定及时报告。

安唐乃健民国X年X月X日

戴笠阅罢信,喜不自禁,觉得唐纵的建议一定千金,对发展中国特务组织大有益。并将建议呈给蒋介石,果然获准,不久便加派了郑介民、潘佑强、杜心如、腾杰等7人,以军事考察团的名义前往欧洲考察,主要是考察德意两国的法西斯组织和特工活动。

紧接着,戴笠又从浙江警校正科生中选派了冯文尧、蒋镇南、范学文等几十个人赴德国专门授训。

这段时间,唐纵又时有信来,其中提出一条“公开掩护秘密、秘密领导公开”的建议被戴笠当成宝贝,并立即采纳,开始大量探制各种公开机关。

这段时间,他相继控制了南京警察厅调查课,由黄埔四期生,浙江江诸暨人赵世瑞任职;推荐赵文龙作浙江警校校长兼杭州市警察局局长……饮饱思淫欲,饥寒起盗心,自特务处日新月异地飞速度发展、壮大,戴笠再也不会干因饥饿而“抛顶官”的勾当啦,如今早已鸟枪换大炮,所到之处,夹道欢迎,社会各阶层的人都把他当爷似伺候,争相把金银、美女往他怀里塞,天天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

由于刚刚进入不受金钱的约束的权力阶层,戴笠好比干久了的鱼突然进入深水中,好不痛快,每天自我放纵,进入声色场所,尽情玩享。

这晚上他在南京最有名的“还想我”妓院玩耍。

记得,他第一次来这里玩的时候是贪污刚从骑兵营逃过来在胡靖安手下跑单干那阵。他好容易搜集到一份重要情报,胡靖安一时高兴,赏了他2元钱。拿着2元钱先去小吃店吃了一顿,酒足饭饱后还剩下一元钱。这时正是华灯初上,南京城里霓虹闪烁,只见一个有钱人气宇轩昂地去妓院、酒巴。戴笠一时眼热,内心臊动起来,一咬牙去了“还想我”妓院。

“还想我”妓院装饰豪华、气势非凡,顶灯射出五光十色的彩光,墙壁是光滑的大理石,地上是猩猩红色地毯。戴笠站在过道上,见如云的美女一个个擦身而过,留下一缕缕胭脂香,令他欲规欲醉……

这时候他干渴已久,看着一个个无限风骚的女人凸胸耸臀,他就想:有朝一日,我有很多钱很多钱,我可以随意玩哪个女人,到时候,我一定一次叫十几个女人全剥得精光,由我一个人享受……

想着这一美好景况的时候,戴笠心里无限舒畅,满口生津,不得不大口吞咽。

然而他没有那样的福份,身上总共才一块钱,他从过道上寻出一位鸨母模样的人,跑上去谈生意。

鸨母四十岁上下年纪,涂了厚厚的粉,厚厚的唇膏画了眉,她上下打量戴笠,又伸出手在戴笠裤裆里摸了一回,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不行,来这里玩么?你玩不起,给人当鸭子么?你不是小白脸,也不是特大号的。”

戴笠很讨厌鸨母的声音,为了快活,她还是耐心问道:“放一炮多少钱?”

鸨母道:“我们这时的小脸是全南京最漂亮的,放一炮光小姐的小费是2块大洋,加上中介费、包厢租金最小也得这么多。”她伸出六个指头。

戴笠吓了一跳,手里紧紧捏着那一块大洋,眼痴痴地看着嫖客们搂着中意的女人进入包厢,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淫声,撩得他心里痒痒。

鸨母从鼻孔里挤出轻蔑声,转身摆动着故意翘起的屁股去应酬其他嫖客。

目前这么多的女人而又无法得到一个,对戴笠来说算得上是最残酷的折磨。他伤心得几乎流泪。

妓女们一见他那寒酸相都绕道走过。一会,一位打手模样的人抱着手站在他前面道:“先生,不玩的话请走开,不要碍障我们的生意。”

戴笠悻悻地离开,一步一回头。出得门来,仍然无限留恋地看里面,久久不愿离开。

大约是午夜时分,一个女人走过来轻声道:“先生,想玩吗?”

