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SENILIA 留住!

留住!像我现在看见你的这个模样——永远这样留在我的记忆里!

从你的唇上,最后的充满灵感的声音已经中断。你眼里没有光、没有辉;你的眼睛昏暗不明,它们被那快乐的重荷,被那幸福的美感的重荷压毁了!(这美是你以前乐于表现的,你曾经向着它伸出你那双胜利的手,也伸出疲乏无力的手!)

你的四肢,甚至你衣服的那些小褶痕,在那上面闪耀着的、比日光更纯更柔和的光辉是什么呢?

是什么神用温柔的气息吹得你披散的头发飘动呢?

它的吻在你那大理石一般的白额上燃烧。

这就是它——那已经显露了的秘密,诗的、人生的、爱的秘密!这,这是不朽!再没有别的不朽了,也用不着有了。在这一刻你是不朽的。

它过去了——你又是一撮灰烬,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可是你为什么要管这些呢!在这一刻你超越了一切,你站在一切就要消逝的、暂时的事物的圈外。你的这一刻时间永远不会完结。

留住!让我分享一点你的不朽,把你的永生的光辉射进我的灵魂里来!

1879年11月