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我永远的舞台支柱 第五章 真爱不在乎时间

在电视圈里,有个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男的不愁娶,女的不愁嫁,因此这行当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绝对的晚婚晚育,但我例外。不要说在电视圈,就算把我扔到同龄人中间,我也是结婚生子颇早的人。

公众人物的恋爱和生活,往往被媒体渲染得很是神秘,甚至还会陡然成为所谓的“新鲜资讯”。很多朋友听说我早已结婚都很诧异,再一听说我还有个宝贝儿子,就都以为我在开玩笑。

还好我结婚那会儿还只是普通人一个,和妻子的爱情,也不是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琼瑶戏,更不是惊世骇俗的旷世绝恋。我们没有经历过所谓的婚前恐惧症,也从没考虑这考虑那患得患失,我们走到一起,更多是因为水到渠成。说起来,同为80后的妻子,与我相携多年,不管我身处逆境顺境,都是我最大的支持者,这就是我们爱情最好的诠释吧。

年轻时,偶尔会觉得登记结婚无非是得到一纸法律条文,当人们签上名字盖上钢戳,就证明两个人的“你和我”正式变成了“我们”。

从2001年毕业到2006年登记,我和老婆已经相处了整整五年,虽然那时候两个人心里都惦记着结婚的事,却一直谁也不愿意开这个口,更没有商量过要上演一场所谓的浪漫求婚。

比起在一起琢磨怎么求婚怎么结婚,我和老婆倒是更喜欢在一起畅想未来,这个美好的习惯很早就养成了。记得有一次,她在我家吃完饭,我送她坐公交车回家,一路慢悠悠地走到公交车站,“胡思乱想”出了我俩的“一五计划”:未来五年,先买一辆小车,再买套属于自己的房。现在想起来,那是多么现实和平凡的愿景啊,和身边的每一个年轻人都一样。

虽然结婚对我们而言是水到渠成,不过说起领证这事,倒是颇有些戏剧色彩。那时候,我们跟另一对夫妇合伙经营着一家服装店,因为是两对儿,所以就取了个特“矫情”的名字:Love4——象征着四个爱人。

因为是合伙经营,在法律上需要做个公证,对方说:“你们没结婚,就得三方公证了,多麻烦啊!”我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婚迟早都是要结的,于是就打电话跟当时的女朋友解释了一下,最后用放在心里多年、一直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来总结:“那我们把婚结了吧!”没有迟疑也没有尴尬,她很爽快地回复了我一个字:“好!”就这样,我们登记结婚的事宜被提上了日程。

之后某天,我出完外景回到家,父亲已经上班去了,我的头刚碰到枕头,老婆的电话就来了:“你一会儿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就去登记吧。”那些日子我们都挺忙,能碰上两个人都有空很不容易,因此我想都没想就应下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非常熟练地找到户口本放进包里,然后从衣柜里把之前准备好的衬衫拿出来穿上,系好领带,头都没来得及洗,就顶着前一天录节目时的发型出了门。

我们碰头后一起来到民政局,到那儿一看,所有登记的地方都在二楼,准确地说,左边是离婚登记处,右边是结婚登记处。我忽然生出“向左走向右走”的错觉,觉得那条窄窄的通道,充满了几米笔下童话的气息。

从无聊的文艺遐想中醒过来,赶紧右转,进入结婚登记的办公室。本来以为会有不少人,没想到却出奇地清静,前面就两对,我们压根儿不用排队,直接填好表格,向办事员出示相关证件和证明,没多久就办妥了。实在难得!

那时结过婚的人都知道,登记的时候还需要双方的单身证明,而单身证明是有期限的。说来也巧,那天恰好是老婆单身证明有效期的最后一天,如果错过了时间,她还得到外地去重新开具证明,我们就要白跑一趟了。

一切顺利,我们淡定地签了字,心情一点儿都不激动,倒像是终于完成了一项任务似的,长舒了一口气。“非法”了那么久,如今终于合法,也算是对自己和对方的一个交代吧。

可能不少人都觉得我老婆实在是太“老实”了,几乎没给我出什么难题,太不可思议了。可我喜欢的正是她这种平和温润、见素抱朴的性子,我认为这是这个时代最宝贵的。

原本以为当时就能领到红本本,然后赶紧回家,没想到民政局还有个领证的仪式,和西方结婚一样,还得宣誓。工作人员把我们领到宣誓台,只见台子上有两对脚印,一大一小,我站在大的上面,她站在小的上面,工作人员站在我们对面。好长一段结婚誓词结束后,我看见工作人员瞥了我一眼,问我:“你愿意吗?”“我愿意!”我脱口而出。然后他又问了老婆同样的问题,得到同样的答案。“好,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合法夫妻!”这才把结婚证颁给了我们。

我们把结婚证攥在手心里,刚要走,又被人叫住:“对了,这个照片15块钱,你们要不要,要你就拿走,不要我们就销毁了。”“要要要!”我赶紧回身掏出15块钱。照片拍得好不好无所谓,好歹是个纪念,再说,那个“毁”字说得也太瘆人了吧!现在想想,这位工作人员,您真是营销高手!

终于办好一切手续,我们俩一人拿着一个红本本下了楼,走在路上才想起来,还是应该跟家里人报个喜。我掏出手机打给父亲,故作惊喜状:“爸,我们今天登记领证啦!”

电话那头传来惊呼:“啊?你说什么?登记?!”

“对啊!”

“你们怎么选今天啊?”

“哎呀,哪天都无所谓的嘛!登记又不是办事儿,办事儿的时候我们再好好挑日子!”我以为父亲是怪我们没有事先通报他,没想到他更激动了:“不是啊,那你也不能选今天啊!”

我有点儿不耐烦:“爸,你不要老思想啊,登记哪天不行……”

话还没说完,父亲在那头万般无奈地说:“我没有责怪你们不看日子就去登记,但是,也不要是今天啊,今天是清明节!”

呜呼!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好吧,我和我太太从那天开始创作了一件行为艺术作品,完成的时间就是我们进坟墓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