戴笠长叹一气回过头来。女人又道:“那里头很贵,玩也是一个样的,我很便宜。”

戴笠知道,这是个暗娼,没有固定的地方,到处打游走。

天很黑,看不清对方的长相,戴笠问道:“多少钱?”

女人道:“一块五,包你满意。”

戴笠已心急火燎,不再想绕弯子了,直言道:“我身上还有一块钱,我还要留五毛吃饭!干就干,不干拉倒!”

女人走过来挎上他的手:“阿哥,就一块罢。不要再讲价了,我去那里。”

戴笠听说过暗娼一般租了房子,而且因怕嫖客赖帐还有何护人,有些不抢嫖客。戴笠坚持要带回去,说他的租房也在附近,最后以一块钱去戴笠家搭成协议。

戴笠把女人带到亭子间,点亮烟一看,才看清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婆,也不施粉。白天在街上看到,谁都不会怀疑她是干这事的。

女人告诉戴笠,她的家在乡下,今年收成不好来城里做工,家里有儿子、女儿,丈夫都是地地道道、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因年纪大,一时找不到工不得不干这一行,专做那些老单身汉或人力车夫的生意,收费相当便宜,有时伍角都宿一个通霄。

戴笠道:“那我亏了,多给了五角。”

以后,戴笠就经常找这些几毛钱一个夜的女人玩,他也看美,向往高层次的女人,可他没钱,不能不这样……

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出理了,戴笠这回重返“还想我”妓院,全院上下,当成一件盛情,小姐们争相邀宠,那位沙哑的鸨母像苍蝇般陪着他绕来绕去。

戴笠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他那辆停在楼下的流线型进口轿车,以及几名卫兵前呼后拥的气势,使“还想我”的鸨母、妓女们知道他的来头不小。

同是进入这家妓院,现在跟过去比感觉简直有天堂地狱之别。

为了实现头一回来的那种愿望,戴笠一口气点了10名漂亮的女人,要了一间大包厢,没想女人太多,床太窄,睡也睡不下来。戴笠要她们轮流来,结果女人们谁也不干,都想借着床位和这位最令她们满意的情哥哥玩。大家争风吃醋,吵成一锅粥。

戴笠被在中间,若不堪言,叹道:“原以为一次和许多女人于是一种最好的享受,没想成了受罪。”

戴笠不得不全部遣散,给了钱,另外再找两名一起玩“双凤朝阳”。

认真想起来,自己当瘪三时那种玩多女人的错觉是把女人们当成随意奸淫的玩物,而忽略了她们也是人,有思想、有感情,知道打闹、知道撒娇,还知道争风吃醋……

戴笠是在子夜时分离开“还想我”的。有人给他穿衣、穿鞋,出门时也是前呼后拥,妓女们一个个争相来送,甜言蜜语比生死恋人还亲昵。

在门外,戴笠又见到那位老女人在附近幽灵一般探头探脑,自那次以后,戴笠还找过她,据她自称,她的生意很好,比有些年轻人挣得还多,主要她掌握了一个窍门:“还想我”消费高,有不秒著名来饱眼福,抓住这机会,她以最低的价格在门口兜售肉体,频频成交,大爆冷门。

戴笠害怕她认出自己,迅速钻进汽车。还好,那位老妓女不曾想到这位拥有卫兵、汽车的男人就是她的相好。

贾金兰关上车门,上了后座。戴笠道:“开车!”

司机踩动上马达,轿车冒一股青烟,“吱”的一声如脱弦的箭,一下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自此,戴笠每天光顾“还想你”,一段时间下来,不觉月戴了,晃然想起虽满足了色欲,忠情却没有得到慰抚。

说起来也是戴笠的悲哀,活动三十多岁到目前炎止还不曾品尝过爱情的滋味。甚至和他的妻子,也只是在“父母之酌、媒人之言”下的产物,根本不曾真心倾慕过。

戴笠常听一些有经验的人说过,嫖娼和找情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境界。前者是金钱交易、动物式的欲望发泄,后者则是心与心的沟通,情感的交流,超越了一切的机械交合。

一日,戴笠收到一信,打开一看,信上写道——

春风大哥如鉴:

自江山分别,小弟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尝尽了颠沛流之苦,至今一事无情。在江湖上早听得大哥如今大红大紫,有心投靠,无奈路途遥远,音戾阴隔,加之常有事情缠身,直至前不久因失业无着,偶见报上利之浙江警官学校大量招生之广告,决心报考。发榜之时,又听此校系大哥部厚,内心窃喜,遂写信给你,望能收在鞍前马后,尽犬马之劳。

小弟毛万里X年X月X日

戴笠看罢信,窃喜道:“真个是双喜临门,我本欲去警校与叶霞娣相会,没想失教多年的同乡来到警校,看来这两天警校是非去不可的了!”

拿着这封信,戴笠情不自禁想起另一个人来——就是这位毛万里哥哥毛人凤。

目前,戴笠急需要人,犹其是那种有能力,忠实可靠的人材。更何况他和毛人凤还有另外一层关系,自己所以有今天,追本溯源,还是得益于几年前在江山悦来客栈那一句“革命朝气在黄辅”的指点。

毛人凤办事严谨,守口如瓶,是个难得的内勤人材,如果能收在手下,对自己的事业将大有帮助。

自任特务处长以来,一结过去的同窗好友、同系,诸如周念行、王满臣、何芝园、张冠夫、击养浩、王宗亮等等,一个接着一个投到他的旗下,就是迟迟不见毛人凤动静。

戴笠放下信,心想,如今毛万里也不了,只要问他,就不难打听到毛人凤的下落。

戴笠打通了上他校警校王也安办公室的电话,“喂,王主任吗?这一期的招生考试发榜了没有?”

那头道:“快了,这两天就完,基本名额已定。请问处长,有什么吩咐?”

戴笠道:“这一期有个叫毛万里的考生,不管他考没考上,一定要录取他。还有,你马上派人打听他的住处,这两天我就过来。”

那头道:“知道了。我就照办。”

戴笠道:“还有一事,你去叫叫叶霞娣同学来听电话,我有任务交给她。”

那头放下电话,戴笠从电话里听出了紧促的脚步声,心里松了口气,背靠在椅子上,闲目摇动身体……当他再次听到那边的脚步声之后,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迅速抓过话筒,屏声静气地听。

那边明知故问道:“喂,谁找我呀?”

戴笠道:“我,你未婚夫。”

那边道:“不要脸的东西,我是你姑奶奶。”

戴笠干咳一声,正经道:“霞娣,你近来过得可好?”

那边道:“还好,暂是不会死。”

戴笠道:“你再说不吉利的话我可要生气了。我不会让你死,要让人好好活着。告诉你,我是真心的,为了你,我已经老婆都赶回老家了。”

那边道:“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么?先生,长途电话费是很贵的。”

戴笠道:“我恨不得再贵十倍,然后再说十倍无用的话,这才能表达我对你的真心。”

那边道:“戴先生,你说快点好不好?有人在外面盯着。”

戴笠道:“是谁,我明天就过来抓他,喂——”话到此处,那边把电话挂了。

戴笠摇头苦笑。只要那头愿意,他打一整天的电话都不会嫌累,真的,他发现和叶霞娣通电话,就好像和她走在一起手拉手一样,感到温馨、舒服、惬意……

戴笠让起来伸着懒腰自言道:“明天就要去杭州啦,我得买点什么送她。”说到这里,大声叫道:“贾金兰——”

贾金兰从门外一步跨进来,答道:“处长,有什么吩咐。”

戴笠道:“明天我去杭州,有位朋友托我给他女朋友买点东西,你帮我去办理。”

贾金兰道:“什么东西,处长?”

戴笠搔搔脑袋皱了眉,道:“这样罢,买一只钻石戒指,一对金钗、一套真丝旗袍、两双女用丝袜、两双高底皮鞋、两条女用内被、两条女用内裤。记住了没有?”

贾金兰道:“记住了,还有什么没有?”

戴笠道:“没有了快去办理。用漂亮的袋子一一装好,明天一起替我带上车。”

贾金兰道:“知道了,处长。”

贾金兰刚出门,戴笠突然记起什么来,叫道:“慢走,还帮我买两对乳罩,一把妇女卫生巾!”

晚上戴笠做了一整夜的梦,想见和叶霞娣一个通都搂在走。后来下体因劳损过度,不适起来……醒来,天已大亮,这时候贾金兰在外面叫道:“处长,时候不早了,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司机在车上等你。”

戴笠不悦道:“知道了,催什么,是我领导你还是你领导我?!”

见外面不再吭声,才慢慢起床,下体不适更甚。

戴笠暗忖:许是憋了一夜尿呢,去排了就没事了,昨晚上好销魂,做着梦和叶霞娣在走都比在“这想我”玩快活,要是当真成了事,不知有多美呢!

如此一想去到卫生间,尿水箭一般在射尿缸,有痛的感觉。尿道刺刺的痒,滋味怪怪的。

戴笠自言道:“怪咧,从来没有这样的。”打开窗抓起细看,见尿道口红肿,尿道口溢出浑浊之物,有臭味。

戴笠便罢,以为是入未清洗引起发炎,拧开水龙头,用一只手掏水,把包皮翻皮翻卷过去,露出龟头,反复洗涤起来,然后万事大吉地忙于其他。

一会洗漱毕,准备出门上车赴杭州,才走几步,下身又不适了,伸手在裆里捣鼓几下,觉得还是不对劲。

这一不雅举动被他的管家秘书王汉光发现,走过来附着耳朵小声道:“处长,莫非你生了那号病?”

戴笠问道:“哪号病?吞吞吐吐的,要说直说!”

王汉光道:“处长最近天天去‘还想我’快活,风尘女子十有八九患有风流病,容易传给男人,莫非——”

戴笠急问道:“那病患了以后要不要整?”

王汉光道:“说要整也可说不要整。”

戴笠道:“此话怎讲?”

王汉光道:“因为这病严重可伤及性命,比如霉毒到了晚期,四肢伸侧、前额、头部、胸骨部、小腿及臀部等处就会溃烂,一般的若及时治疗,虽不伤性命,也会断了生育,说它严重,如果一般的淋病几个礼拜就可治好。”

戴笠听得吃惊不小。此时,贾金兰正在车上探头探及,又不敢叫咸,眼巴巴等着。

戴笠道:“我也不知属于哪种病,只感到不舒服。”

王汉光道:“我建议处长先去检查检查,早治一天对病有好处,拖一天就会伤及其内部。”

戴笠暗道:“我千万别是那号霉毒,一旦没了生育,我那儿子本身又不争气,将来又如何是好?”因此问道:“我一般及少过问这类事,不知何处治痿检测此病。”

王汉光道:“这倒不难,南京城里有不少高人神医,其中有位名叫张简斋的老先生更是治性病的专家,找到他保证没有问题。”

戴笠见贾金兰还在探头,火了,怒道:“看什么看,!今天不去杭州了,给我把张简斋叫来!”

贾金兰从来上下来,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虽知张简斋是位中药名医,但并不知戴笠患了何病。

贾金兰正要去,王汉光道:“慢着,王汉光这人有点古慢,从不肯上门来治病,当年连委员长何应钦都是登门去治病的。”

戴笠道:“荷,他有这么大架子?”

王汉光道:“不是架子大。这张老头是靠鸦片度日的,一天最少五六次,时间一到还不抽,就呵欠连连,语无伦次,口流血,什么事也不管。”

戴笠道:“原来如此,吸鸦片是要受罚的,老不是病了,要不,我非抓他不可!好罢,你领路,去找他!”

戴笠一行上了车,直奔张记药局。

王汉光介绍道:“张先生是特务处成员陶一珊的亲戚,我是听他说的。别人都知道药方有名,其实真正出名的还是治疗疑难杂症和性病。”

在张记药局的后堂戴笠见到了张简斋,大约六十岁年纪,留着山羊胡须,穿长袍,头戴一顶瓜皮帽,架一副金丝眼镜,坐在太师椅上。

王汉光先过去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张简斋听明白了,才起身对戴笠微笑,领他去一间斗室。

这间斗室是专用来检查性病的,四壁围了白布,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和两张板凳。

张简斋把门掩了,认真打量戴笠道:“先生贵姓?干什么营生。”

戴笠道:“免费姓江,名汉清。干些小生意。”

张简斋道:“先生干小生意还有辆车,看来你干的是赚大钱的小生意。”

于是两个都开怀大笑了。张简斋这才正言道:“请把裤子脱了。”

原来,张简斋问病人第一句话是很有艺术的,这样可以拉近两人的距离,彼此熟络,因为检查本身是难为情的事,尤其在陌生人面前更甚。

戴笠犹豫了一下,在老头子面前还是不太自在。若在女人面前,早就唯恐不快了,由此,他体验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张简斋慈眉善眼道:“没关系,我也有。要不要我帮你解解。”

戴笠红脸了,不得不解开裤子,掏出东西。

张简斋道:“你这东西不好。我建议你去协和医院动手术割掉!”

戴笠吓了一跳,道:“有这么严重么?”

张简斋道:“当然严重。这样如果不清洗,最容易还细菌,尤其对你太太的身体影响最大,不信我举个例子你听,凡在手里治过的睾丸癌患者,十个有九个的丈夫都是包皮过长或包茎。”

戴笠舒了一口气,才知道自己听错了。

张简斋扶了一下眼镜,道:“站近一点,这样看不到。”

戴笠只好站近一点,脸上在发烧。

张科斋问道:“你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什么时间开始有感觉的?”然后叹道:“年轻人啦,那种地方没有不长病的,最好要少去。”

戴笠垂下头,道:“今早晨才开始的。有点痛。”

张简斋一把抓住那东西的前半部分,用力地来回伸缩,直到看见尿道口有东西流出来才停止,马上用小玻璃板接下流出来的东西,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又拿到光线强的地方照看,辩认前颜色。

戴笠问道:“张先生,我这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张简斋道:“还辩不明白。我怀疑的那种病还不能做肯。有些问题还须问你本人。”

戴笠急问道:“怀疑我是什么病了?我什么问题?”

张简斋道:“我且问你是不是有如下症状:高热、尿频、尿痛、尿液混浊、起床后第一次排尿有尿道封口现象,挤压龟头时有小量的白色分泌物排出?”

戴笠惊道:“正是这样,一点不差!”

张间斋道:“那就对了,你肯定患的是——”话未说完,张简斋打一个呵欠,鸦片瘾又上来了。

戴笠更急了,抓着张简斋的双膀推摸道:“张医生,我得的是不是霉毒,是不是?!”

张简斋两眼翻白,口水长流,人就像中邪似的。

戴笠记起王汉光说过张简斋有鸦片瘾的话,对外面叫道:“快,快拿烟枪来!”

一会,张简斋的下人拿着一杆烟枪,进来对戴笠道:“客官,很抱歉,因近来禁烟运动很严,各处通道都已堵塞,我家老太爷的烟丝刚好完啦。”

戴笠这下急晕了,见下人老在看他,猛记起自己的大门还开着,忙乱中那东西忘了放回去。

不知戴笠患的是不是霉毒,张简斋毒瘾如何补救,欲知后事,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